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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随韩信已久,攻城野战亦多有斩获,使韩信行军征伐方便甚多,韩信亦渐收早先轻视之心,听他如此说法,便掴掌笑道:“孺子可教也!”
曹参脸上略白,心道:好小子,曹某做你老父尚有余呢。
韩信却未发现曹参异样,兴致勃勃道:“城战者,间视之极也。历来攻城者,多间攻城内,少间用城外,间攻城内者,曹将军了然于心无需多提。我使人测算诸城距离,概须以此计算,攻城是需缓需急?如何可转攻为守,不落为敌内外夹击之境地,所攻城池与周遭驻兵城池之远近客属,便是重中之重了。我每攻一座强城,皆需提前计算,布置时当可松紧有度,若攻下第一城时恰当好处,其他诸城便可迎刃而解了,故攻城之计,非一城一军之计划,满盘皆下,网罗全局,方是正道。”
曹参心中大震,暗暗在心中描摹数遍,叹服道:“大将军果非常人。”
韩信忧郁道:“换个词不行么?”
曹参道:“大将军想要如何形容?”
韩信一本正经道:“大将军果非凡人啊……”
曹参心中大笑,见韩信满脸期待看着自己,满身稚气活像家中讨零碎吃的幼子,心中一软便遂了他愿,慢悠悠道:“大将军果非凡人……”
韩信满足道:“孺子可教也。”
曹参脸上略略发白。
二人既而说些杂事,韩信心中畅快,满心想着攻齐平定之后便可南下,语意不觉轻快许多,不时妙语连珠,曹参便放下心中郁闷,与他说笑。却见有一插了鸿翎的信使策马冲入军营,直向韩曹二人而来,二人不觉惊诧非常。
那马上信使下马拜倒,奉上书信,曹参接过,递与韩信,韩信看了信,对那信使道:“我心中自有计较,密信我已看过,且去禀报汉王吧。”
曹参问道:“发生何事?”
韩信恨恨道
:“我陈军于此,不想却被那老不修占去便宜。”
曹参道:“还请大将军详解。”
韩信又道:“也不知大王吃了什么药,竟是不信我么?又派了郦食其那爱说大话的老不羞去说降齐国,齐人狡诈多变,又勇悍坚忍,区区合约,岂能收心?何况我本想收他全国之兵南下攻楚,齐人这样听话,我才不信。”
韩信揪着那迷信几欲撕掉,又道:“真想揍他一顿。”
曹参不敢问韩信像揍得是刘邦还是郦食其,只问道:“大将军,我军如今如何行事?”
韩信道:“先按兵不动,且观后效。”
却突然听一人大声道:“不可呀,不可呀!”
曹参转身一看,却见大帐侧边韩信居室内,奔出来一个衣冠不整的老头来,那老头边走边系着腰带,嘴上不住道“不可不可”。
韩信怒道:“蒯先生,谁叫你睡我床上的!”
那蒯先生系好腰带,先对曹参行礼,说道:“鄙人乃大将军帐下蒯彻是也,有些私房话与大将军一谈,不知曹将军可否回避一二?”
曹参心下了然,遂告辞韩信下帐,心道这个蒯先生还须多加注意,韩信心思单纯,难免不受他人蛊惑,可别到不可收拾之地步。
郦食其手持美酒耳听丝竹眼观歌舞,正是快活光景,正首上齐王田广捋着胡须笑问道:“先生果真确信那韩信会退兵?”
郦食其打着酒嗝道:“可不是嘛,那小子我知道得很,最是听我王的话,只要我王谕旨一出,他必会乖乖退兵。”
田广举杯道:“郦先生免我齐国万民陷于战火,功在千秋呐。”
郦食其哈哈笑道:“免了免了,不过是想我王评功论爵之时,让老郦我居前一些罢了。”
田广又道:“郦先生一出,便说降我齐国七十余城,必能居首。”
郦食其心中得意,便顺着他的奉承连连饮酒,只觉前所未有的畅快,想不过两年前,区区魏豹便叫他大为碰壁成了一时笑话,又在此次来齐之时,因劝汉王分封七国后裔为王而惨遭训斥,本是存了将功折罪之心来齐,不想竟成功了,怎能不喜怎能不快?
居二日,郦食其如常入了齐王宫,却见大殿上架起大鼎,柴火烧得正旺,郦食其心道:这齐王不知又要与我吃个什么新鲜玩意儿?
