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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却没有抬头,而是轻轻的拨动着琴弦,却是一曲哀怨的《广陵散》。东汉蔡邕地《琴操》谈到与该曲相关的历史故事:聂政是战国时期韩国人,其父因为韩王铸剑,违了期限,被韩王所杀。聂政为父报仇行刺失败,但他知道韩王好乐后。遂毁容,入深山,苦学琴艺10余年。身怀绝技返韩时,已无人相识。于是,找机会进宫为韩王弹琴时,从琴腹内抽出匕首刺死韩王,他自己当然也是壮烈身亡了。
后人根据这个故事,谱成琴曲,就是著名的《广陵散》。它慷慨激昂,气势宏伟,历来不知道激发了多少人的雄心壮志,激发了多少好友“士为知己者死”的意蕴。但是此时此刻,薛茗儿的弹奏,却充满了悲痛惆怅,仿佛有丝丝的哀愁,笼罩着整个佛堂,就连天上的乌云。似乎也被这丝丝的惆怅紧紧地拉住了。
刘鼎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曲。
龙月秀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曲。一曲既罢。余音绕梁。
薛茗儿轻轻的说道:“你们来了。”
龙月秀急忙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带你走的!”
薛茗儿微微一笑,冷漠的看了刘鼎一眼,温柔的说道:“贱妾乃是罪孽之身,天下之大,何处能有贱妾的容身之地?”
龙月秀断然说道:“这不关你地事,就算有罪孽,也不是你地罪孽!”
薛茗儿慢慢的抬起头来,微带哀愁地眼睛,落在刘鼎的身上,轻声说道:“你是刘鼎?”
刘鼎点头说道:“是。”
薛茗儿的目光慢慢的移到龙月秀的身上,慢慢的说道:“你,不是他的人。”
龙月秀急忙说道:“当然不是。”
薛茗儿忽然伸手轻轻的拢了拢自己的秀发,若有所思的说道:“奇怪,我似乎在那里见过你,却记不起来了。你能告诉我,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面么?”
龙月秀点头说道:“你还记得那个舞蝶的姑娘吗?赵德湮六十大寿的时候,有一个舞蝶的姑娘,不小心出言讽刺了他,他要将舞蝶姑娘赐给他的部下,是你求情,才将她救下来的。”
薛茗儿微微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你是那个舞蝶的姑娘……只是,你穿成这个样子,就算有十二分的姿色,都被掩盖了。刘大人,难道你们偌大的鹰扬军,就没有一套合适的女子衣服么?衣锦夜行固然没有必要,只是这身衣服……”
刘鼎摇头说道:“没有。”
龙月秀说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穿成这样的。其实这样感觉挺好,不会有人打你的坏主意。”
薛茗儿羡慕的说道:“一年多不见,你的舞蝶水平一定更好了。”
龙月秀傲然说道:“当然!”
只见她将手指轻轻翘起来,然后掏出一根竹笛,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奏起来。笛声很清脆,很悠扬,可是却不像是乐曲,刘鼎正在狐疑。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蝴蝶,煽动着美丽的翅膀,飞到了龙月秀的头上。龙月秀轻轻的将手指伸到蝴蝶地旁边,那蝴蝶仿佛受到了感应,居然飞到了手指上面。龙月秀将手指轻甩,这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就在龙月秀的身边飞舞起来,上下翻飞,构织出一幅最美丽的图画。
饶是刘鼎见多识广,也没有想到龙月秀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这位被剥夺了封号的平湖郡主,原来还有这样地特异功能,实在是少见啊。她居然还装成舞蝶姑娘,去给赵德湮拜寿,结果又出言讽刺他。他还以为她就知道耍性子,还有就是帮哥哥吉王李保争取支持者呢!当她完全放开的时候。她其实也就是一个幼稚而活泼的小女孩罢了。
龙月秀骄傲的说道:“怎么样?比上次见到的是不是更熟练了?”
薛茗儿欣然说道:“是进步了。”
龙月秀轻轻的一弹手指,那只蝴蝶就展翅高飞,潜入夜空。消失不见了。
刘鼎似乎若有所失的看着蝴蝶消失的方向。
龙月秀说道:“你的舞球技术有没有进步?施展出来看看吧!”
薛茗儿说道:“昨日种种,我都忘了,戴罪之身,哪里还有心情耍弄?”
