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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见她如此,知道她对景泰还是心怀芥蒂的,便不再说了。许多事情,是不能操之过急的。
“我已然禀过了母妃,行宫即日起就留给舟儿的母妃居住了。舟儿平日也可常去小住。至于景泰么——”齐天沉吟着“既然楚国给过他大司马,我也给他个大司马,他若真是个将才,我自是不会委屈了他。”把那个男人弄到军营去,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毕竟,自古以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更多些。
云舟倒是惊讶于齐天的如此之快的转变与大胆用人,她还真是信自己信得死死的真真儿的。
齐天心满意足,精神一松,睡意袭来,不由得打了几个哈欠。云舟听得外边敲了三更,也不再做声,因为她知道,四更天齐天便要起身准备早上的朝议了,这几日的齐天已然是疲惫不堪了。二人相继入睡,一夜无语。
自上次行刺事件后,云舟的口碑在南齐上下,无论是王府内还是王府外,都一日千里,威望随之就竖立了起来。这倒是完全出乎了她自己的意料。歌颂她的歌谣早就铺天盖地的传遍了民间的小巷。而对于楚国,则是又掀起了新一轮的愤慨。
月末,水灾瘟疫都足渐得以平息,外派的大臣们都陆续的回到南都来述职。
齐天望着案上大批的奏折,大部分都是官员们先给自己扣上个明主的帽子,之后歌功颂德,相互邀功举荐的折子。齐天越是阅,心里越是气愤,索性将朱笔一扔,“好大喜功!”太过愤然,直扔到了外室。
正巧魏廷来述职,路上偶遇了杜回,便一同来了。刚进门透着隔断瞧出里边的齐天面色不善,以及躺在地上的朱笔。两人不约而同的询问般看了看东石。东石边去端茶水,边低声道“二位大人快里边请,殿下正气儿不顺呢。”
“魏相,杜先生,里边说话!”齐天在内室听见了外边的动静,声音中透着不悦的清冷。
两个人进了内室,习惯的看到齐天埋首于奏折堆。刚要见礼,齐天整了整桌案后,起身道,“免了,厅里坐吧。”
绕过书案,几人到小厅落座。
“殿下如此不悦,所为何事?”魏廷已有月余未见到齐天了,心中惦念,忍不住率先开口询问。
“已近秋后,本王忖度着,是该算算帐了。”齐天将几本奏折分发给两人看。
看过之后,魏廷则是摇首叹息,杜回则是抚须而笑。这种情形,对于东石来说自是再熟悉不过了。
以往三人议起事,认真起来,大都是眼下情形。齐天喜怒无常惯了,而杜回就是这样深不可测的笑,魏廷因为忧国忧民而显得忧心忡忡。
看他们君臣得以重逢,东石也跟着高兴,亲自去泡了上好的贡茶来奉。
“呵呵,百官为殿下劳碌了一岁,自是该到了论功行赏的关头了。”杜回依旧不温不火的说着风凉话。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身为臣子,做些分内之事,就舔着脸来邀功请赏。这是什么风气,这是什么气节?”魏廷挥了挥手中的折子“尤其是这个雷州知州,项井。”提及此人,魏廷更是义愤填膺。
“孟辽,霍子龙,段括,李祥等六位三品大吏联名上疏,大赞他项井政绩卓卓,举他入京任南都令一职。”说到这齐天已经没什么好语气了,眉毛一挑“二位大人,有何高见?”
