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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委蛇,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才行。
继承式其实很简单,乍看下和一般的晚宴没有太大区别。
赤司站在父亲身边,手里捧著一小杯香槟,脸上挂著标准至极的礼节性笑容。当家主当众宣布继承者名字的时候,台下的人非常有默契地鼓起掌来。
“征十郎君,恭喜!”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众人皆笑盈盈地对他道贺,赤司也微笑著一一回礼,双方的态度都亲昵而自然,仿佛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事实上,这里头的不少人都是征纪的拥护者,明里暗里给“洛山”使了不少绊子。
赤司眼底滑过一丝嘲讽。即便他没有读心术也能猜到,这一张张笑脸背後是怎样的嘴脸。
总算熬到了继承式结束,赤司借口喝多了酒,早早离席,留下奈奈夫人独自应付那些个期望联姻的世伯们。从酒店的後门出去,那里早有司机等候。赤司冲他打了个手势,“你先走吧,我晚点回去。”
当司机胖胖的身躯消失在视野,车厢内升起几缕浅浅的蓝色流光。望著凭空出现在副驾驶座上的人,和仪式上公式化的笑完全不同,现在他脸上的,是打从心底开心的表情。“哲也,我们去海边兜兜风吧。”
酒店离海边不算远,开慢车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
赤司挑了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开,停靠在海岸旁。黑子摇下车窗,扑面而来的海风撩起他的发,没一会儿,原本整齐的冰蓝色头发就变得乱蓬蓬的。赤司侧过身,手指在那冰蓝的发丝间灵活地穿梭,将那些个翘起来扰乱纪律的家夥给挨个抚平。
他的动作缓慢而细致,生怕把怀里的人给弄疼了。
还余下一小戳头发,怎麽压也压不平,鹤立鸡群地翘著怒刷存在感。敢违逆我?赤司耐著性子压了一遍,翘著;又一遍,继续翘。到了第三遍,赤司已经有拔剪刀的冲动了。
“征君,有流星。”赤司正偷偷摸剪刀,黑子突然出声让他的心瞬间漏了半拍。那人回过头来,水色的眸子明亮非凡,“一起许愿吧。”
如果对著流星许愿的是绿间真太郎,赤司只会想到“神棍”;
如果说这话的是紫原敦,赤司只会想到“今天吹了什麽风”;
如果这话出自黄濑凉太,赤司只会冷笑著说“看来你最近很闲”。
主角换成自家恋人,背景是湛蓝的海和无边的空,赤司看著他闭眼,纤长的睫毛轻颤著,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许愿,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哲也真可爱啊。”
热恋中的人都是智商为负的,哪怕是在商战中运筹帷幄的帝王也不例外。
流星划过天际不过那麽几秒,快得转瞬即逝。
海风越来越大,拍在脸上都有些疼了。赤司调高车窗,又打开了暖气。黑子是鬼,感受不到温度,伤到心肺也不会致命,简直可以说是不死只身。但赤司还是会下意识地呵护疼宠他,一点风雨也不想让他沾到。
“许了什麽愿?”赤司问。
“……”
“不能对我说吗?”
