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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袍子都湿了,我再去打盆水来。”虹筱扶她坐到炕上,用帕子拭完她的额头道。
转身要走时,觉出佟玖正拽着她的袍襟儿,无奈的揽了她的头,轻笑道“好了好了,我哪都不去,就这守着你。擦了脚,就歇罢?”
佟玖这才松了手,向炕里挪了下,看着虹筱为她擦了脚,顾及的回身朝炕上墙上四下的看着,再故作镇定,也难掩方才的惊恐。
但操劳了一天,她的确是累了,有虹筱守着她,没过半柱香她就睡了。
虹筱这才拿了她方才换下来的脏衣服出来。
“啊——。”被外面华景赋拿着她给的匕首剥皮切蛇的景象吓得又是低低一呼,尤其是那截蛇头正横在那儿。
“老天爷啊!”虹筱一面本能的捂着嘴,一面拍了拍砰砰直跳的胸口,自语着。
自华景赋来这几日,虹筱时不时就会被她不同于一般姑娘家的举动惊得大呼小叫。
华景赋收起匕首,利落的拾起切好的蛇,拎着蛇皮转身就走。
“小华,刚才还要多谢你。”平复了下心情的虹筱追了上去,道“明个哥儿要去包头府,你随她一路去,也好散散心。这边我要支应着,你随她去,我也好放心。”
华景赋点点头,继续走着。
“别看哥儿平日看着出头,其实她有时也顶顶的胆小,打小她就怕这些个,出去时还要劳烦你多照应她些。”虹筱又跟上两步,拽着她嘱咐着。
华景赋停下了脚步,对视的望着她,面上有些不耐烦,意思是让她还有什么,一起说完。
“没了没了。”察觉出她的不喜,虹筱赶紧松开手,客气的朝她点点头,陪笑着道。
华景赋微微凝了下眉,低头出去了。
再说进京避暑的富察·济兰,在京城的别院小住时接到了佟玖新写给“傅二爷”的信。
信中除了写了佟玖的近况和一些途中的见闻外,大篇幅提到的则是,希望傅二爷能够劝说济兰,能把富察家的养正堂跟他的达正昌一起开到关外去。
除了因为自己的伙计们在那边看病找不到郎中抓不到药的困难外,还说了几个牧区都没有一个药铺的现象。
“明明就是个商人,操的却是胸怀天下的心。”济兰捏着佟玖略显潦草的信,仿佛还能闻见上面羊肉的膻气味儿,自语的呢喃了句“你能不累么?”
“嫂子这是在心疼谁呢?”济兰正暗自出神时,一个女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弟妹几时过府来的,小米看茶。”济兰边叠好手里的信纸,边唤了富察沁和富察米出来。
来者正是她亡夫家小叔子去年才娶的新夫人,齐佳·木云。
☆、第十一章
<十一>
木云扫了一眼济兰手里的信封,当即大惊的从济兰手里夺过信,从未有过的失态,大呼着“她还活着?她还活着!我就知道——”
说着激动的捂着嘴,从信封里抽出信,边看边落着泪“九儿——。”
济兰诧异的和富察姐妹面面相觑,富察沁扶她在椅子上坐好,济兰道“弟妹与这韩鹿祈还有些交情?”
“韩鹿祈?”木云茫然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拭了拭脸上的泪痕“这明明是九儿的字,我们俩自幼一处长大,她的字,化成灰我都认得!”
看济兰更是疑惑,木云冷静了些许,喝了几口茶后道“她是佟佳府上的九小姐,佟佳·纳多。”说着说着,又焦急的问着“嫂子,她现在何处?可还在科尔沁草原么。”
“弟妹你怕是认错人了。”济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失长嫂风范的道“单凭字认人也难免走眼。不瞒你说,这是我生意上的一个相与,江南韩府上的九少爷,不是什么九小姐。”
“那她定是扮了男装,我那个表妹自幼就贪玩,喜着男装。”木云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信,肯定的执拗的道“这就是九儿的字。”
“三少奶奶,您准是认错人了。”富察米道“那位韩九爷,我和家姐都曾谋过几面,哪里是什么女子。是吧,姐姐?”
