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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那日从园中回了楼,齐天就起誓发愿的,一会儿嚷着要杀了赵建业,一会儿又喊着要剐了赵建业。
云舟充耳不闻,随她吵闹着说嘴。
不消半日,齐天的火气败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稍劝了她几句,道明她与赵国泰之间的利害。
此次,赵国泰在雷州,为民除害,功成而返。
朝堂之上,论功行赏,自是少不了有他旧日的党羽门生进言,要求再次重用他。
真若如此,齐天只能不从谏如流。可这样一来,当日释权的努力,便也都付之东流了。
可若是,将他的长孙赵建业放了回去,这不只是给了赵国泰的面子,还卖给他一个人情。
他是个明白人,不会白占了齐天的。
“亲戚么,总是不要伤了和气的好。”云舟收了书,敛了敛衣衫,有些困乏的起身,轻掩着打了个哈欠。
“我今个儿,在这歇下,可好?”齐天自作主张的蹬掉靴子,大方的往榻上一坐。
“明早就要廷议了,还是回前边困去罢。”云舟怕她又与自己聊闹至天明,耽误了明个儿的廷议。
齐天弯身拎起靴子,道:“如此甚好。”提好靴子,就扯了云舟道:“你也谁我去罢。”
“你那攀龙附凤床,臣妾可是消受不起的。”云舟的意思只道是睡不惯。
可齐天却略有所思的念着:“攀龙附凤——床?”一面扯着云舟的手不放,道:“你就,随我去吧。”
云舟方思及自己的失言,敛眉低首的,掩饰着自己脸上的羞涩,嘴上却道:“别闹罢。且自去歇了!”
“随我去吧。”齐天随手拿过架上的衣衫,为她披好,拉了她下楼。
云舟拗不过她,随她拉了去。到了内殿床前,一床崭新的大红荷花被铺在床上,床前小几上摆了刚送上来的红枣阿胶酒。
东石与晓千识相的退了下去。倒是搞得床前的两人面面相觑起来。
“我平日里,铺的不是这个。”齐天忙澄清着,云舟不喜欢红色这等轻浮的颜色。
“攀龙附凤床,合欢锦缎被,红枣阿胶酒,倒是齐了。”云舟一样一样的数着。
“做什么就齐了?”齐天被殿内的红烛晃得头晕,随口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云舟淡笑着,轻解罗衫,风情万种,饶有兴致的吟道:“自是,芙蓉帐下苦,巫山云雨切。”
“舟儿,你——”齐天惊闻后,不可置信的瞪着云舟。不但明了了内侍们的用心,还不经意窥见了云舟颈前的一片春光。
瞬间涨红了脸,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怯怯的道:“怎的道出这些靡靡之词来。”
“殿下,强扯了臣妾来,为的不是这些?”云舟嘴上虽调笑她,身上却是真的困乏了,只身上了床。
齐天自己别扭了一刻,思忖着方才的那句艳诗,磨磨蹭蹭的宽了衣服,钻进被子。
一扯被子,竟碰到了云舟的玉臂,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躁乱了起来。
平日里,两人虽是同床共枕,却是分盖两条被子。今日,单单剩下了一条。
云舟抚上她的手,拍了拍,呓语道:“睡罢。”
齐天觉出她手上的微凉,自然的向她身边凑了凑,“舟儿身上可是冷了。”
“嗯,入了秋冬,便是这般的。”云舟闭着眼,呵气如兰,舒服的靠在齐天温暖的身上。
齐天迟疑片刻,一手揽上纤腰,一手抚上玉背轻拍着,只想哄睡着她。
云舟觉得惬意安心,顺势偎在她胸前,自寻了舒适的姿势,就要睡去。
齐天只觉,莲香扑鼻,香玉满怀,心中一凛,狂跳起来。轻拍玉背的手,不由的爱抚了起来,揽腰的手却是更紧。
云舟本已然入睡,但也未睡实。被齐天在背上这般的抚弄,由睡转醒过来。
只听得耳前齐天的心,跳的极快,且气息紊乱,鼻息间都喘着热气,知她是对自己起了欲念了,不动声色的道:“殿下今日,可是吃多酒了?”
“啊?”齐天听她醒了,慌得收回手,“只与舅舅进了几盏。”声音都嘶哑了起来。
想了想忙解释道:“我沐浴罢,也换了衣裳的。”
云舟叹气,道:“还不睡么?”