“也不是,”黑子微微垂首,“是个很任性的愿望。”
哲也居然会有任性的愿望?赤司难得起了好奇心,“说说看。”在他看来,他的哲也已经是过於无欲无求了,除了看书,香草奶昔,再多就是看看篮球赛,几乎没有主动提过任何要求。
“我……”黑子犹豫了一瞬,“还是不说了,据说愿望一旦说了,就不可能实现……”
不肯说?那就只好用点特殊手段“逼问”了。
心里有了决定,赤司果断付诸实践。手环上黑子的腰,无视他的惊呼,一个用力将人从副驾上抱了过来。
驾驶座对两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太挤了,黑子紧贴著赤司的胸口,连动弹一下都觉得困难。赤司却心情愉快,狭窄的空间下,他们的皮肤紧紧相贴,连一拳的缝隙都没有。
腰带被解开,男人温暖的手掌探进浴衣的衣摆间。脆弱的地方被他人掌控,黑子赶紧按住他的手,“征君!不可以……”
“嗯?为什麽不可以?有法律规定不能在车上?”赤司弯起唇角。他五官都生得俊美,配在一块儿更是好看。人长得帅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他干著无赖的事,说著无赖的话,却只让人觉得邪气又帅气。
赤司灵活地爱抚手里的分身,黑子的浴衣已经形同虚设,轻轻一拉就滑落了,露出大片莹白的皮肤。脖颈被男人重重地啃咬,下身的脆弱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把玩,黑子眼角渗出晶莹的泪,喘息道:“轻点……”
“哲也多配合我,我就轻些,”赤司三两下除去那些碍事的衣服,亲亲他紧抿的唇,“好不好?”黑子可以感觉到从对方手掌传来的热度。事已至此,今天是不做全套不罢休了。黑子一阵头疼。他并不反感欢爱,应该说,他很喜欢同赤司做的时候那种疼痛又甜蜜的感觉。但在外面,旁边随时都可能有车经过啊……
赤色和金色的瞳褪去了商战上的锐利,仅余下柔和的波光。赤司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怀里赤裸修长的身体,在白皙的皮肤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黑子终於妥协了,“……就一次。”
说完,他主动跨坐在男人身上,柔韧的双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腰。
赤司爱极了这个姿势,两人面对面,黑子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脱他的视野。他加快了手里抚弄的动作,黑子紧闭著眼,偶尔有一两丝喘息压抑不住,从唇边泄了出来,而後又被赤司激烈的吻给堵了回去。
他迷恋地欣赏著黑子微红的脸,情动的表情,忍耐的表情,流泪的表情……到了至高点急转直下,最终化为迷乱的空白。
伴随著一声压抑的抽泣,黑子脱力地靠在赤司肩上,紧接著,赤司掌心满是对方释放出的白浊。乳白色的液体黏黏糊糊的,对於“条件简陋”的车上,用来替代润滑剂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赤司一边借著手指上的白浊扩张那个紧致的地方,一边不忘调侃脸皮薄的爱人:“知道吗?你最爱的香草奶昔,和你溅在我手里的东西,看起来真是太像了。”
被人肆意玩弄至深处,黑子腰发软,“唔……不要……侮辱奶昔……啊……那里……”
赤司按下按钮,座椅的椅背缓缓放下,最後完全放平,勉强可以算是个普通的单人床。他将怀里的人压在身下,手指一路滑到那人饱满的臀隙间。
黑子一低头,就能看到那人的手指在自己体内进出。赤司的表情相当认真,一如他开公司高层会议时的专注。只是他越是一脸正经严肃,黑子就越是感到羞耻,全身都绷紧了。
体内的东西骤然变得滚烫而巨大,“啊──”肚子涨得满满的,身体被那个人给填满,连带著脑海也空白一片,除了在他身上肆意进出的人,什麽车上,什麽野外,都被扔到了九霄云外。
原始而本能的律动让他们两人都有些失控。
赤司不顾一切地占有他,将他的腿更加分开了些,方便纵情地动作。黑子被他颠来倒去地折腾数次,一开始还会象征性地出言抗议一下,後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无助地抓紧身下的坐垫,像一只大海里的扁舟般心惊胆战地承受一波赛过一波的巨浪。
等到赤司终於尽兴了,黑子觉得腰已经快折了。好些个连片里都没见过的姿势他都被折腾著来了一轮,黑子恍惚地想著,至少一周以内,不管赤司是哄是骗还是卖萌,他都不要实体化了!
然而,赤司却没有出来的意思,反而挑逗地揉捏著他胸前的茱萸。黑子赶紧摇头,泪水顺著眼角滑落下来,在路灯映照下亮晶晶的,“真的不行了……”
“告诉我,你对著流星许了什麽愿?”赤司微笑,“说了就不做。”言外之意,不说他就插著继续来。
“我……”黑子欲言又止。直到赤司支起身子,大有再来一发的意思,黑子才破釜沈舟般狠下心,“我希望你不要结婚。”
说完,他自觉脸颊发烫,简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赤司要继承家族,娶个温婉的、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妻子,诞下重要的继承人,於情於理都再自然不过。他比赤司年长,又自诩理性。他曾坚信,哪怕是赤司需要联姻,他也能坦然地笑著祝福。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我明明是鬼,却要束缚你……对不起。”
越是亲近,就越是贪婪,越是渴望更多。不想看到他对别人笑,不想看到他对别人温柔,不想看到他为别人戴上戒指。
只是稍微试想一下那些个画面,黑子就感到体内阴气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