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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是醒了,但是无法说话,无法下地。中了五残之招,没有得到完全的恢复,他依然是残疾之身。而且,如果没有皇甫家的解法,吾也只能做到如此。”天来眼冰冷的话语响在身后,无疑又在北辰胤的心上重重刺了一刀:满以为终于解决了难题,可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真的没有办法吗?”北辰胤不甘心地又问了一次。他怎么可能甘心呢?无论如何,也要让寰宇奇藏找到解决的办法。
芙蓉骨将实情告诉他:“寰宇奇藏两天前就已经回来了,不过我们没能研究出秘籍上所述的方法是何所指。所以他一直不方便来见王爷。”
这是什么理由?北辰胤不禁感到恼火——这些人都瞒着自己关起门来研究,却把他这个当事人排除在外,他们是悠哉游哉,却让他心急如焚
!
“本王立刻就去见他,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说不定就能琢磨出来了。”北辰胤说着,就马上动身至相府,询问寰宇奇藏关于秘籍的事情。
“左相,皇上重伤,不能耽搁,你既然已经回到皇城,为何迟迟不来见本王?”
寰宇奇藏的表情并不是很好,他缓缓从座位上起身,一脸严肃地将一本已经翻好页的书递给北辰胤:“王爷请看。”北辰胤接过去之后,他又接着说道:“上面所说的第一步,已经被天来眼和芙蓉骨在机缘巧合之中自行参透了,与秘籍之中所写不谋而合。而至于剩下的一半,恰恰是属下无法解释之处。”
北辰胤见那上面写的只有六个字——“奸于男,辅以药”,一时也被蒙住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本王听过一种神功,是以三女之气灌入童男体内而成,会不会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想不到北辰胤连这个都知道,寰宇奇藏不禁对他的博学感到佩服,不过五残神功的解法,却绝非如此:“吾也曾考虑过这个方法,但是一来皇上早已有过妻室,不是童男;二来五残神功须得天阉之人才能修习,缺乏阳气,若是心术不正,所发的招式必是至阴至毒,若再以三阴汇合,似乎不合天地阴阳之道。”他说着,朝北辰胤瞥了一眼,问:“王爷你以为呢?”
北辰胤冥思苦想片刻,始终无法反驳寰宇奇藏的观点,只好赞同:“左相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但是除此以外,还能作何解释呢?”
却听寰宇奇藏嗤之以鼻道:“只怕王爷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是不愿去解释吧?”他看北辰胤愣了愣,有些无奈地说道:“早就知道王爷不愿,所以才不说——说了又如何呢?结果还不是一样?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毒气袭身而亡。”
北辰胤多少听出了他的意思,面色有些沉凝:“那只是我们主观的猜测,万一错了……”
寰宇奇藏轻巧地答道:“是啊,万一错了,有谁能承担这个责任呢?他可是天子,无论谁去救他,一旦失败,不,哪怕成功了,也同样面临着被砍头的危险,有谁会这么傻去冒犯天威呢?”
“但是……”北辰胤看着那页纸上的小字,大意是中招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及时治疗,就算当时保住性命,过了这个时限,也还是会全身血崩而死——这就是寰宇奇藏所说的结果。
北辰胤想了很久,才又问:“那么谈无欲也中了此招,为什么就安然无恙?”
“他当时只不过是被擦身而过就造成重伤,并未伤及要害,而且中原那么多先天人,自然能医得了他。”
“那本王就去中原求助,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寰宇奇藏不由又嗤
笑了:都说并肩王北辰胤智勇无双,可是他却觉得北辰胤一点都不聪明——明明有现成的办法救他儿子,他却非要固执己见,倔得像头牛。既然他要去中原,就让他去中原好了,中原最有名的药师慕少艾和神医惠比寿都已经在前些时候归了西,倒要看看那些先天人还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救北辰元凰。
北辰胤怕耽搁了朝政,连夜拼命赶路去中原,沿途换了好几匹马,才在第二天早朝之前赶回皇城。寰宇奇藏特意也上了朝,观察他的气色,似乎不怎么样。
退了朝,寰宇奇藏候在一旁,等着北辰胤经过才问:“找到办法了吗?”
