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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到那个竹桩陷阱里。”她淡淡地说,“我搬了好几块大石头,扔下去,然后跳到石头上,用瑞士军刀砍出一条路,再花了很大力气爬出陷阱。那个看似笔直的道路其实是个可怕的迷宫,我花了整整三天才走出来,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原来如此。”刘汜点头,在笔记本上详细地记载下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那庄梓青呢?我听说现场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程青青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笑了笑,说:“也许他并没有死,他非常熟悉那个山洞,也许他为自己留了一条逃走的后路,也许……”她面色一沉,然后将最后一口冰激凌送进了嘴里。
“也许什么?”刘汜追问。
“今天就到这儿吧。”程青青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保持联系。”刘汜友好地跟她握手,然后看着她走出冷饮店,上了出租车,消失在钢筋水泥的树林里。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刘汜拿起电话,是他当警察的朋友打来的。朋友显然非常着急,声音都在颤抖。
“小刘,程青青是不是还跟你在一起?”
“不,她刚走。”
“快拦住她!”警察叫起来。刘汜奇怪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查过了,程青青的班主任庄小弦根本就没有儿子,她得了肺病后一直是程青青在照顾她,最后为她办丧事的也是程青青!而且我们去过程青青所说的那个开在车站旁的小咖啡馆,那里的员工说,当时在店里聚会的只有五个人!只有五个人!你懂吗?”
刘汜顿时脸色惨白,手机从手中滑了下来,猛地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屏幕碎裂声。
他觉得全身一片冰凉。
蛊蛇
「文/尾巴卷卷」
【1。念荷】
张老太太一边翻阅着家政公司的员工体检资料和工作履历,一边把目光落在念荷身上,念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阴冷的气息像一条别有用心的蛇,吐着芯子,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念荷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直低着头。
张老太太的身体看起来很硬朗,步伐轻健。她在念荷身前站定,脸上的皱纹堆积起一个微笑。
她拉起念荷的手,看了看,然后转头对家政公司的经理说:“我看啊,就这个姑娘吧,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个勤快人……”
念荷并不喜欢这个连笑都阴森森的老太太,只是她现在太需要钱了。
就这样,念荷像一棵菜市场里的白菜,被看中自己的主人挑回了家。
只要她不把自己当成白菜做成菜熬成汤就行,念荷偷偷地想。
【2。张老太太】
老人的家似乎很远,一直到傍晚,才到达目的地。
念荷被带到郊区,繁盛的荒草把城市尽头的山铺得满满的,山脚下有一座寂寞的房子。房子看起来已经很陈旧,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房子里有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里有很多门,每扇门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张老太太早早就规定了念荷的活动范围,“你别乱跑,要是找不到回去的路……”老太太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显得很兴奋。
张老太太把念荷带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很大,很朴素也很整洁。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一张靠窗,一张被摆在离窗子最远的角落里。角落里的床旁边有张桌子,有些地方的油漆都已经掉了,桌子上放了一个箱子模样的东西,大概有半米见方,只是外面罩了一块黑色的布,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念荷很好奇,一直盯着箱子看。那箱子似乎有一种魔力,她一步步走过去,茫然地伸出了手……这时候老太太走过来在她耳边说:“我啊,老了,一个人住老胡思乱想,你就和我住在一个房间里,也好有个伴。”
一股腐败的气味伴着老太太的声音窜进念荷的鼻腔,念荷收回了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老太太“呵呵”地笑:“怎么了,我身上有味道吧?哎,人老了就是这样。什么东西啊,都是里面烂得最快……”
念荷被安排睡在靠窗的单人床上。夜里,月光从窗子外铺进来,照在念荷身上,周围很静,虽然是夏天,却听不到周围任何昆虫的叫声。
不久,刚刚睡着的念荷就被一种“咯咯”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她惊恐地睁开眼睛,望着张老太太的方向,那是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然后她感觉张老太太坐了起来,衣服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可能因为自己的位置比较明亮,所以看不清黑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念荷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没有勇气走过去看,但是,这样使她更加恐惧。也许,张老太太正坐在床上张大嘴巴无声地笑;也许,她嘴巴里布满了尖锐而细长的牙齿;也许,她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扑过来;也许,现在床上的根本不是张老太太……
静,还是静,冰冷刺骨的静,床上的人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
“念荷,念荷啊,你过来……”是张老太太的声音,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念荷知道她一定是笑着在喊自己的名字。
念荷张了张嘴,努力地发出声音:“我……在呢,有什么事吗?”
