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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突然想起,殿内还有些事情,还是改日再到启贤殿叨扰吧。”兆娴客气的回绝了兰兮,兰兮也只好作罢。
看着兰兮远去后,兆娴回首凝视着羽化,语气严厉的道:“邱大人最近很忙?”
不得不承认,纵使是平日里温良淑婉的兆娴公主,嗔怒起来,盛气凌人的气势绝对不亚于她的弟弟,尤其是那双酷似齐天的双眼。
“微臣有罪!”羽化恭谨的俯首在地,仍不去看她。
兆娴骄立于凛冽的寒风中,对着羽化的乌纱注视良久,最后冷声道:“且随本宫回去再说。”说着头也不回的上了小轿。
羽化不情愿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袍襟上的泥土,一边快步追上兆娴的凤驾。
到了启贤内殿门口,羽化俯首立在门边,驻足不前。
“进来!”随着兆娴一声断喝,羽化步履维艰的迈步入了阁。
“邱羽化,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兆娴将身上的大氅弃至一边,质问道:“你昨日寻花问柳去了?”
邱羽化一怔,她不料兆娴竟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就连昨日被魏廷强扯着喝花酒,她皆知晓。
“这是臣下的私事——”羽化虽不敢高声,却也有几丝反抗的语气。
“好,如此甚好!”兆娴颤着手指了指她,气极的依在榻旁,双眼泛红的别过头不去看她。
许久,兆娴咬着嘴唇,绝望的道:“在你心里,我纵是连个青楼的妓女也不如么!你出去罢。”
羽化闻言一惊,本欲解释些什么,可终是隐忍的敛起眉,退了出去。
她能听到身后殿内瓷器的破碎声音,甚至连兆娴的啜泣声也依稀可闻。
殿内的摆设统统砸碎后,兆娴仿佛血液被抽干一样,跌坐在地上。
即便贵为长公主,又能如何?她终究还是个寡妇。
当日,羽化初入王府,于启贤殿供职。
兆娴见初来咋到的他,如履薄冰般,处处小心的模样,不知为何,心生了怜悯。
羽化要比齐天还小上两三岁,兆娴便也如姐姐般关照着他。
有段时日,兆娴闲来无事,见他整天的躲在室内,也不出来见人,便经常带着他出去看戏,散心。
正所谓,日久生情。
两人就这样日益的亲近了起来,对彼此产生了依赖。
兆娴突然发现,自己竟很享受照顾羽化时的感觉,心里也前所未有的充实甜蜜。
她不敢吐露心扉,因为她自知自己不但年长羽化六岁,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个出过阁嫁过人的寡妇,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娶个贞操不在的寡妇。
直到羽化随齐天进京的前夜,她为羽化践行,两个人都吃了很多酒,她终于鼓起勇气一述钟情。
如她所料,她惊到了羽化。
自那日后,便见天儿如躲债般躲着她。
“陛下!”齐天睡梦中听得门外东石的疾呼。
云舟率先起身,询道:“陛下睡下了,何事?”
“启华殿来报,长公主殿下,欲投河自寻短见,被内卫及时拦住了。”东石急急的回禀着。
齐天朦胧中猛然转醒,“腾”的惊坐起身,鞋都未穿扯了袍子便下了床,一把拉开门,“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的事!”东石上前为齐天系着衣襟。
齐天推开他,快步下了楼。
“陛下,鞋——!”东石拎着龙靴在后面小跑着紧追。
“姐姐,可觉得如何了?”齐天边蹬着靴子边入了启华殿内阁,来到榻前。
只见兆娴苍白着脸,面若死灰的躺在那。
“只是受了惊吓,因此事可大可小,还并未告知母后。”兰兮最先赶了来,小心的禀道。
“邱太医可过来瞧过了?”齐天轻抚了抚兆娴的额头,还是有些忧心,四下的瞧了瞧。
怎料兆娴听得“邱太医”几字,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
齐天手上顿了顿,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柔声宽慰安抚她几句后,便出了外阁,询问了下之前的情况后,大发雷霆,将启华殿内的女官痛骂一顿后到了邱羽化的住处。
见羽化正临摹着碑帖,齐天气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上前一把扯过羽化的前襟,喝道:“朕的姐姐差点因你死了,你还有兴致练字?”
