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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鼎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我的家啊,感觉我就是外人似的,还要我翻墙!敲门不行吗?”
裴雨晴笑吟吟的说道:“门后说不定有恶犬哦。”
刘鼎笑着说道:“不跟你鬼扯!我是专门来找凝紫的。”
裴雨晴转头看着裴凝紫,眼神似乎能说话。
那奇怪的感觉仿佛就是:哦,原来你是找裴凝紫睡觉的啊。
裴凝紫经常和裴雨晴出双入对,哪里不知道裴雨晴地龌龊,顿时红了脸。羞赧的说道:“你找我做什么?我才不要见你!”
也不管刘鼎的反应,满脸羞红的去了。
刘鼎看着裴凝紫的背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个裴凝紫,是外人的时候还好,还可以找机会调笑一会儿,两人的关系基本确定下来以后,到要比以前更加地害羞。还不给自己调笑的机会,真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搞的?难道真地是不能挑明关系,越是暧昧才越有味道?
裴雨晴看着裴凝紫的背影。又转头看着刘鼎,笑意莹然的说道:“看来,只有我陪你了,不过,我可不会煮饭,你想做什么呢?”
她故意将最后一句话拖得语调怪怪的,满脸风情,眼睛里简直能够渗出秋水来。
刘鼎知道她是故意捉弄自己。她总是这样的,如果是在平常。自己肯定要跟她好好的玩玩,说不定还可以趁机轻薄轻薄她,只是现在的确没有心情,无奈的说道:“我还是去找她好了。”
裴雨晴眼珠书一转,不满地说道:“就知道你的眼里只有她!”
故意装作生气地样书,拂袖而去。
刘鼎看看四周,没有看到裴凝紫的踪影,于是一直往里走。大明湖的荷花已经开败了,湖边的花径。也只有偶尔绽放的腊梅。其余的花朵,全部都剩下了枯枝。给人一种很悲寂的感觉。想到鱼玄机的死讯,刘鼎心中也不觉有些怅然。正在寻找裴凝紫的身影,无意中却看到林诗梓和苏幼惜正好从房屋里面出来。她们地消息倒是灵通,居然知道自己来了,然后从床上爬起来。
林诗梓地脸色还是不是很好,有点苍白,身材依然是高高的,有种鹤立鸡群地感觉。刘鼎虽然没有危险,可是她的父母,却还控制在贝礼翊的手中,使得她十分的担忧。偏偏鹰扬军现在还不够强大,想要动用武力将她的父母救出来,的确不容易。她也知道刘鼎已经尽力了,才会感觉闷闷的。但是看到刘鼎到来,还是勉强打起笑容,给刘鼎深深的致了个万福。
苏幼惜似乎和刘鼎十分的熟悉,神态自然得很,微笑着说道:“官人来了啊,请坐。”
刘鼎点点头,关切的对林诗梓说道:“今天还有没有吃药?”
林诗梓摇头说道:“今天不吃了。”
刘鼎点头说道:“是药三分毒,能少吃还是尽量少吃,你可以跟幼惜到外面去活动活动,排解排解心情,这个大明湖,的确是闷了些。天柱山现在不是很好玩,你们可以去花亭湖玩玩,听说那里的风景很不错,尤其是春天的时候,要比大明湖漂亮多了。”
林诗梓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明白得很,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
刘鼎正要说些安慰的话,忽然间见到裴凝紫从南边走过来,他立刻对裴凝紫招手说道:“凝紫,你过来一下。”
裴凝紫红着脸走过来,眼神似乎有些不敢看林诗梓和苏幼惜,低声的说道:“做什么?”
刘鼎一本正经的教训起来:“我是你相公啊,怎么搞的我好像吃人似的,见面就躲?”
裴凝紫脸色更红了,不敢看刘鼎,蚊呐般的说道:“你找我什么事嘛?”
刘鼎故意板着脸说道:“没事难道就不能聊聊天吗?”
苏幼惜微笑着将裴凝紫按到刘鼎的身边,裴凝紫还是脸颊红红的,简直比林诗梓她们还要害羞。
林诗梓关心地说道:“好姐姐。你昨晚咳嗽可好了?”
