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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鼎在庭院里随意走走,欣赏着这些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品种的菊花,无意中想起黄巢的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今天是九月十三,距离九月八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他知道,刘忠汉老人此刻肯定是在悄悄祭祀黄巢,祭祀自己的“父亲”,没有人愿意在黄巢遇难的日子祭奠,因为那样太伤感,太悲观,只有在九月八,面对着金黄地菊花,祭祀黄巢,才能在心中充满了必胜地信念。这首诗,就是刘忠汉教给自己的,想起当初黄巢作此诗地豪情,可曾想过日后虎狼谷的末日?
无语惆怅之际,却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裴雨晴迎面走来。看来,裴府上下都已经知道裴泰地心思。因此总是制造机会让裴雨晴和刘鼎独处,然后慢慢的培养感情。其实说是培养感情,不过是幌子罢了。为了双方利益的需要,就算没有感情,裴府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裴雨晴推出去,完满的完成这桩政治婚姻的。
裴雨晴却不知道裴易靖叫自己来的目的,裴易靖甚至没有告诉她刘鼎在这里,只是让她过来小花厅帮忙招呼一下客人,于是随口说道:“刘鼎,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刘鼎故意占她便宜。满脸殷勤的说道:“我来看看你,不行吗?怎么,不欢迎?”
裴雨晴那天的确有点担心刘鼎不高兴,心里一直窝着这个事,现在看到刘鼎开自己玩笑,才放下心来,嫣然一笑,毫不避讳的说道:“我是担心你家地娘子军吃醋,到时候不知道怎么来惩罚你。说实在的,她们可想你了。你也应该抽时间回去看看了。”
刘鼎随口说道:“部队轮换,我很快就回去了。”
裴雨晴放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哎,刘鼎,你离开她们这么久,这次回去看到她们,你会不会说些特别的问候语?比如你是我的前世今生,你是我的至爱,几百年的修行只换得你一刹那间的回眸……”
正好有人从旁边经过,只听到后半段。神色显得十分的古怪,急忙快步离开了。
裴雨晴的俏脸,霎时变得绯红起来,欲言又止。简直要当场晕死。可不是么,别人只听到后半段,还以为她是在跟刘鼎表白呢!一时间,裴家地四小姐神情怪异到了极点,又是害羞,又是后悔,恨不得马上找个洞钻进去。
刘鼎哈哈笑着说道:“好!”
裴雨晴又羞又怒,娇嗔的说道:“你真是大坏蛋。难怪凝紫怕了你!”
话音未落。就急忙逃开了。
刘鼎继续蹲在菊花丛中,看着朵朵娇艳的菊花。缓缓的将一个个倩影从眼前过滤,看看到底哪个女子最像眼前的金菊。想来想去,只想到裴月苏的身影。不错,这个人就是裴月苏。菊花的美,是美在了外表,它是那样的绚烂,这种璀璨的金黄色,掩盖了其他一切的色彩,然而,菊花地凋谢,却又是如此的快捷,那凋零的孤枝,只能在寒风中无奈的颤抖。
“奇怪,我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刘鼎忽然反应过来,暗暗责怪自己,然后努力地将脑海里不该有的惆怅全部清理出去,重新换上冷静自信的神色,在小花厅里面默默的等待着时辰的到来。在此期间,裴易靖又来了两次,没有看到裴雨晴的身影,免不了低声咕嘟了两声,派人去找裴雨晴,但是裴雨晴说什么也不敢见刘鼎的面了,裴易靖拗不过,也只好作罢。
中午之前,刘月苏的花轿到达裴府门口,刘鼎这时候才开始充当娘家人地角色,陪同刘月苏进入裴府地大门。当然,大部分的礼仪他都是不懂地,其实他也不需要懂,只要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没有人吹毛求疵,反正旁边有人专门指点着,绝对不会错的。刘月苏盛装打扮起来,凤冠霞帔,大红大紫的,又照着大红的头巾,反而有点让人看不出原来的花容月貌来。又要规规矩矩的,站有站姿,坐有坐姿,甚至连摆个手势都有规定的礼仪,不知道她本人累不累,反正刘鼎是觉得挺累的。
忽然间,刘月苏轻轻的说道:“刘鼎,谢谢你。( )”
刘鼎随口说道:“不用。”