“南都乃我南齐之首府,南国之中枢。南都令一职,非同小可,举足轻重。断然不可因几个联名折子就轻率任之。”魏廷先谏一言。
“这般的为民请命,又在这次水灾瘟疫中政绩卓卓。又如此的大赞殿下是广开言路,识人善任的旷世明主。殿下若是不应了他们,可就成了朝令夕改的昏君喽!”杜回一副看笑话的神情。
“本王是昏君,那二位自是跑不了佞臣的好名声!”齐天白了他一眼,知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情,也随着打趣道“小心人家再上个清君侧的折子,本王第一个就将先生推了去了事。”
“哎?”杜回大笑道“殿下也未免太高抬老臣了。天下有谁不知,老臣跟着殿下只是为讨口酒吃罢了。这种好事,自是首推魏相。”
“殿下可有什么明鉴么?”魏廷随他调侃,不去理睬。
“官员的任命,乃国之重器。本王倒是要看看,这次赈灾中有功的官员,真如他们所说得那般,放着自己在堂的七旬老母不救,一心的只为灾民请命么?如若真如此大公无私,别说是一个南都令,就是本王的王位也由他去坐。查!”齐天说的斩钉截铁。
东石听她说“茶”,忙递上杯新茶,“殿下请用。”
齐天莫名的撇了他一眼,迟疑的接过茶。杜回与魏廷忍俊不禁,这个东石依旧是这般木讷。
“好,微臣就去查查他项井。”魏廷毛遂自荐。
“魏相此次劳苦功高,本王准你半月的假,回府休整去吧!”齐天起身理冠,端端正正的给魏廷施了一礼。
魏廷受宠若惊,慌忙的向齐天拜了又拜。
“是啊,魏相此去月余,不晓得有多少莺莺燕燕都望穿秋水喽。”杜回依旧是揶揄他。
“为老不尊,为老不尊!殿下万莫信他。”魏廷指了指杜回,白皙的面上也透出绯红来。
“好了,本王还要去趟慕园,二位卿家退下吧。”齐天见时辰差不多了,“东石,把上次北都赏的御酒给魏相送些过去。”
“谢殿下。”魏廷一面谢恩退下,一面推开扯自己衣袖的杜回的老手,道“本相的酒自是要与莺莺燕燕们花前月下的,先生就莫惦念了。”说的正气凛然,铁面无私。
“人常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怎就如此小气?老朽几句戏言而已。”杜回向来视酒如命,听闻齐天赏了酒,如何都是要讨上几口的。
齐天看着这个爱说风凉话的杜回,为了自己赐的酒对魏廷软硬兼施,不住的巴结,暗暗狡黠一笑,心情大好往慕园寻云舟去了。
云舟的伤已然好了,却还是被太妃再三叮嘱着要静养,兆娴也每每派人送来许多补食,补得她气色好了许多。
今个儿早上去给太妃请安后,就兆娴拉了去启华殿。兆娴与闺密们行了会小令,邀了她去佐陪,此时还未回。
齐天入了慕园,听得内侍说她在启华殿,便差人去唤。
自己则是悠然的在园中四处的逛着,逛到果园时,看到儿时种下的那几颗果树,此时已是硕果满枝了。
又正值东石不在,四下无人,一时童心大起,卸了腰上佩剑。冲着那棵桃树就攀爬了上去。
齐天自幼习武射猎,无一不精,如今爬起树来也不失矫捷,几下便到了树中央。
寻了个粗干安心的倚靠着,摘了个红透的桃子用衣袖简单的蹭了蹭,脆生生的咬上一口。极好的口感,享受的眯起眼来,又吃了几口。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是爱慕啊?”不经意听到远处的树下传来闲聊声。
原来是太妃殿里的两个内侍,画文和书平,齐天也是认得的。
“当然知道啊,爱慕就是喜欢呗。”书平较画文年幼些,不服气的嘟起嘴。
齐天边吃着桃子,边饶有兴致的瞧她们都说些什么。
“爱慕可不只是喜欢,不是像你喜欢阿猫阿狗,喜欢哥哥弟弟那般。爱慕,是你见了那个人,心就情不自禁的跳,没来由的想接近他。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你挂心。无论到哪,干什么,都满心的念着他。平日见不到了,就食不知味,牵肠挂肚,干什么都没兴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画文摇了摇宫扇,沉吟着。
“如隔三秋!”书平虽年幼,却也有些见识,提醒着她。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你对他有这种感觉么?”两人说着就朝园外走去了。
齐天却愣住了神,心中想了想她们说的话,这就是爱慕?那,那自己对云舟,岂不是也是爱慕了!
她震惊的眨了眨眼,连桃子都没心情继续吃了。
对于两人之间感情,她从没想过要去定义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喜欢跟云舟在一起时的感觉,喜欢看她,喜欢听她的高见,忍不住去看她的一颦一笑。虽然自己也喜欢母妃和姐姐,可那种感情是截然不同的。自己以前对姐姐的思念和对云舟的,更是大不相同。
想着想着,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说笑声,俯首一望,见云舟带着晓千一干内侍已向这边走了过来。
忙不迭的挑了几个熟透了的桃子摘下,用前襟兜着,一股脑的从树上退了下来。
却不料还是被云舟撞了个正着。
“殿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