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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户人家门扉破开,一个女子仓惶逃出,后边抢出一名衣衫半袒的壮汉,半片甲胄还披在肩上,分明就是吴国士兵,拦腰一抱,便要把她抢回府去,一见大王车驾正在门前,他不由一呆。连忙向吴王和两位大夫施礼。
这士卒施礼之时。手还揽着那楚女的腰肢。楚女好细腰,那楚女年方二八。姿容姣好,纤纤柳腰迎风欲折,看着果然妩媚多娇,尤其满脸泪痕,更是楚楚可怜。
姬光向他一指,问道:“这是何人家的女子,你是哪一部的士卒?”
那人忙答道:“回大王,这女子是这座城门城守官地女儿,小人是先锋营地士兵,第一批破城而入的,就是我们这队隶属于伍相国指挥的先锋营。”
姬光哈哈大笑:“既是有功之士,理应给予犒赏,嗯……这女孩儿果然别有风韵。”
那士卒甚是机灵,连忙一推那少女,几乎将她推倒在地,大声喝道:“还不跪拜我家大王!”然后陪笑道:“大王若是属意于她,那是她的荣幸。”
姬光大笑道:“一个城守官的女儿罢了,你要享用尽管拿去!”
他高声吩咐道:“今日三军入城,可尽情享用郢都一切,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三日之后,方罢刀兵!”
那士卒大喜,连连向姬光谢恩,拖起那少女便进了门。一进门扉,那少女挣脱了他手便要逃走,那士卒一掌把她打翻在地,揪住衣领一扯,内外衣裳便被一起扯了下来,露出赤条条白羊儿似的身子。
姬光身边卫士瞧了人人眼热不已,只是限于卫护大王的职责,他们不敢擅自行动。姬光看见他们羡慕的神色,呵呵笑道:“没出息,小小民女有何可爱?来啊,随寡人入楚宫,楚王妃嫔如今就是寡人地妃嫔,妃嫔以下各阶级的宫女,尽由尔等享用。”
众侍卫一听欣喜若狂,挥舞剑戟狂呼不已。
姬光对伍员、伯笑道:“寡人享用楚王妃嫔,相国便可享用楚国令尹夫人。伯是我吴国司马,便可入驻楚国大司马府,享用楚国上卿地夫人侍妾,哈哈,今日我吴国君臣上下,各依秩序,入驻楚国君臣家中,尽情开怀。”
“谢大王!”伯拱手一揖,随即扯了扯伍子胥地袖子,伍子胥犹自气愤难平地直着腰杆儿拱了一拱:“谢过大王。”
姬光瞧他模样,不以为忤,微微一笑,摆手道:“郁大夫,率兵分驻整个郢都,镇压一切敢予反抗者,哈哈,你们各自散去吧,起驾,入楚宫!”
大队巴望着楚宫中财帛美女的侍卫如一群馋涎欲滴的野狼,拱卫着姬光向楚国宫城走去。
郁平然郁大夫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自来但凡能破一国都城者,少有能占有其国的。楚王昏庸,奸臣当道,楚国百姓庶民对楚王早就已经失望,而且楚王集权甚重,国家以县治为主,公卿大夫们所得的利益也有限。
如果阖闾入城能秋毫无犯,再尽量拉拢楚国的公卿世族,许以高官厚禄,以分封之制相诱,苦心经营一番,未必不能就此占有整个楚国,把吴国疆域扩大无数倍,可是姬光的志向似乎……
他这道命令一下,便把楚人推到了誓死反抗的境地,郁平然有心相劝,可是看姬光两眼放光,色欲攻心的模样。便知自己人微言轻,恐难劝阻成功。再看伍子胥和伯,这两位在阖闾眼中重量级地人物,对楚国地仇恨之意尤胜,一副恨不得把整个郢都烧成白地地模样,恐怕也是……
郁平然轻轻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领着士卒按阖闾吩咐分守四城去了。
城中到处一片哭喊之声。街头横尸无数,许多人家大门洞开,得了吴王命令地士兵肆意劫掠,奸淫妇女,郢都已变成了地狱一般的存在。
伍子胥带着自己的侍卫,策马驱车直奔他伍家府邸,一路上火光处处,死尸片片。无数人家传出女子受凌辱时的哭喊声,听得他心中恨意稍减。待他赶到自家府门前。只见当初偌大一片府宅。已被夷为平地,残垣断壁,孤零零地矗立在夜色当中。
伍子胥心头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炽烈燃烧起来,他跳下战车,向前几步,翻身扑倒在地,悲凉地哭叫一声:“父亲……”,便以额触地,哽咽着不能言语。那双青筋暴起的手紧紧地抓着地上两坯泥土。身躯微微颤抖。
“囊瓦奸贼,已被儿子剁为肉酱。还有那楚王老贼……”,伍子胥咬牙切齿,在夜色火把照耀下面色狰狞如同厉鬼:“那老贼虽已身死,我也决不会放过他,明日……明日我便去他坟上,戳尸戮骨,报此血海深仇。”
古人敬天命畏鬼神,对死者极为尊重,伍子胥身旁将士听说他竟要刨坟开棺,羞辱楚王骨骸,不禁为之骇然。
伍子胥洒泪祭罢自己家门,长身而起,厉颜喝道:“去楚国令尹府!”
