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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他愣了一下。
“我不想再见到你。”
“张起灵，我不想再这样贴上去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贱。你不想要的时候，就随意丢弃，想要的时候，我就又能跑回来。”
“张起灵，我们彼此又不欠彼此的，总是这么纠缠在一起干什么？”
“我之前欠你的，无论是命还是情，都还得够彻底的了，我就想在那里过上一辈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起灵，我们既然都这么讨厌彼此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还是不放手！”
“你放手！”
唇被人猛地堵上，对方的温度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我现在只觉得厌烦，几度想要推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紧紧咬着牙关，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每一个动作都警告他离我远些，他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张起灵，你……”
刚刚张开一点的牙缝被人狠狠地撬开，灵舌长驱直入，肆意地侵略，直到最后，已经不再像是亲吻，像是在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刑罚。
“你放手……唔……嗯……张起灵……”
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反抗只会被抓得更紧，最后一次狠狠地想将他推开的时候，他就着这力气，撕开了上身的整件衣服。质地本就不好的衣服自然一撕就破，这样一来，我整个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并不是冷，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明明是喜欢他，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自己，明明是感觉得到我和他的情谊，却还是接受不了吗……
“你放手！放开……”
声音渐渐地低下去。
最后，我整个人已经无力反抗，索性任他去了，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狠狠地闭上眼睛。
他突然松开了。
没有防备的我整个人一下子摔到地上，虽然并不是很痛，可是这几年的委屈和刚刚的屈辱就好像爆发了一般，遏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张起灵
我从来没有想到吴邪会那么做那么说，也许，他是真的死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
我应该感到开心，感到欣喜。
可有自己的内心最深处却舍不得自己放手。
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结束曾经困惑着我几个世纪的感情。
却完全无法停下来。
我根本就没有看破，我爱他，在见不到他的地方，放手是那么容易。
我再一次看到他时，内心的感情汹涌而出。
如果，能让我再重新来过，我宁愿和他一起面对，再也不肯放手。
看吧张起灵，你这种人，永远都是这么薄情。
也许，吴邪说的是对的。
我这种人，的确是太过于自以为是。
这么难过，这么痛，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亲吻他的时候，甚至……
想杀了他，就这样，活活吞吃入腹，是不是，就能够永不分离？
都是我错了，如果，我能够和他并肩同行，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场景？
自始至终，都是我自以为是，都是我……
我以为我在爱着他，却彻底失去了他。
我只想自私一次。
“吴邪，对不起……”
“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回家……”
☆、19。信仰
19。信仰
“小三爷……”黑眼镜平日很少当和事老，但是这次，只有他一个刚刚捂了脸的旁观者，面对的又是自己亲手促成的一对儿，于情于理都应该上去劝和。
黑眼镜也格外地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糟到这个地步。究竟是张起灵为了吴邪的安全伤得他太狠导致吴邪彻底死心，还是……
吴邪对于这份感情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他想跟张起灵在一起却无法越过自己心里的坎？
很多人刚开始都接受不了的。
想要接受自己是GAY的这个事实，就是黑眼镜都花了很长时间。
出柜的话，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两个人现在的身份，如果选择宣布，无疑对于吴家是一个重创，人心就会不稳了。
还有，吴邪还是在纠结那些过往。
总而言之，两个人这么一分析，在一起的可能性就变得很小了。
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彼此还很难感觉得到。
现在，怎么才能回头呢……
黑眼镜还未来得及思考下面的事情，思绪就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所打断。
他迅速反应过来。
“吴邪！哑巴！不能再耍脾气了，不然都没命！哑巴你就抱着吴邪得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黑眼镜看着思维完全不会运作的张起灵和吴邪，只能担当起了领导人的责任，“吴邪，这种生死关头就不要再纠结了，你想死吗？”
吴邪咬了咬嘴唇，没有表示反抗。
冰与火不断地交错，黑眼镜只觉得头格外的痛。
更加猛烈的晃动。外面是什么景象，他们完全不知道。
这次晃动之后，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都昏了过去。
张起灵依旧紧紧地抱住吴邪，用自己所有的力气不让他收到任何的伤害。
无论此刻，他接不接受。
在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处在了宇宙的交点处。
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宇宙，应该是处在大气层的边缘，三条清晰的星线在他们脚下形成一个交点，他们就站在这个交点上。
这是世界初始，兴盛与毁灭三者的交点。
在这一瞬，三个人的记忆都被巨大的信息量所填满。
吴邪只觉得头痛欲裂，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死死地抓住张起灵，处于无意识的状态的他，别无选择。
张起灵与他是同样的痛，看到吴邪的模样之后，却还是强忍着低下头。
“疼吗？”
吴邪毫无顾忌地点头，几乎流出了生理性眼泪。
世界初生的满目苍凉，大海，都是大海，一片死寂。
什么都没有。
世界兴盛时期的繁华，高楼林立几乎冲天，人们来来回回的行走，面上都是虚假的微笑，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一个一个的繁华后，都是可怕的勾心斗角。
世界的毁灭之期，人类的自私本性依旧暴露无遗。踩踏，用别人的死换取自己的活，登上唯一的诺亚方舟。
世界末日，来源于人类的自私。
他不愿看到，什么都不愿看到。
只希望，世界都是死寂，一片死寂。
没有信仰，没有神，也没有人。
什么都没有，世界初始的时候，连一点的杂质都没有。
世界的源起，是连理由都没有的。
他再也不想看到。
我们现在，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为了自己的信仰？
如果自己的信仰，只是为了王室的荒淫无度，贵族的勾心斗角，平民的饱受欺压，为什么，还要有信仰？
“吴邪。”
“如果不想看到，就被就不要看。”
“总之，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信仰。”
“因为，如果放弃了，你的人生，也就没有意义。”
信仰，是无论如何，在何时都不能抛弃的东西。
十字军东征，是为了自己的信仰。
而我的信仰，就是你。
从世界初始，到世界毁灭。
我们见证过这么多，我的信仰，永远都属于你。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的王。
“小哥……”
“我喜欢你……”
“我想和你一起，没有欺骗，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自以为是的保护，只想和你一起，经历过所有好的坏的事情……”
“好吗？”
张起灵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吴邪的额头。
“好。我不会骗你。”
在世界初生与兴盛，巅峰与毁灭的交点，他们终于不再彼此欺骗。
我们经历过这么多。
我一直爱着你。
从世界的初始，到世界的兴盛，最后，直到世界毁灭。
你是我的信仰。
任何时候，都不能抛却自己的信仰。
因为，那是属于你的。
灵魂。
时至今日，张起灵才真正地懂得了“信仰”的真正含义。
是你从世界初始到世界毁灭都不会抛弃的东西，是你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面对信仰，你应该为其奋战厮杀，与其并肩同行。
他永远都在你心中。
这就是信仰。
我从世界初始，到世界毁灭。
毫无保留的把一切都交给你，我信任你。我爱你。
无论失忆多少次，无论经历多少轮回，信仰都无法改变。
所以，才是万世所倾。
张起灵褪下中指上的戒指，在世界的交点单膝下跪。
“吴邪。”
“Marry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