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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诈死捣鬼。”北辰胤说:“看来令弟的死也都是被他所害。”
“笑禅是江湖所知唯一会五残神功之人,被鬼梁天下嫁祸导致精神崩溃而自尽,这就是所谓的‘好朋友’啊!现在皇上为他报了仇,吾又欠皇上一个情。”
“要还情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说话的是天来眼,不知是如何得知的消息,和芙蓉骨一同来到了寝宫。
北辰胤正奇怪这两名风神俊逸的男子是什么人,竟然闯入皇宫,却听寰宇奇藏道:“天来眼你也来皇城了?”
原来是他们?之前给凰儿下毒的人?
“恩怨既已消除,为何不来?”天来眼说着,也不客气,就来到床头看了看北辰元凰:“他中了五残之招?”
“没错,敢问有何指教?”
听了寰宇奇藏的问话,北辰胤也不去考虑什么前嫌了,双眼怔怔望着天来眼,仿佛他是最终的救星。
“之前一直在研究,把握还没有,不过若不介意一试的话,或许可以将他医醒。至于其它……还是烦请回皇甫家翻阅典籍。”
寰宇奇藏听罢,将目光斜向北辰胤。北辰胤心理斗争了片刻,下了决心道:“尽可一试。”
天来眼点了点头:“那么在未成的时间里,希望不要有人打扰。”
“本王会吩咐大家,绝不打扰先生。”
“那吾也先动身了。”寰宇奇藏说着,向众人告辞,便出发前往皇甫故居。而他这一去,就是半月。
在这半个月里,天来眼与芙蓉骨亦是日日钻研破解之方,却始终没有成效。北辰胤的信心也在这样一点一点地被磨损。他每天早、中、晚会去寝宫看望北辰元凰,总希望能看到那个人已经睁开双眼,但是事与愿违,日子一天天流逝,北辰元凰始终那样沉睡着。
北辰胤推开还未批阅的奏章,有些心浮气躁。这种年轻时才有的情绪,为什么如今又有了?他知道,而且很清楚,都是因为那个孩子。最近两天,他越来越没有心情处理朝政了。他没有按北辰元凰的话去做,没有坐上龙椅,他还是坐在龙椅旁为并肩王特意留的位置去听朝,他希望那上
面的人能快点回来。
“没有北辰胤的北辰元凰是不完整的。”
凰儿啊……没有你的北辰胤又何尝是完整的呢?北辰胤环视着御书房的四周,这里到处都是北辰元凰的气息,是他平日呆得最多的地方,他曾经就坐在自己所坐的这个位置,批阅奏章、抚琴弄影。一旁点着北辰元凰最喜欢的檀香,缕缕袅娜青烟中,北辰胤望见那把他时常弹的琴。记得元凰还是太子的时候,自己去太子府见他,他有时正在抚琴,便会说:“没什么好招待三皇叔的,不如就弹一首曲子让皇叔指点指点吧。”其实他弹得很好,有什么需要指点的呢?
最后一次听他弹琴,双方已然不是过去那般,他问自己:“父王知道这是什么吗?”
北辰胤淡淡地回答说:“高山流水。”
“是啊……高山流水。”婉转的秀目低垂下去,为什么当时……要责备他呢?
这屋子里的每一寸地,都留过他的足迹,在考虑事情的时候,他有时会站起来,四处踱步,然后又坐下,周而复始……只有想着他的勤政,北辰胤的心绪才会稍稍平复,继续批阅奏章。北辰元凰不想辜负北辰胤的期望,而北辰胤也不想辜负北辰元凰的愿望。复兴北辰王朝曾是北辰胤的夙愿,而今已是父子二人的共同目标。
“父王,你知道吗?如果那日你败给东方鼎立而丧身,我绝不会就此罢休。就算得罪中原,得罪魔界,得罪圣域……我也会不顾一切扩张势力。就算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我愿意孤注一掷。但现在不同,朕会好好守护北嵎,守护你和太傅的希望。”
如果,失去了你,吾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时间又到了中午,北辰胤放下公务,又一次来到寝宫,外面的侍卫因命令不得出声,只向他点头致意,随后他就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依然静悄悄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北辰胤缓缓来到床头,在一旁坐下,静静注视着那一息尚存的人。天来眼说他有龙气护体,底子又好,才暂时得以保命,可是北辰胤握着他的手,却依然是凉的,这让他的心也慢慢地凉了。
在自己受了狂阳刀伤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是否也这样心焦地期待与守候?那时候,他在想些什么?最近北辰胤考虑这种细节问题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多,过去在他眼里的小事,忽然间被放大,占据了心中大部分的空间,而平时他唯一所关心的国家大事,反而不能让他那么专心了。他不想这样,却又无法阻止。
“凰儿,玉阶飞帮助疯魔恶盗寻回的金银已经全部拨给各个受战乱波及的城池,用于修建民房,改善水利等等事项;边关
的军队重编之后已经更加精壮,而皇城的整编也已经完成;未受到战争波及的地区中正扩大商贸流通……”他依然握着北辰元凰的手,有些自言自语地说着,许久,他才郁郁地问道:“凰儿,你都听到了吗?”