“舟儿,我们就这般,一辈子也不分开,可好?”齐天揽住云舟动情的道。
云舟听她心“通通”的跳个不停,柔声应道:“臣妾是殿下明媒正娶,八拜九叩的王妃,入了这王府,就一辈子都是殿下的人了。”
“可,我总觉短了些什么,心中不甚踏实。”齐天纳闷的看着床帏。
不解的询问,道:“舟儿,你见识过人。自是知道历代齐王与王妃,在这攀龙附凤床上,都做些什么的。我只是不解,难道就只是如这般拥着,便巫山云雨切了?”
云舟赫然,不知如何应她是好。自从与自己相识,她便每每的杂七杂八的发问,今日更是语出惊人。
她长在这深宫大内,自幼熟读兵书史书,精通政纪律例,却惟独在这风月韵事上缺了根弦。
这种事情,让自己如何开口解答。况且,自己也只是在闲书上瞧了些,究竟如何为之,也并不甚明了。
“三更天了,还要做等徒浪子到何时?”云舟提醒着,所问非所答的道。
齐天觉着无趣,完全没了方才的兴致,应了一声,闷闷的自去睡了。
早上,升宣德殿议政。
齐天金冠束发,蟒袍加身。背北朝南,正襟危坐,威俯群臣,表情肃然。
由赵国泰禀奏此次雷州贪墨案,并呈上由三司汇总,最终判决的款款罪名与处理结果。
齐天沉着脸,看着折本上的罪名,高声道:“雷州一案。主犯,原雷州知州,项井;原雷州总兵,段子龙;原雷州监察史,郑锡。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头一件,欺君罔上,里通叛国,斩立决。”说着顿住,看了看殿下的文武百官。
“第二件,结党营私,扰乱朝纲,斩监侯。第三件,贪污受贿,倾吐赈灾银两,延误灾情,斩立决。第四件,剥削商贾,欺压百姓,斩监侯。”齐天起身,俯视群臣,抖了抖手上的罪状。
冷声道:“此四人,二十九罪,俱已查实。数罪并罚,斩立决!家产充公,九族发配边疆,世代为奴,永不录用。”说着提起朱笔,在折本上重重画上朱叉,盖上玉玺,即刻生效。
百官三拜三道:“求殿下,法外开恩。”
这是俗礼,每每但凡君王要斩杀大臣,众臣都要行三次大礼,求三次宽恕。
齐天将奏折往殿前一扔,嗔道:“望众卿引以为戒,安分守己。如有再犯者,他们,便是尔等的明日。本王,绝不姑息!”
之后,又执了另一本奏折,道:“此案从犯,原雷州粮司,杜锦;原雷州盐道,王立群;原雷州知府,李牧广等。欺上瞒下,同流合污等,二十七罪,件件属实。数罪并罚,斩监侯。家产充公,九族永不录用。”
殿上百官都吸了口凉气,再次行了三拜的大礼。
谁都不料,此次雷州一案涉及的官员,竟都判处的如此之重。
“南齐吏政司,吏司左尚书,孟辽;南齐总兵司,少司马,霍子龙;南齐监察司左尚书段括,右侍郎李祥。何在?”齐天将批好的奏折扔至殿前,敛眉道。
“臣等,罪该万死,望殿下恕罪。”几人慌乱的出班叩拜。
“东石,把他们当日联名保举项井的折子,当堂念念。”齐天道。
东石拿过那日的折子,逐字逐句的当堂诵读起来。
念毕后,齐天道:“汝等,勾结地方官吏,收受贿赂。举荐佞臣,混淆视听。暂且,罢官收押,交予三司会审后,再做定夺。”
说着挥了挥手,左右侍卫上前,将几名大员的乌纱摘去,押入囹圄。
殿上一片唏嘘,人人惶恐不安。
齐天理袍坐好,轻咳了声。顷刻间,殿下官员都屏气凝神,无不肃然而立。
“本王,向来赏罚分明。此次赈灾,雷州义商邱羽翔,一片丹心,倾家报国。悬壶济世,救灾民于水火。此等高义,天地动容。可项井的作为,着实是,让本王羞愧难当!”齐天铿锵愤慨道:“传邱羽翔。”
内侍监一级一级传唤下去,不消一刻,邱羽翔于殿门外叩首。
“邱东家,上前说话吧。”齐天吩咐东石为其赐座。
能在宣德殿上,坐于百官面前。对于一个平民来讲,尤其是士民工商中,位居最下等的商人,简直是莫大的殊荣。
在齐国上下,多年来,也是未曾有过的。
“邱东家,本王问你。之前,你邱家因项井私吞了灾银而荡产。你可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