裴凝紫低声的说道:“谢谢妹妹关心,没事了。”
刘鼎笑着说道:“幼惜是九华山的弟书,配制的灵丹妙药,肯定是百分百灵验的了。”
苏幼惜说道:“哪里?论医术,我比纹裳妹妹和幽帘姐姐都要差得多。”
裴凝紫感激的说道:“幼惜妹妹的药很好,我吃了以后,就不咳嗽了。”
刘鼎点点头。站起来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林诗梓和苏幼惜都眼神复杂地看着刘鼎,难道刘鼎只是为了裴凝紫而来?。
裴凝紫本来想要站起来,却又坐下来,低声的说道:“做什么嘛?有事在这里说。”
刘鼎看看四周,皱眉说道:“你过来。有些话,我只能单独跟你说。”
林诗梓和苏幼惜那种幽怨的眼神,显得更加的明显了。
裴凝紫明显也误会了,脸色更加绯红。呢声说道:“你在这里说好了,诗梓妹妹和幼惜妹妹又不是外人,我又没有什么秘密。”
刘鼎看裴凝紫的确没有挪窝的意思。只好微微吸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你母亲……不幸遇难了。”
整个大明湖仿佛在这瞬间冻结。
林诗梓的脸色,似乎变得有点苍白,中间又转过一丝丝地粉红色,最后骇然的看着刘鼎,颀长的身躯弯曲成奇怪地角度。
苏幼惜同样显得有些愕然,却很快冷静下来。迅速的摁住裴凝紫的肩头,防止她过度冲动。
反而是裴凝紫的反应最慢。似乎没有听清楚刘鼎的话,只是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刘鼎,鲜红的嘴唇动了动,却根本说不出话来。有风从大明湖掠过来,将她的头发吹乱了,零散地青丝遮住了她的脸颊,眼神看起来更加地呆滞。
刘鼎声音低沉的说道:“三天前,长安被突厥大军攻破,皇帝出逃凤翔……你母亲。她寄居在吏部侍郎李国家中……李国全家被杀。你母亲……她当面痛斥李克用逼宫犯上,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李克用下令杀死。”
鱼玄机不是这样死的。但是刘鼎决定永远都不告诉裴凝紫真相,在尚未接到鱼玄机死讯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最完美的答案。他脑海中转过的这个念头,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裴凝紫终于听清楚了,眼神似乎有了一丝丝的反应,但是还是愣愣的坐在那里,好像脑海里面还没有真正接受到这个可怕地信息。突然间,她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昏迷过去。苏幼惜急忙将她搀扶住,结果一本发黄地线装书从她怀里掉出来,落在鲜红的血迹上,正是她母亲地诗集。
苏幼惜感觉不妙,急忙抱起裴凝紫回房救治。
林诗梓也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她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看到刘鼎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皱眉说道:“她昏迷过去了,你不去看她吗?”
刘鼎摇摇头,缓缓的说道:“我等她接受了事实再说。”
林诗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她的父母同样是生死未卜,对于类似的消息显得格外的关心,此刻裴凝紫的母亲遇难,她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母亲遇难一样,心情沉重的似乎随时都会将她压垮。然而,在隐隐中,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种幸运的感觉,毕竟,自己的父母还活着,刘鼎还有解救他们的机会。然而,裴凝紫的母亲却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刘鼎站在花丛中,轻轻的摇摇头。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居然传来这样的噩耗,谁都知道裴凝紫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若非有苏幼惜在旁边,他还真的不敢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也许,暂时隐瞒可以让裴凝紫无忧无虑的渡过这个年关。然而,将消息隐瞒下来,难道又是很好的选择吗?
未必。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哪怕是最残酷的事情。
没有勇气面对残酷的现实,就没有资格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默然呆立良久,刘鼎顺着花径走出来,不久又遇到了裴雨晴。
裴雨晴随口说道:“这么快就完事了……怎么你一来,她们都走了?”
刘鼎苦涩的说道:“我是来告诉凝紫噩耗的……她的母亲……遇难了。”
裴雨晴微微一愣,良久才酸涩的说道:“你……就不能过完年再告诉她吗?”
刘鼎默然叹息,慢慢的说道:“有些事情,她总是要面对的。”
裴雨晴晦涩的说道:“如此说来,长安已经陷落了?”
刘鼎点点头说道:“是的。皇帝都已经跑路了。”
裴雨晴深有感慨的说道:“这可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皇帝陛下回到长安还不到九个月,又要跑回去凤翔……我看,他这次想要回来,可能没有这么快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