北辰胤顿了顿脚步,没有回答他,悻悻拂袖而去。
看来,连中原也没有办法啊……寰宇奇藏望着北辰胤的背影,浅浅一笑,这一笑却夹杂着几分担忧:如果,北辰胤不作出决定,吾真要眼睁睁看着教皇离开吗?寰宇奇藏缓缓摇着扇,打算再找天来眼他们商量一下。
北辰胤没有去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寝宫。北辰元凰是醒着的,他见北辰胤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心想这样也好,起码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北辰胤不会对自己发脾气,会对自己百依百顺,只不过,自己现在开不了口要求什么。他不知道北辰胤在烦恼些什么,只是看出对方有些心烦,因为北辰胤坐不住,片刻之后又出去了,可是没多久,北辰胤又推门进来,还是那样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皱着眉,然后又出去……
这样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北辰元凰看得一头雾水的时候,连寰宇奇藏也开始来探望他,每天都是摇着头出去的,更让北辰元凰觉得奇怪:他们两个都怎么了?直到那天,他全身骨骼酸痛,呼吸也觉得困难,而且疼得越来越厉害,喊又喊不出来,动又不能动,最后痛得昏了过去,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醒过来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难怪,他会那么不安……就算吵过,我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北辰元凰迷迷糊糊地想着,又觉得气短,很快就睡死过去。
昏迷之中,北辰元凰隐约感觉到有一对温唇贴在自己的双唇之上,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没有力气。
是你吗?父亲……
“左相,你在干什么!”北辰胤面色铁青,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寰宇奇藏杀死——他竟然趁自己不在,对当今圣上做出这样的事!
寰宇奇藏的神情也不似往常那般随意,忽然间变得冰冷,他松开拉着北辰元凰衣带的手,不怎么客气地直起身,讪讪地说道:“他气息已经开始紊乱,只有五天的时间了,病拖越久越难治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万一此法不可行,还需要有时间另想办法。既然没有
人愿意担此罪名,就让吾一力承担好了。”
北辰胤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你先出去。”
“下官告退。”寰宇奇藏微微躬身,双眼却仍不友好地瞥着北辰胤,然后退了出去。
想到刚才寰宇奇藏亲吻北辰元凰,还动手解他内袍的情景,北辰胤的腿都快站不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回过神来,走到床边。早就发觉这两天这孩子睡的时间比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心中怎不担忧?可是书中记载的解法,又实在让他难以实行:一来那是他儿子,作为父亲,怎么可能让他受到这样的侮辱?二来他又这样虚弱,又怎么忍心让他受到那样的对待?
寰宇奇藏救主心切无可厚非,但北辰胤委实感到不悦,可他说的话又句句切中要害——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呢?其实北辰胤也知道寰宇奇藏起初的意思:没有人愿意顶这个死罪,除非是一个不会被降罪的人,那么这个人当然只有他北辰胤,就算北辰元凰想杀他,多少也要考虑一下父子之情吧?而他的犹豫,终于还是让寰宇奇藏按捺不住了。已经连外人都对自己失望了吗?北辰胤不禁暗自苦笑。
凰儿,就算你要吾死,吾也要你好好活着,但是吾不允许北辰家的人被别人碰。
北辰胤的手指轻轻抚过北辰元凰瘦了一圈的脸廓,无限的疼惜流淌在指尖,却无法改变什么,令他万分自责:如果那晚不将他气走,他就不会落单,就不会遭人暗算……
北辰元凰从感觉到有人亲自己一直挣扎到了现在,终于睁开了双眼,让他觉得胸口一口气总算缓了过来——眼前的人果然是北辰胤。他冲北辰胤浅浅一笑,想叫他,可是不能,他仍然只能是个哑巴,甚至连拉对方的衣角都拉不到,他的手一伸出来,就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疼得使不上劲。
北辰胤看着那个浅笑,晨曦一般依稀,美得令人心颤,更让人心痛。就在这一瞬,北辰胤作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自己都不知道对错的决定:
他轻轻用手指顺了顺北辰元凰额前的头发,“凰儿,把眼睛闭上好吗?”
北辰元凰很顺从地闭上了双眼,这样就好,只有这样,北辰胤才敢去亲他。他笑自己居然用“敢”这个字,沉浮一生,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