“确实不像。”富察沁点头赞同的道“哪有谁小姐扮男装,还真剃了头的。”说完无奈的瞅着自家主子,这位时常出去扮“傅二爷”的人“充其量就粘个假胡子罢了。”
“嫂子,此人几时上京来,你定要邀我前来,一同辨上一辨,可好?”木云将信叠好放到桌子上,推还给济兰,一脸的恳求。
济兰看她如此执意,应允的点点头。
执茶盏喝了几口,心内思忖了下,开口道“今年我在江南时就听闻了公公右迁的喜讯。又得知三叔因之前彻查贪墨案立了大功,主上有了恩典,年纪轻轻的就跻身督察院要员。弟妹真是好福气!”
木云只是点点头,难掩面上的尴尬,又喝了几口茶,就寻了个由头告辞了。
“这三少奶奶跟那佟佳小姐的情谊应当是极好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她这等的失态。”送走木云后来的富察米惋惜的道“谁都知道佟佳府上被灭了门,那佟佳的小姐就算是神仙般的人物,怕是此时也早升了天了。”
“你啊,还真是好哄。”富察沁命人收拾着桌子上的点心茶具道“去年贪墨的案子要犯就是佟佳门。老爷和三少爷都是因此立功得以升迁。三少爷怎么会有佟佳府上的账本?还不就是因为三少奶奶跟佟佳府上是表亲。”
“啊?”富察米不可置信的追问“也就是说,其实是三少奶奶大义灭亲,拿着佟佳的账本,成全了老爷和三少爷?”
济兰和富察沁没应她的话。
她便自言自语的嘘唏着“唉,要说这当官的呢,哪个不贪?贪多贪少罢了。经商的又有几个账经得住查?咱们还是离她远些的好。不然,说不上哪天,咱们家的账本也被她偷了去呢。”
而济兰想的完全是另外一码事“我就说么,一个汉人,满语说的比我还好。”说完用满语轻喃了句“佟佳·纳多——”
“不是吧?小姐你也觉得那狗皮膏药是个女人!”富察米连连摆手“怎么可能,就他那样的,不可能。”
“去研磨,我修书回信给韩鹿祈。”济兰茶也喝的差不多了,挪步书房“让他得了闲暇上京一趟。到时,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再说佟玖这边,一早就带人,驮货进了沙漠,奔了包头府。
近日风沙极大,大伙都在骆驼上扯着布遮住口鼻,只剩了眼睛露在外面。
佟玖边走边在商图上记着路线,描描画画。
向导告诉她,沙漠不同别处,单记一处绿洲或是一处残垣断壁是没用的。如若遭逢暴风雨或遇流沙,那些参照物顷刻间就会消失,剩下的只是漫天的黄沙。
佟玖擦着鼻梁上茶色眼镜片上的尘土道“我幼时在草原上游历,有人告诉我太阳是辨别方向的最好向导。后来我在京中有幸结识了位洋人传教士,他教我如何看指南针。但我自己更习惯用罗盘。”
说着从褡裢里拽出个罗盘,辨着方向。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会算命。”一同来的蒙古养驼头人察哈,笑着拍了拍胯下的骆驼,顶着风喊着。
突然,佟玖身边的华景赋神色一凝,一手勒住前行的骆驼,一手从背后拉剑出鞘,闭上眼警惕的听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佟玖紧张的眯了眯眼,抬手止住了整个商队的前行也跟着拽出马刀。
“往北走,别回头。”这是佟玖这么久听华景赋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正要说什么时,华景赋从骆驼上纵身一跃,跳出很远,很快一抹倩影消失在沙漠中。
佟玖一面让大家警戒一面带着大伙往北走。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华景赋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跃上骆驼,什么都没说。
眼尖的佟玖在她的衣角上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喝些水罢,天热。”说完从骆驼上摘下水囊,丢给她。
华景赋伸手接了个正着,拧开塞子,仰头畅饮好不洒脱。这样有惊无险的走了两天,终于到了包头府。
几个养驼人对包头府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带着佟玖住最熟悉的客栈,下最地道的馆子,喝最好喝的烧酒。其实,这是佟玖最喜欢的生活,只不过觉得心里缺了些什么。
晚上吃过了晚饭,佟玖出来散着酒气,走在闹市中,熟悉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华景赋抱着肩膀跟在她身后。
佟玖看到有买奶酪的,就包了些,自己吃了几块后转身给华景赋,华景赋直视着她,没说话也没有要吃的意思。
“哦,对了。”佟玖想起什么一样,把自己的荷包拽了下来,端端正正的系在她腰带上道“我知道你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世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