“念荷啊,过来……”她似乎能看见黑暗里的张老太太正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并不锋利但却满是乌黑血迹的刀……
“念荷啊,你过来……”
“不要……不要……我不过去……”念荷从梦中惊醒,她看着窗外,月光明亮。
“你怎么了?嘿嘿……”念荷看见穿着黑衣黑裤的张老太太正坐在她床边,她从她半张的嘴里看到那尖锐而细长的牙齿……
“做噩梦了吧!”
念荷紧张地看着她点点头。
“呵呵,没事,刚来这里,做噩梦也正常……”说完,张老太太走回自己的床,拖鞋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清晰。
【3。金蚕蛊】
念荷的工作内容并不复杂,像普通的保姆一样,主要是打扫,做饭。
第二天,张老太太吩咐念荷做好了早饭端到她房间来。
很快,念荷一手端着粥,一手推开了张老太太的房门……
张老太太手拿着一只只剩半截的老鼠,老鼠正一边“吱吱”地哀号一边痉挛着。
念荷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碗“咣当”一声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呻吟,碎了,和黄澄澄的粥混在一起,有一种尸横遍野的惨烈。
念荷定定地站在那一动也不能动。
这时候张老太太走过来,“呵呵,别怕!”念荷看见她手里的老鼠的血在地上一滴一滴连成一条线,一直延伸到自己脚下。
张老太太继续说着:“这老鼠是用来喂我的金蚕蛊的。”
这时候,念荷看见笼子上的黑布被掀开了,里面是一条浑身金黄的蛇。蛇似乎听到了主人的呼唤,骄傲地昂起头,扭动着身体,吐着芯子发出“沙沙”的声音,嘴边的血迹顺着金黄色的身体流了下来。
念荷默默地念着:“金蚕蛊……这分明是条蛇,怎么叫……”
张老太太笑了起来:“在我的家乡,它就叫金蚕蛊。”然后她用眼睛斜了一眼念荷,“别随便碰它啊,它要是咬你一口……嘿嘿。”
说话间,只见那条金蚕蛊示威似的张大嘴巴,里面的牙齿尖锐而细长……
张老太太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白色的布袋子,缓声说道:“对了。七天之后就是十五了吧?明天开始,每天都吃点水果吧!我自己种的,拿去洗洗放在果盘里。”
念荷到厨房把袋子打开,里面竟是娇艳欲滴的樱桃,每个都是深紫色,都有一角硬币那么大,很饱满,但是这樱桃散发出来的却不是鲜果的香味,而是一种酸酸的腥味。
【4。秦帅】
晚上,张老太太让念荷坐到自己身边来,昏暗的黄色的灯泡像被吊起来的死人的眼。
灯光打在老人的脸上,使所有的皱纹看起来像刀刻的一样。她张着嘴对着念荷“嘿嘿”地笑,黑色衣服下面的身体隐匿在阴暗的角落里,似有似无。
念荷迟疑地走过来,望了望罩着黑布的笼子,下意识地把脚挪了挪。
老太太一把拉过念荷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樱桃,“来吧,吃一个,我自己种的,没有农药。”然后尽量调整自己的目光和表情,让自己显得很慈祥。
念荷接过来,看了看樱桃,又看了看张老太太。
“吃啊,很好吃的!”张老太太说着自己拿起一个放进嘴里。破碎的樱桃流出鲜红的汁液,香味四溢。
念荷看着张老太太把樱桃吃完,也把樱桃放到嘴边,但那挥之不去的腥味让她没有食欲。张老太太的目光却像两把刀子插到自己手上,念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