楚国令尹如今是头号大奸臣囊瓦,囊瓦在云梦泽一战中,因为错用五国联军为先锋,以致大战方始,便被他们地溃军冲垮了自己地军阵,仓惶逃窜间他的战车陷进泥泽不能出来。方才伯说他死在伍子胥戟下,只是拍拍他的马屁,实际上乱军之中,但见敌人,便有将士上前厮杀,谁还计较对方官职大小,要留给何人动手。所以那囊瓦到底是被吴国勇士所杀,还是死在恨他入骨的楚国将士手中,谁也无法分清。伍子胥赶去时,只能将他尸首剁个稀烂,然后抛尸荒野喂了野狗秃鹫以雪仇恨罢了。
囊瓦身为楚国第一权臣,府邸十分豪绰,被他搜刮来的绝色美女更是不计其数。伍子胥端坐在囊瓦专用的白虎皮上,看着满堂站立,花容失色的无数美人,想起囊瓦领兵屠灭伍家的血海深仇,心中快意无比。“令尹夫人何在?”
囊瓦地正夫人是他元配,如今也有四十多岁了,论姿色远不及这些侍妾,但伍子胥志在复仇泄恨,让他九泉之下也不能闭眼,想要玩弄的就是他地夫人,哪计较她地美丑。内中一个侍妾战战兢兢地道:“夫人……夫人闻听城破,令尹战死沙场,已然……已然自缢而死。”
伍子胥听了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他目光一转,又喝问道:“那狗贼的侧夫人何在?”
众女子面色惶惶,眼光悄悄看向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白衣,清减如菊,纤纤细腰,袅袅动人。她脸色苍白地趋前拜倒,低首轻声道:“妾身……妾身见过伍将军。”
伍子胥目光一凝,看她不过二十出头,明眸皓齿,千娇百媚,不由冷笑一声:“囊瓦倒是艳福不浅……,过来,你叫甚么?”
“妾身玉落。”
“玉落,好,哈哈哈,今夜,便由你侍奉本相国……”伍子胥伸手一带,便把那美人儿拉坐在自己腿上,大手探进她的怀里,放声大笑起来。
厅中春意融融,厅外寒风呜咽,卷来无数啼声悲咽……
满木山下谷中,一队人马沿着险峻的山道逶迤而入,山谷中迎出一位身穿白袍,披着半身甲的年青人,远远便高声叫道:“少伯在哪里?”
听见呼唤,披甲持戈的范蠡快步迎了上去:“是子禽吗?少伯在这里。”
“果然是你!”那白袍甲士急步上前,与他相拥在一起,庆忌快步跟上,站在旁边细细打量着。这白袍半甲的年青人与范蠡年纪相仿。身材比范蠡高出半头,面容俊秀,虽是披甲带剑,却仍充满儒雅的气质。
“原来此人便是文种,老天让我在此遇见他们,莫非也是天意?”庆忌暗暗忖度着。
此时,文种已得范蠡介绍。一脸惊讶地向他迎过来。施礼道:“楚国下将军文种,见过庆忌王子!”
庆忌是吴王之子,按理本称王子,但是长江以北中原诸国仍奉周天子为正朔,不承认除周天子之外地诸侯所僭称地王号,因此见了他只称公子,不称王子。不过长江以南楚、越、吴三国都是擅称王号的,彼此自然没有自贬地道理。
“文将军不必多礼!”庆忌连忙上前搀扶。说道:“文将军,庆忌此来的用意。想必少伯已经说与你听了。不知如今郢都情形如何?楚王现在何处?”
“殿下,少伯,请倒前方洞中说话。”文种一双丹凤眼露出黯然神色,摇头肃手道。引了二人到了一处燃着火堆的干燥山洞中择地坐下,文种叹息道:“文种料想会有忠义之士闻听郢都有难,必然发兵勤王,所以派人在要道上拦截,不想……这第一个等来的,就是少伯。”
他与范蠡相视一笑。大有知己之感。这才继续道:“郢都不必去了,如今郢都……已然被吴师占领。”
这话一说。范蠡与庆忌同时一惊,脱口问道:“那大王(楚王)如今安在?”
文种忙道:“殿下与少伯不必过于惊慌,大王已经离开郢都,据我了解的情况,应该是被费无极护送着往随国去了,当时兵慌马乱,待到文种得到消息,率领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