龙月秀说道:“你别管刘鼎,你先施展出来看看啊!哪怕你一会儿就死了,只要你能在最后时刻过过瘾,那也是值得地啊!莫非你要带着永远的遗憾去见阎王爷吗?你永远都在男人的面前掩饰自己,装扮出无边地温柔,难道你就不能狂野一次吗?”
薛茗儿脸色微微一黯。随即微笑起来:“妹妹教训的是,姐姐还是没有放开。”
只看到她从琴台后面站起来,芊芊玉手轻轻一挥,一个紫色的绣球就抛了起来。仔细一看,却不是绣球,而是有弹力的彩球。她轻轻的舒展着修长的手腕,脚尖轻轻一挑,彩球又从脚尖上弹了起来。她跟着凌空翻滚,肩头轻轻的触碰在落下的彩球上。于是彩球再次飘起。当彩球落下之际,薛茗儿纤腰微弯,彩球就顺着她的身体轻轻地滑过,她在轻轻的一翘臀部,彩球就再次飞舞起来。
刘鼎情不自禁的睁大了眼睛,眼珠追着彩球的轨迹而移动。
刚才的薛茗儿,坐在琴台的后面,浑身雪白,就像是堆满了积雪的高山。纯洁无暇。安然恬静。可是此刻舞弄彩球的薛茗儿,却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是如此的狂野,又是如此地轻妙。四周并没有音乐,可是刘鼎却依稀仿佛能够听到雄浑激荡的《广陵散》,听到那一曲“士为知己者死”的绝世古曲。
彩球在黑暗中,上下翻飞,比刚才龙月秀的蝴蝶还要更加的灵巧,薛茗儿的每一个动作,既是那么的狂野,又是那么的优美,举手投足之间,充分展现出女人的魅力。如果说刚才龙月秀舞蝶令人叹为观止地话,薛茗儿地舞球技术,简直是令人目瞪口呆了。难怪赵德湮对她如此的着迷,原来她地本事就在这里。
舞蝶的龙月秀,就像是露水凝结而成的精灵,在狂野的外表笼罩下,其实有着一颗高贵的善良的心。舞球的薛茗儿,就像是野草化成的流萤,在恬静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颗躁动的跳跃的心。只是在平时,她们都将自己的内心隐藏起来,展现出完全相反的一面。自己也是机缘巧合,在这佛堂背后,能够窥探到她们的庐山真面目。
不知道多久,彩球轻轻的落下,停留在洁白的手掌上。可以刚才彩球运行的轨迹,还似乎在刘鼎的眼前一幕幕的浮现。薛茗儿舞球的优美身姿,也在他心目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他知道,薛茗儿以前应该是民间卖艺的女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最终来到了秦宗权的身边,最后成功的策反赵德湮。
薛茗儿神情的抚摸着小小地彩球,遗憾的说道:“姐姐从小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可是有五年多的时间没有动过了,退步了。每天学琴。学棋,学书,学画,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
龙月秀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有时间了。”
薛茗儿走到龙月秀地面前。将彩球双手递给她,黯然说道:“这是姐姐唯一拥有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就送给你吧,那些钱财金银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想必妹妹也看不上。能够认识妹妹,是姐姐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如果有来生,姐姐希望还能做你的姐姐。”
龙月秀热切的说道:“姐姐怎么说这样的话?你不是要跟我走江湖卖艺。重新过以前的幸福日子么?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我一直都想着。以后我就和姐姐一起到江湖上去卖艺,靠我们地本事赚钱。虽然我们赚的钱可能不多,但是那都是我们自己努力赚来的,我们自己用地踏实,用的安心。”
薛茗儿强颜欢笑,微笑着说道:“只怕是不行的,姐姐乃罪孽深重之人,是不能跟你出去卖艺的,你自己一个人在江湖上卖艺。最好也小心一点。你这个性子,容易走极端,凡事最好忍一忍,不要伤害了自己。姐姐以前也吃过这样的亏,你可不要重蹈覆辙了。”
龙月秀瞥着小嘴说道:“姐姐不要这么说嘛!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妹妹受不了啦!”
她转头看着刘鼎,认真的说道:“刘鼎,我认真的跟你交易一件事情。”
刘鼎说道:“嗯。”
龙月秀说道:“你之前说过,你会报答我的。我现在就要你地报答。这句话还算不算数?”
刘鼎点头说道:“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你要什么报答,尽管说吧。”
龙月秀祈求的说道:“我想跟薛茗儿一起去卖艺,你不要杀她。”
刘鼎点点头说道:“好吧!”
薛茗儿微微一震,似乎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