寝室内还是静悄悄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门外来了一个人,北辰胤感觉到脚步之后,松开北辰元凰的手,朝门外走去。打开门,是送膳的宫女。他单手接过她递上来的饭菜,朝她使了个眼色,宫女便关上门退了下去。
这之中饭和菜都是北辰胤的,剩下的补汤才是给躺在那里无法咀嚼的北辰元凰的。每天只靠汤水度日的北辰元凰显然比半个月前瘦了不少,任北辰胤再怎么心急,他还是那样纹丝不动,连汤水都不太容易灌下去。起初北辰胤将汤匙反过来喂他,但效果并不理想,自己又只有一只手,实在没办法,他只好用嘴来喂。孩子小的时候,不都是母亲嚼烂了食物再喂给他们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
北辰胤这样安慰自己,只是不知为何,起初两天还不觉得怎么样,这几天却越发觉得贴上那嘴唇的时候隐隐心动,身体会微微发热。怎会如此呢?难道不应该是第一次的时候最紧张激动,慢慢就习惯没感觉了吗?——即使是男女之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否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对另一半爱驰变心呢?他已经不记得和元凰的母亲是什么感觉了,所以只能凭主观去认为,而与主观相反的反应,又让他不知作何解释了:爱他吗?当然是爱的。只是……爱他有多深?还是说,是与日俱增?
☆、第三十六章·上
日子还在慢慢过去,北辰胤恍觉一日三秋,天来眼、芙蓉骨和寰宇奇藏他们都没有找到办法帮助自己,他既心灰意冷,却又盼望奇迹的发生,就像刚才,他听到门外有人喧哗,就有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
“王爷!三王爷!皇上他……”一个宫女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让北辰胤万分心焦: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表面的平静依旧抚平不了他忐忑的内心,生还是死,似乎全系于那宫女口中的一念,令他的心突突直跳,几乎快要从咽喉里跳出来。
他努力屏住气,等着那宫女喘气,生怕会漏听了一个字——“王爷您快去看看,”宫女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终于说:“皇上他醒了!”
万斤重担忽然被卸掉一样地轻松,北辰胤感到自己的心在这将近一个月来从未有过地舒坦,随后,他急急忙忙就奔向寝宫。
天来眼和芙蓉骨就站在一旁,看来是他们派人通知自己的。北辰胤见北辰元凰果然睁开了双眼,喜得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好在他找个话题忍了回去。他问天来眼是怎么治好北辰元凰的,看起来,连扭曲的手指也已经恢复了原状。
天来眼毫不避讳地告诉他:“吾将他受伤的骨骼全部打断再重新接起来,这两天已经开始生长愈合。”
这样的治法,让北辰胤听得背后发凉——难怪他们一直说没办法,原来是怕吾反对这样残忍的手段。如果是市井流传的关于别人的传闻,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对象是自己的儿子,就听得他骨头都微微发软。
北辰胤坐到床边,疼惜地看着安静躺在那里的北辰元凰,温和地说道:“皇上,你受苦了。”他见北辰元凰微微摇了摇头,更觉心疼,半带责备地问道:“那日你为何要挡在前面?”他见北辰元凰的双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不禁疑惑:“皇上?”
“他现在只是醒了,但是无法说话,无法下地。中了五残之招,没有得到完全的恢复,他依然是残疾之身。而且,如果没有皇甫家的解法,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