刘月苏用一种奇怪的口气说道:“刘鼎,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刘鼎微微一怔,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刘月苏已经走远了,他只好纳闷的跟过去,这时候裴泰已经过来了,刘鼎就算有话也不能问了。婚礼的各道手续都很繁琐,但是考虑到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裴泰的年纪比较特殊,精力不济,很多可有可无的礼节就省略了。一番典礼过后,刘鼎将裴月苏的手交给裴泰,表示婚礼差不多了,一对独特的新人,就这样组成。只是刘鼎始终都不明白刘月苏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有点胡思乱想,最后悄悄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大人,有蚊子吗?”李怡禾在旁边神色古怪地问道。
“不知道什么虫子咬了我一口。”刘鼎没好气的说道。
李怡禾诧异的看看四周。当即叫过来几个鬼雨都战士,火眼金睛地寻找那个该死的虫子。
刘鼎回到自己的座位,发现居然裴雨晴坐在旁边,看到他就忍不住脸颊有些羞红,想必是被裴易靖强行抓来的,因为只有她和刘鼎同一个茶几,可想而知是要向外界众人传达什么样的信息。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刘鼎于是在她身边坐下来。感慨的说道:“结婚可真累。”
裴雨晴用只有刘鼎才能听得到的声音神秘的说道:“你到时候洞房更累。”
刘鼎忍不住哈哈一笑,正要说些调戏她地话,忽然间,人群似乎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居然悄悄的骚动起来,好多人都看着新人消失的回廊。刘鼎招手将正在捉虫子的李怡禾叫过来,低声的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怡禾马上杀过去询问,原来,是新娘子主动要求为大家表演最后一场舞蹈。她正式过门以后。就是端庄稳重的国公夫人,要和原来的青楼女子身份完全撇清关系,这种公开的歌舞肯定是不可能进行了。好多人都在怀念她过去的舞姿,在恭喜她获得新生活地同时,也同时深深的惋惜。这时候听到新娘子主动提出,自然是欣喜异常。所有的宾客,都瞬间安静下来。裴泰的脸色虽然有些僵硬,却也含笑答应了。
但见刘月苏当场卸掉大红的新娘子凤冠霞帔,换上普通的日常舞服,在初雪姑娘的琵琶声中。缓缓的展开了优美的身段。初雪姑娘的眼睛隐有泪光,低头默默地弹奏着琵琶,却是一曲铿锵有力的《秦王破阵乐》。刘鼎和裴雨晴都有些好奇,以前刘月苏从来没有表演过这种刚强坚硬的音乐。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怎么会选择这样地音乐呢?
然而,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索,只看到刘月苏在场中翩翩起舞,手中的丝带,在前后左右轻轻的萦绕,在她的身体周围交织出各种各样的形状。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彩色的丝带。在她手中恍若魔法变动。柔软的时候,如蝴蝶般偏偏翻飞。又如同燕子抄水般敏捷利索,哪怕是一根鹅毛都可以将它压弯。当她用力地时候,柔软地丝带,在这一刻,居然如同利剑一样的锋利,哪怕是铜墙铁壁,都能从中间撕开一个洞来。她柔软地身段,配上如此刚烈的舞蹈,看的周围的人如痴如醉,恍若置身其中。
在刘月苏的背后,就是金黄色的菊花,头顶上,则是大红的灯笼。所有的宾客都觉得,周围的菊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绚烂,所有的灯笼,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鲜红。那纷飞的丝带,飘飞的舞姿,将灯笼和菊花完美的联系在一起。几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这是刘月苏一生中,最华丽的一次舞蹈,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态,每一个神情,都深深的刻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尤其是刘鼎,好几次,他都接触到了刘月苏复杂无比的眼神,让他的内心,似乎充满了矛盾和惆怅。
原本喧闹的婚礼,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只有铿锵有力的琵琶声,在重重的敲击着每个人的耳朵,震荡着每个人的心房。偶尔间,有金黄色的菊花被沉重的琵琶声震得碎裂开来,一朵朵的花瓣迎风飘舞在风中,萦绕着裴月苏的丝带,萦绕着裴月苏的身影,如梦似幻,纷飞的菊花越来越多,将她的身影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到底是人还是菊花,似乎已经很难分清。
刘鼎潜意思里,隐隐觉得刘月苏有些反常,她本来就是极其温柔的一个姑娘,为何在这一刻却变得如此的刚烈?然而,他自身也已经被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