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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行密也是爽快之人,稍微客气过后,感觉到刘鼎的确是真心如此,也不推辞了,朗声说道:“既然如此。做大哥地也不客气了,来!大哥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带着刘鼎等人来到巢县西南角的一个偏僻地院落。只看到这座宅院似乎有些古怪,旁边都是没有人居住的房屋,屋前屋后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菊花,只是白颜色的居多。在普通民众的心目中,白菊花一般都是不吉祥地,而且也极少在这个时候开放,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如何栽培地。后来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些菊花都是假的,全部都是用纸做的,如此之多的白菊花。不免带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氛。幸好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战场上死人堆里面打滚出来的。煞气极重,对这种诡异绝不放在心上。
杨行密的宅院就在中间。霸占着很大的一块地方。走进去一看,这房子不大,却收拾的十分精致,还是三进三出,可是周围也没有保信军地卫兵,似乎不是杨行密平时办公住宿地地方。杨行密也不解释,直接带着刘鼎等人进去。进去到最里面以后,看到小小的庭院,中间有个水井,地方虽然不大,却收拾地十分干净,地上还有尚未干透的水渍,想必是有人刚刚打过井水。刘鼎感觉自己在庐州没有熟人,却不知道杨行密带自己去见什么人。
听到外面密集的脚步声,里面有个妇人柔软悦耳的声音说道:“老杨,你带了什么人回来啊?”
杨行密朗声说道:“你整天念叨的人啊!”
话音未落,只看到屏风后面转出一个妇人,眉目含春,风雨犹存,正是那天将林诗楠、林诗榕姐妹送到鹅心岛的刘鸢。那天的刘鸢是风情万种,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可是今天的刘鸢,却是家常的妇女打扮,显得端庄而俭朴。她身上还绑着围裙,脚底下的布鞋上有水渍,显然是刚刚打过井水来着。她蓦然看到刘鼎,微微一愣,随即天真无邪的微笑起来,笑眯眯的说道:“竟然是你。”
刘鼎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以前的困惑迎刃而解。木易夫人,木易,木易,那不是杨吗?木易夫人就是杨夫人,林诗楠说那个土匪头子叫做木易先生,自然就是杨行密了,在庐州,在保信军里面,也只有杨行密有这样的胆量,敢将薛枚送到桐城,敢将林诗楠和林诗榕收留起来,也只有杨行密驻守巢县附近,木易夫人才能将林诗楠、林诗榕送到鹅心岛上。刘鸢那天特别提到林诗楠、林诗榕在庐州不得不逗留了大半年的时间,就是因为杨行密是最近才到巢县驻防的,在这之前,贝礼翊的封锁非常严密,她根本无法将两个大活人送出来。
杨行密笑着说道:“这是内子,你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
刘鼎急忙躬身说道:“原来是嫂子啊!那天刘鼎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嫂子就是大哥的爱人,实在是太失礼了。”
刘鸢微微侧身,不敢接受他的行礼,甜滋滋的笑着说道:“刘大人万万不要客气,那天是小女子开的玩笑,万万不可当真。能见刘大人的面,也是小女子的荣幸。”
刘鼎诚恳的说道:“杨大哥先是救了我的兄弟,后来又救了林家姐妹,这份大恩大德,刘鼎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日后大哥和大嫂有什么吩咐,刘鼎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杨行密随意的说道:“不要说这样的话,哪有什么大恩大德,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本来就是林度麾下的军官,吃他的。穿他的,用他地,现在他出事了,我帮帮他的后人,这是应该做的。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就是猪狗不如了。”
刘鼎再次鞠躬说道:“无论如何,你们两位都是刘鼎的恩人。大恩不言谢,刘鼎以后必有回报。”
杨夫人微笑着说道:“本家姓刘。你要是真有谢意,你就叫我一声姐姐吧。别的都不要提了!”
