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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识字等人可没有心思理会小老百姓的这些心思,收拾了几股稍微成一点估摸的敌人之后,径直就把县衙给掀了。
城中肯定不只有这么点力量,官兵也不算少,顶戴煌煌的大老爷也有那么几位,可就是谁也不肯站出来和七杀营对着干。
这个时候要是和七杀营干上了,纯粹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这些又是锄奸团又是七杀决死兵的队伍,可都是比阎王爷还要狠三分的角色,就凭县衙里的这么点人,赴死军不找自己的麻烦就是烧高香了,谁敢上前挑战?
就算是等地方上的大军上来了,大伙儿也要有多远躲多远,可不敢掺和这里头的事情。到时候大军一围,锄奸团就是铁打的罗汉铜铸的金刚肯定也得玩儿完,有这么多锄奸团的人死在曲阜,南边的那位四爷还不是疯了一样的报复?
手上要是沾了赴死军的血,铁定铁的就会面临那位四爷的绝命追杀,到时候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家老小的命还要不要?脖子上有多少脑袋也不够人家砍的呐……
给鞑子卖命本就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要是为了这个再把一家老小给搭上,忒不值得了。
所以。
就县里的很多帮办巡检的注视之下,鲁识字把县衙也挑了,把府库也开了,也不管什么金还是什么粮秣,只要是能带上的就不留下。实在不方便带走的铜钱呀粮食呀,一股脑儿的扔到了大街上,随便百姓们拾取。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整整一天。
县里头都给闹腾的不成个样子,也没有人出面收拾局面,下头的老百姓可欢喜的紧了。
直到从衮州府调集过来地大兵进城。
刚刚才扬眉吐气了片刻的老百姓们这心里头立刻就收紧了。
'州兵来了好几千,挨门挨户的搜查,看那架势,是要把锄奸团都给揪出来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四爷手下的精英们应该想想怎么脱身了吧?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没有。
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宗巴子事儿。
无论是七杀营还是锄奸团,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就听着吧,东边轰隆一声,西边轰隆一声,干的正热闹呢。
“看这架势,赴死军可不是打了就跑地意思,这是存心给咱们汉人长脸呢。
”
“可不是嘛,锄奸团里头是什么样的人物你还不知道?只要是四爷撒出来的人儿,就没有打算回去。什么叫赴死军,就是过来找死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彻底撂倒一方绝不收兵……”
“我早听说了,七杀决死兵可是四爷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汉子,个顶个儿的都是一个打十个地,真要面对面的叫板,别看衮州兵多,这里头的胜败还说不清哩。”
“要说是上阵厮杀,你我这样地废物肯定是不敢,可扔扔石头块子啥的破事儿……”
“那是,那是,反正他们都是外来的,谁也不认识路,这该引对还是引
是说话的事儿?”
……
这种巷战,说白了连巷战也算不上,看起来很象是藏猫猫地游戏,可就是这种游戏,让人多势众的大军也胆战心惊。
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作乱的锄奸团,更不知道藏在哪里,有时候前边刚搜过半条街,屁股后头就能飞出成捆的铁黄瓜。
这种隔着一堵墙壁就能扔的玩意儿确实是让所有人都胆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是一枚飞过来,也说不准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这和战场上地正面厮杀完全不同,甚至也看不到敌人,三兜五转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挨了几下子肥地,再转悠下去,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原地。
砸开门,找几个当地的老百姓问问清楚吧,有说往东地就有说往西的,还有许多根本就是满世界乱指画,究竟是往南还是去北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是存心给锄奸团制造机会呢。
鞑子欺负老百姓欺负地太狠了,好不容易有这么扬眉吐气的机会,老百姓们自然是不愿意看到锄奸团倒霉。
大伙儿都是汉人,还能不明白这个。
所以搜捕起来,也是雷声大的吓人,雨点小的可怜,隔着一条街就开始高喊:“你们几个往东边去,你们几个……也往东边去,还有……我也去东边……听到了没有,都去东边……”
一大票子人呜洋呜洋的高喊着,唯恐别人听不到一样,齐齐的就去了东边。至于西边是留给谁的,这还用说么?