齐王田广道:“郦先生,你看这大鼎怎么样?”
郦食其笑道:“好家伙,怕是能煮整牛一头。”
田广慢悠悠道:“今日煮得怕不是牛。”
郦食其道:“那是猪还是羊,或者是啥野味么?”
田广压着怒气道:“今日煮的,就是郦先生你了!”
郦食其心道不妙,忙道:“
大王,究竟所为何事?”
田广怒道:“好一着一石二鸟之计,骗我齐军放松守备,谈什么合约,那韩信大军已经攻进历下了!郦先生啊,看不出来你却是死间,如何?可愿为我去说服那韩信,若是成了,放你一条狗命。”
郦食其暗骂道:韩信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的命可为你交待在这儿了。
田广道:“郦先生考虑的如何?”
郦食其仰天长叹道:“我决计不为大王说服韩信了,死便死了,老子快活了,且容我脱了衣服。”
郦食其迅速脱了全身衣物,便赤条条地被齐王守卫架着扔进鼎里去了。
原来韩信被那蒯彻一番劝说,已经准备攻齐,不几日,又是灌婴与傅宽率精锐骑兵来援,韩信心知汉王也欲彻底平灭齐国,便挥军东向,直击历下,不过月余,连下数十城,进逼临淄,齐王田广弃城而逃,齐相田横领军亡入东海。
☆、第十七回
第十七回平四国韩信索王爵蹑汉王子房赴齐地
张良轻车简从奔赴齐地,一路上风尘仆仆,奈何路远,迟迟不到,把个一向平静如水的子房先生也整得着急起来,不住问韩信使者何时才到。
那使者道:“先生莫急,虽说齐国还有些地方不甚太平,但我家将军威名在外,他们躲还来不及呢,一路上必不会出事。”
张良心道我哪里着紧这些,去得晚了你家将军怕更要危机重重了,嘴上却道:“原来如此,是良胆怯了。”
使者笑道:“哪里的话,谁不知子房先生少时刺秦壮举,是我家将军最看得起的三人之一,如今着急,必是有正紧事。”
张良道:“你家将军之三人者,另二位必是萧丞相与大王了。”
那使者道:“子房先生可是猜错了,那另二位,是大王与项王。”
张良疑惑道:“那萧丞相?”
使者道:“我家将军常说,萧丞相于他有大恩德,是如父如师的人物,哪里敢用看得起看不起来评说呢?”
张良点头称是,心中暗道:这韩信倒是个重情之人,就是忒狂妄些,也不好好管教身边人,嘴巴怎这样大……
待快至临淄,张良又问:“大将军可是居于齐王宫?”
使者回道:“尚未,大将军一向居于军营,迁住齐王宫,还怕他不习惯哩。”
张良暗中计算,便知此去无甚麻烦,正如夏侯所言,这天下闻名的大将军不过是个天真骄狂的人物,便他身边有些不轨之徒,怕也轻易说不得他。
张良望着渐已清晰的临淄城,便想起当日韩信至于荥阳时的情形来——
却说夏侯婴当日送了骂骂咧咧的刘邦回府安寝之后,又回到汉王大帐中,看着张良与陈平不住摇头,欲言又止。
陈平抽了一支兵符在手,上下抛接着玩耍,张良从怀中取出半幅绢书,细细研看,二人皆甚有耐心,等着夏侯开口。
夏侯终究忍不住,开口道:“您二位有所不知,大将军还是夏侯我从死人堆里揪出来的,他心性如何,我最是清楚。”
陈平随口道:“那又如何?夏侯将军要代大将军与我二人兴师问罪么?”
陈平是个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夏侯婴他自知是个老实厚道人,便当面数落起来不留一分客气。
夏侯婴果然被说得脸红,忙道:“没有没有,我只觉得大王是真生了大将军的气了,若是咱自家乱起来,这可不是会让西楚那边钻了空子么?”
张良慢悠悠道:“夏侯大人不必担心,良已自请去齐国封大将军为齐王,必能稳住他。”
夏侯婴道:“不是这个意思,大将军应该是不会反的,
只怕以后……”
陈平道:“大将军手握雄兵,占据齐地,实力已不差大王,莫非夏侯将军真敢保证他不会反了我王?”
张良补充道:“夏侯大人不如易地而处,假使夏侯您处于大将军之地,可会半分自立之心也无?”
夏侯婴怔怔想了半晌,终于点头道:“二位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