刘鼎爽快的说道:“好!就叫姐姐。姐姐在上,弟弟今日失礼了。要是知道姐姐在这里。弟弟一定将林家姐妹都带来,让她们好好的感谢姐姐的大恩大德。”
刘鸢说道:“不要再提什么大恩大德,姐姐可承受不起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正准备做饭呢。你们先坐着。我去烧菜做饭。姐姐烧地菜虽然没有林诗梓那丫头好,不过我弄的家常菜。应该还能入你地贵口,你不要嫌弃姐姐的手艺就好了。”
刘鼎也不客气,就在旁边坐了下来,心情畅快地说道:“好!今晚的伙食就归姐姐管理了。不过,预先声明了,我可是没有携带伙食费的啊!今晚这顿,完全是白食,是姐姐照顾的。”
杨行密说道:“本来是不准备留你吃饭的,县衙门那边准备了宴会……既然你姐姐开口了,那就算了吧!”
他提高声音。对外面说道:“跟县衙门那边打声招呼。刘大人不在那里吃饭了,让他们自己将就着吧。”
刘鼎身边地人员。经过糁潭一战以后,损失惨重,萧骞迪、秦迈、屠雷都在后方养伤,身边只有令狐翼、藏勒昭和卫京幸,他们进入这个小宅院以后,都很警惕的看着四周。杨行密身边地人却全部都不在,将这个小宅院安全交给了刘鼎身边的人。尽管杨行密没有恶意,他们还是显得非常的小心。这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四周显得非常的安静,只有巢湖方向还传来隐约的亮光。根据斥候的报告,那是龙吟在巢湖上搞起了大动作,闹得天翻地覆,巢湖周围的淮西军,都被全部吓跑了,庐州的保信军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刘鼎准备将刀尖指向哪里。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杨行密和刘鼎两人,两人相对而坐。
杨行密满怀感触的说道:“这间屋子,当日林家姐妹就在后面住了大半年,的确是小了一点,倒是安全得很。现在她们终于可以脱出牢笼,我也对得起他们地父亲了。”
刘鼎说道:“林家姐妹还想当面向你致谢呢!”
杨行密笑了笑,忽然神色暧昧地说道:“怎么样?林家姐妹的味道不错吧?”
刘鼎一本正经地说道:“还好,还好!”
杨行密哈哈笑着说道:“听你这句话,就知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正经,学别人柳下惠坐怀不乱。这女人嘛,多少都无所谓,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刘鼎笑着说道:“大哥说笑了。要是嫂子听到,恐怕会不高兴吧!”
杨行密不以为然的说道:“年轻的时候,我比你要疯狂多了,那时候可是每夕无女不欢啊!你嫂子是最清楚我的,那时候的我,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哪管什么天下苍生,风云变幻?还是认识了你嫂子以后,她慢慢的跟我谈心,我才走上正道的。那时候的我,没有钱,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嫂子看上了我。呵呵,你嫂子现在也不管我,我要是喜欢,还是可以在外面鬼混。只是现在上年龄了,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好的精力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兴趣了,有时候也觉得挺对不起你嫂子的,慢慢就不去鬼混了。物极必反,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刘鼎笑着说道:“大哥既然是亲身试验,我就吸取教训了。”
杨行密说道:“本来是你要请我喝酒的,现在反而变成我请你吃饭,真是怪了。以前我从来不干这样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人,想要我请他吃饭喝酒,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这顿饭要不是你嫂子张罗着,我只好找县衙门请你了。”
刘鼎说道:“等哪日大哥到了我的地盘,我就请大哥喝酒,不醉不散。”
杨行密说道:“好是好,可惜没有那个机会了。”
刘鼎说道:“怎么会呢?”
杨行密说道:“来来来,莫谈国事!”
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拿出一瓶酒来,外表没有什么特别的,刘鼎拿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西域传来的葡萄酒,看样子还有些历史了。他将木塞拔掉。空气中顿时飘荡着浓郁地酒香。就算极少喝酒的他,也忍不住贪婪的呼吸着浓郁的酒香。再看看四周。发现杨行密的房间,居然和自己在鹅心岛上的差不多。自己在鹅心岛上是因为条件限制,杨行密和刘鸢两人是巢县的龙头老大,居然也住这么简陋的房子,实在是令人感动。
三眼都地情报资料显示。杨行密是穷苦人家出身,自小就在行伍里面打拼。当年黄巢起义军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杨行密也在庐州拉了一帮人要参加起义军,结果被林度镇压下去。要是换了别人,杨行密肯定被杀掉了,可是林度却爱惜他地才华,没有杀掉他,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