说着不由分说的拖着她便往启华殿内阁去,可怜瘦小的羽化被齐天一路拖得踉跄着摔了几个跟头。
随着一声闷响,羽化被重重的掼到兆娴榻前的地上,几乎昏阙过去。
“啊!”兰兮被突如其来的羽化和齐天满身的杀气,惊的低呼一声,捂住了嘴。
“你这是做什么?”云舟拿着齐天的大氅,正巧赶来,忙上前扯住齐天。
又命人将羽化搀扶起来,递了杯茶水。
“你竟胆敢如此的对待朕的姐姐?”齐天指了指羽化,依旧怒不可遏。
“陛下——。”云舟见羽化跪坐在地上,瑟瑟的发着抖,一句话不说,知其中必有隐情,将齐天推坐至榻上。
“却也不关他的事,我命该如此罢了。”兆娴万念俱灰的闭着眼,凝噎道。
一滴滴眼泪,仿佛重重打在齐天的心上,她轻轻揽过兆娴,伤感的道:“姐姐你又何必如此的糟践自己?”
“陛下今日所为,怕是有诸多不妥。”待二人回到了凌波楼,云舟语重心长的叹息道。
她知道,齐天如今虽君临了天下,但其实,她的心一直都很小,心中能装下的,无外乎就那几个人罢了。
“我知道——。”齐天疲惫的倚在椅背上,她此时也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和暴躁。
她忘不了羽化瑟瑟发抖时的惊慌模样,况且,自己又是唯一知晓她有难言隐情的人。
“的确是委屈了她,她这般避讳,也是为姐姐好。”齐天懊恼的胡乱揉着额头“可我,希望姐姐幸福。”
云舟轻轻拉过她的手,抚平她因纠结而皱在一起的双眉,柔道:“一切皆有定数,不要如此执意,好么?”
齐天埋头在云舟胸前,闷闷的点头应允。
纵使她是英明神武的一代君王,却也难免常人的无奈和脆弱。
翌日午后,齐天才去了沧溟阁。
云舟便与晓千去探望羽化。
见羽化态度一派的清冷,走动也有些蹒跚,知她昨日定被齐天所伤了。
“昨日,羽化的事,陛下都对我讲了。”云舟屏退晓千后,情真意切的道:“伤了你,也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她此时心中十分懊悔。”
“娘娘不必多说了,微臣不怪陛下。”羽化别扭的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的确是微臣做的欠妥。微臣万万不曾想到,长公主殿下竟这般——会如此想不开。”
云舟看着羽化自责负疚的样子,若有所思的询问道:“羽化觉得,皇姐如何?”
“长公主殿下,自是金枝玉叶,矜贵非凡。”羽化赞赏道,可想了想又不由叹了口气。
“也许,皇姐不在乎羽化的身份呢?”云舟鼓励的道。
羽化摇摇头,自暴自弃的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娘娘般超脱。况且——陛下需要个皇子,长公主殿下,终究还是要嫁给男子的。”
“胡说!”云舟少有的沉下脸,她不允许任何人把齐天想的如此自私,故而毫不客气的道:“你无非就是懦弱自私罢了,你自己的本心始终不愿去冲破那些伦理世俗的禁锢,我为皇姐而不值!”
羽化一怔,不知是被说中了心思,还是因云舟突如其来的责问而意外。
“我之所以愿意与陛下厮守,并非我楚云舟有多超脱。”云舟神情间不失自豪的道:“只因陛下身上有我要的那份担当,我可以随时为她去死,可她永远不会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说着云舟起身告辞,行至门前,停住脚步道:“还有,如果陛下需要,我定倾尽所有,生儿育女的事情自不会劳烦长公主殿下。邱大人好自为之罢!”
“哈!”看着云舟坚毅的背影,羽化不由冷笑,不愧是夫唱妇随,纵使平日里那样云淡风轻的人,发起火来,竟与那人如此相像。
她们更像的,恐怕莫过于那颗挚爱彼此的心吧?
再说回到凌波楼上的云舟,满脑的愁思,一脸的凝重。
是啊,她需要个皇子,国之储君,何其重要?
作为君王,齐天必须要有自己的子嗣。
既然连羽化都提及了,看来齐天已然为此苦恼了。
聪明如她,却也难理出个什么头绪来,闷闷的沉思了一下午,仍旧一筹莫展。
晚上齐天回来时,就坐在小几上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