这么一弄,还真有用,至少东边就再没有遭受铁黄瓜的轰击。
'州的弟兄也就没有明白了,喊的更加大声:“好了,好了,东边没有事情了,都去西边吧,我们可要去西边了……我们可要过去了啊……真的要过去了……”
这已经是明打明的告诉锄奸团了。
眼看着这么多的衮州兵跑过来又跑过去跑过去又跑回来,就是连锄奸团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督战的满洲官长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的这些手下是在玩儿出工不出力的勾当。赶紧拔出刀子急催:“都莫喊了,哪个敢再胡乱喊叫,军法从事……”
“轰”的就是一下子,隔着墙壁就又是一黄瓜,一下子撂倒十来个。
督战的满洲兵也是真恼了,招呼几个人一脚踹开临街的院门,抄刀子就冲了进去。
院子里头,一白衣女子看着冲进来的满洲兵,脸上没有丝毫惧怕之色,不仅不退反而高喊一声“七杀决死”,迎着敌人就冲了过来。
还不等大伙儿明白是怎么回子事情,狭小的门洞里头就又是一声轰响……
片片带着血的白布洋洋洒洒的落下,如三月花一般殷红艳丽,洒落在这些或重伤或轻伤的敌人身上。
无论是想进来还是不想进来,看到这一幕地衮州兵一个个都面色入土。
不是说锄奸团都是一身土黄色的军装么?不是说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么?怎么连女人也出来了?
一个弱女子都是如此壮烈,都是如此的金珠同碎玉石俱焚,那真要的见到了锄奸团的孩子……
一想到那种不要命的自杀式攻击,脊梁骨后头都冒冷气儿,头发根子就一阵阵地发麻。
这可比不得两军对垒的战场,是死是伤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在这如鳞一般密集的房舍当中,谁知道敌人是不是就和自己隔着一扇墙壁?
这连女人都这么干脆了,谁还分的清楚哪一个才是老百姓哪一个才是锄奸团?
众人不约而同,都有一股子陷身汪洋之中的恐惧感,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仿佛每一个能够看到的身影都会发出那同归于尽的一爆……
“收拾……那个抬起伤者,咱们回去医治……”
说出地话儿都带着颤音儿呢。
同样的情形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头在反复上演,再也分不清楚是大人还是孩子,更说不明白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大兵敢追上,立刻就是“轰”的一声,然后就是血肉横飞地金石同碎……
身边好像处处都是陷阱,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索命的阎罗。
这哪里还是什么抓捕锄奸团,好像根本就是来送死的一样。
好不容易算是挨到了天黑,谁也没有胆子在夜幕的掩护之下和锄奸团较劲,负责清剿的山东官兵很明智的收兵,死死把守住各处出口和城门。
只要这城门和出口守住了,锄奸团又没有翅膀,还能飞出去不成?
在喧嚣中度过了一个白天地县城终于安静下来。
这一静,同样是叫人心悸。
一个县城里头,到处都是黑灯瞎火,好像这里的老百姓从来也不电灯一般,天上地月亮到是明亮的很,可放眼望去,看哪里都是影影绰绰,处处都象是有伏兵地样子。
可也就真是奇了怪了,整整一个城池安静的可怕,街道上偶尔看到一个半个地人影儿,也似幽灵一般让人心生惧意。
天知道赴死军会不会发起夜袭,把守南门的兵丁心里都在打鼓呢。要不是身边的满洲兵那刀子逼着,大伙儿早他娘散了。
和锄奸团叫板,说出来自己都怕。就算是今天倚仗人多能赢了这场,南边的那位四爷能放的过大伙儿?这要是被锄奸团老窝里头的头头脑脑盯上了……
手上要是沾了锄奸团的血,鸡犬不留都是轻的。
“要我说呀,赶紧撤了,让锄奸团离开,才是正经的道理……”
“我也是这么琢磨的,再这么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今天咱们可伤了不到三百个弟兄……”
“说不准下一个就是你我……”
正在这些把守门口的兵丁惶恐之时,远处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守南门的弟兄们,我是七杀营营官鲁识字。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