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即使这样也是没有用的!”说着念荷从床上从容地坐起来,“你的蛇毒是可以解我身上的药性的。”
张老太太惊恐地坐在地上,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如果你不是觊觎我的金蚕蛊,也不会命令你的蛇偷吃,如果它不偷吃也不会死。”
“可是明明我的蛇吃了你的金蚕蛊会改变体内的毒素性质,可以更好地治疗我的病才对啊。”
念荷轻轻地笑:“可你不知道我的金蚕蛊是三重金蚕蛊。”
“三重金蚕蛊?”
“金蚕蛊是将多种毒虫,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个瓮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过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像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然后收集这样的金蚕蛊十只再放到瓮中密封起来,一年之后就会只剩下一只,是为二重金蚕蛊。然后再把二重金蚕蛊按照如上方法炼制便是三重金蚕蛊。你恐怕不知道,三重金蚕蛊几乎没有弱点,是不会死的。即使……”念荷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即使,是被蛇吃到肚子里。”
念荷看着张老太太继续说,“你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是养蛊的,这就是第六个秘密吧?因为养蛊之人要想与蛊心意相通就必须用自己的血喂养蛊。你看到我的十根手指上都有一个小小的圆孔,并且指尖刺骨冰冷,判断我是一个养蛊师——你拉我的手也是为了确定这个吧。也许你只是想找个药引子,但当你发现我是个品质优良并且可以买一送一的药引子的时候,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带回来。结果却害死了对你忠心耿耿的蛊蛇。”
张老太太心疼地看着金蚕蛊的尸体,微弱的烛光下,金蚕蛊的身体已经微微发红,金黄色的鳞片落了一地。这时候,金蚕蛊动了一下,张老太太以为是自己眼花,可过一会儿金蚕蛊的眼睛张开了,仍然碧绿但是浑浊不堪,很多透明的黏液从它的眼睛和嘴巴里流出来。张老太太惊喜地冲过去把它拿在手里,然后一声尖叫,她的手被烫出了水泡。黑暗中金蚕蛊渐渐昂起头,身体散发着微微蒸腾的热气。金蚕蛊看了看自己的主人,然后轰然倒地。
念荷对着死去的金蚕蛊说了些什么,然后它的身体膨胀起来,从肚皮生生撑开一道缝隙,一只浑身透明闪着金光的金蚕蛊从蛇的身体里爬出来。念荷把它拿在手里,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然后把它放进了嘴里。
张老太太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念荷走到她身边。
“金蚕蛊不……不是要养在器皿里吗?你,你怎么……”张老太太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念荷。
“器皿?人的身体不就是最好的器皿吗?”念荷的眼神轻飘飘的。
“难道你是对我有所算计才同意跟我回家为我做保姆的吗?”
念荷摇了摇头:“我是真的需要钱。我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凑够路费赶回家乡,我和其他的蛊师是不一样的,我不会用我的金蚕蛊害人赚钱。而且天蛊师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也不可以在太阳下面待太久,所以保姆是最适合的工作。”
“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蛊师!”说着念荷脱掉自己的衣服,她胸部以上的皮肤并没有少女的那种白皙,而是一种消瘦而古老的黄色,上面布满了墨绿色的大概一厘米宽的横纹。她的手臂异常消瘦,上面全是细小的圆孔,那是喂养金蚕蛊时留下的。
“天蛊师是天生的蛊师,绝对不可以出卖自己的蛊宠赚钱。她和蛊宠是血脉相连的,出卖蛊宠就相当于出卖自己,而出卖自己在我们的族规里是不容于世的。”
“难道你是……”
念荷点点头:“没错,我就是云南元蛊族的。你在看我的资料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叫念荷,但是,我姓者,我叫者念荷。我是我们族里唯一的天蛊师,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参加蛊族的祭祀仪式,仪式上有一项内容是要与其他蛊族比试蛊技。但是,我的金蚕蛊还不够强大。”
念荷说着看了看张老太太,张老太太的脸马上就变了色。
“难道你要用我……”
念荷点了点头,蹲在张老太太面前,微微一笑:“以前我一直很犹豫,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今天是十五,就像你说的,是个大日子。”念荷吐出金蚕蛊,放在她身上,张老太太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11。鲜血满地】
张老太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她的金蚕蛊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她右手的手背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孔。
她努力地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亲爱的,来,我带你去看烟花!”说着张老太太的右手传来刺骨的冰冷,她的身体在地上快速移动,就像有人拉着她的手拖着她走一样。
张老太太惊恐地奋力挣扎,没想到她的身体居然可以动了。她努力地站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秦帅,是你吗?请你……请你不要伤害我!”
“可以啊,只不过,就算我可以放过你,她们也不会放过你吧!”
张老太太觉得伤口像针扎一样疼,黏液缓缓流出,心里一沉,她知道这是中了蛊毒,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可是虽然明知道是幻觉,还是身不由己。
随即眼前一晃,一个人站在身前。
“姐姐,樱桃好吃吗?”张桂香歪着头,一如年轻时的模样,梳着两条清清爽爽的麻花辫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她面前。张老太太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爬樱桃树吗……”张桂香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讲着。一眨眼的工夫,张老太太发现她居然坐在一棵高大的樱桃树上,周围是低矮的茅草房,远处父亲正弯着腰在田里干活,旁边是桂香,穿着白色的小褂,梳着羊角辫,依然轻轻地拉着自己的手。樱桃清新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
桂香指着远处,撅起小嘴撒娇说:“姐,你看,那个树枝上的樱桃多大!”
“好的,姐姐摘给你。”张老太太茫然地微笑着,机械地动了动胳膊,慢慢爬向树枝的顶端,随着树枝断裂的声音,张老太太听到父亲撕心裂肺的叫声,她的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四肢疼痛不已。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居然是自己房子的后院,樱桃树在旁边长得枝繁叶茂。一只干枯的手臂从土里伸出来,狠狠地拽住自己。樱桃树晃了晃,又晃了晃,然后向右边歪成四十五度。一个女人,从土里探出头来。无数的根系从她的脸上穿出来,整张脸看起来像一只诡异的刺猬,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土里。
张老太太面对这样惨烈的景象,拼命地摇头,“假的!假的!”可看到妹妹因为自己的残忍落到这样的下场,泪水不由得汹涌而出。
女人机械地歪了歪头,努力地微笑着说:“姐,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张老太太一声尖叫醒了过来,衣襟被泪水打湿一大片。她惊恐万状地看了看周围,还是自己的房间,手上的小孔里有一种诡异的冰蓝色。黏液已经流到了地板上。
她努力地爬到桌子前,打开抽屉,里面是一部家用电话,她拿起听筒慌乱地按着120,可是电话没有什么反应,她拽过电话线,发现已经被人剪断。
“咯咯,咯咯!”小孩子的笑声清晰地在耳边响起。张老太太回头,两个孩子,长着和秦帅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手里拿着剪刀,站在她身后。一个孩子笑着问:“姨,你渴吗?”说着一手拽住另一个孩子的头发一手举起剪刀。
张老太太惊恐地叫着:“不要,不要,孩子……”
孩子微笑了一下,在另一个孩子白皙的脖子上狠狠地划下去,鲜红而黏稠的血喷了张老太太一脸,她惊恐地“啊啊”地叫着。这时一只手扶上她的肩膀,秦帅温柔地问:“亲爱的,这烟花好看吗?”
张老太太推开他,像野兽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哀嚎。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她仍然在房间里,周围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手上的伤口变成了黑色,黑色的黏液混合着鲜血从伤口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