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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麻烦?!”钟晴有些担心。
KEN不容置疑地点点头:“唯一的办法。”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人!”钟晴连忙站起来,跑到沙发前,一把扯下搭在上头作装饰用的流苏方巾,又回转身把方巾铺在地上,抱起那四面镜子放在上头,最后将方巾打成了一个牢靠的包袱,稳稳背在了肩上。
“快快快,争取时间。”收拾好一切后,钟晴心急火燎地朝他进来时穿过的墙壁走去。
KEN一把拉住他,奇怪地问:“你干嘛往那儿走?”
“我刚刚就是从那儿进来的,那墙壁是这鬼房间的入口啊。”钟晴挣开他的手,“别磨蹭了,快走吧。”
“嗯,那的确是入口之一。但是,”KEN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那边呢,有道门,进出同样方便。我们不用穿墙出去。”
“啊?!有门?”钟晴这下恼了,“为什么我画的寻人符有门不走,偏要引我去穿墙呢?差点摔死我。”
“不清楚哦。”KEN拉着钟晴朝另一头的房门走去,边走边说:“据我所知,符咒之类的东西都会拣最有利于制符之人的方式发挥作用。如果你画的符带你去撞墙嘛……恐怕就是你自己的原因了……”
“我的原因?!”钟晴把包袱往上拉了拉,嘀咕着:“莫非我画错了?!”
闻言,KEN只笑不语。
拉开眼前足有三米高的白色镶金房门,二人疾速走了出去。
但是,刚一出来,钟晴便被门外走廊上的景象震住了。
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镜子,又见镜子。
整条长梭梭的走廊全是镜子,墙壁上,天花板上,包括脚下的地板,全部是用一块块方方正正的镜子铺就而成。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多看一眼便教人眼花缭乱。
“走啊,愣在那儿干嘛?”还是KEN比较镇定,拽了拽钟晴的衣袖提醒道。
“哦,走……走……”回过神的钟晴用力揉了揉眼睛。
二人继续沿着这条镜子走廊朝前赶去。
行进途中,钟晴忍不住问:“你好像对灵异之术很是了解啊,印象里你只是个帮着我姐夫处理公事的普通人而已,却没想到居然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的确很普通啊。”KEN笑了笑,“只不过对鬼妖之类的异事比较有好奇心罢了,常常自己钻研这方面的知识,呵呵。”
“你现在还跟着我姐夫?”钟晴又顺口问了一句。
“没有了。”他摇头,“四年前我就辞职离开盛唐了,然后满世界乱转,没有再回过中国。”
“这样啊……那你知道我姐夫他……”
“咦,好像走到头了。”
钟晴的问题还没问出口,便被KEN打断了。
他们两个都是人高腿长,转眼间已经赶到了走廊的尽头。
那里立着一扇褐色的双开木门。
KEN动手拧了拧把手。
木门纹丝不动,连道缝都没露出来。
钟晴跟KEN对望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出脚,朝门面上用力踹了下去。
砰!
木门应声大开。
两人定睛一看,愣足三秒。
“我……恨……镜……子!”
郁闷无奈和咬牙切齿在钟晴乌云密布的脸上交替出现。
木门后的景观,跟他们刚刚走过的镜子走廊相比,除了铺在天花板地板墙壁上的镜子从方形变成了圆形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区别。
“走吧,别管那么多了。”KEN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镇定地拉住了钟晴,快步朝前走去。
钟晴忍住眼睛里传来的阵阵不适之感,边走边抱怨:“我敢说全世界的镜子加起来也没有这里多,如果拿去做生意,怕是十辈子都卖不完。混蛋,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坚持一下吧,这毕竟不是一艘普通的船只。”KEN揉了揉眼睛,“能顺利出去就好,救人要紧。”
“哼,要不是赶时间,我非烧了这破船不可!”钟晴气咻咻地继续发着脾气。
KEN看了看他的样子,笑道:“跟七年前相比,你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什么没变化?!没见我变帅了吗?”钟晴没好气地回敬了他一句。
他现下的心情糟糕透顶,难得正儿八经地当上一回领导,难得以这样的身份做一回崇高的科学考察,却没想到落到这样一个窘境,真是丧气极了。
“哈,是比当年成熟不少,我说你的外表。”KEN听出了钟晴语气里的不快,不以为然地笑着,继而又道:“还没问过你,你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来救我背上这几个家伙的。”钟晴朝装着镜子的包袱努努嘴,沮丧地说:“我们学院委派我带着这队人到挪威海来寻大王乌贼的下落,却万万没想到遇上了这倒霉事儿。”
“让你带队?呃……”KEN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嗯,还好还好,总算是把人救回来了……一半。”
看着他的表情,钟晴不干了,沉着脸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带队怎么了?你我当年也不过点头之交,别作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别忘了,不是我,你还在壁炉后头当烧猪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KEN赶紧陪着上笑脸,“身为钟家的成员,自然不是凡品。有你在侧,我们所有人定会逢凶化吉的。”
他的一番好言相抚登时让钟晴的无名火消去了一大半,但是后头这句话,却教钟晴起了疑。
“你知道……我们钟家?”他眉毛一挑。在他的记忆里,这个KEN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件与他们家族“事业”有关的事件之中。
“虽然不太了解你们,但是大抵知道你们钟家是干什么的。”KEN的嘴角出现了一道好看的弧线,旋即他移下目光,盯着钟晴挂在胸前的水晶,很随意地问道:“你这双子水晶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钟晴顺手摸了摸那块冰凉沁人的晶体,脱口而出:“是我带队出发前老妈给我的,说带着它肯定有好处。”
“这是你妈妈的东西?”
一抹难以琢磨的深邃之意从KEN的眸子里闪过。
“嘿嘿,当然了。难得你也是个识货的人,还懂得叫我用它来救咱们。啧啧,这宝贝的确够神奇!”钟晴面露得意之色,继续吹嘘:“莫说我们整个钟家,单我老妈一个人,手里的好东西就多不胜数。”
“呵呵,你们家族真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大奇景。”KEN随口附和,继而又问:“你妈妈她姓……”
“你看,又是一道门!好像跟前头那道一模一样啊!”
钟晴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面前紧闭的木门前头。
“好像是的。”KEN没有再继续他的问题,走上前,照例拧了拧门把,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又锁住了。”
“我来!”
钟晴一马当先地冲上去,别的不说,他踹门的功夫算是火候十足。
哐当!
这一脚的力道比刚才还狠上几分,两扇结实的木门差点在他的大长腿下支离破碎。
但是,最终破碎的,不是木门,是钟晴“脆弱”的心灵。
“为什么……又是镜子?”这下钟晴没有暴跳如雷,看着眼前一面面排列得整整齐齐,把整条走廊铺得满满当当的三角形镜子,异常平静地低语。
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很平静的。
KEN也没有说话,只以探究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景象。
几秒钟后,钟晴终于爆发了。
情不自禁地挥舞着拳头,钟晴对着四周大吼:“又是这些该死的镜子?!他妈的还有完没完了?!方的圆的三角的,下头是不是还有五角六角的?!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有这种变态的恋镜癖?!这到底……”
“嘘!”KEN见状,走上前摁了摁钟晴的肩膀,示意分贝已经大大超标的他安静一点,“你叫得再大声也于事无补。冷静一点!”
“你不觉得这也太离谱了吗?咱们走了这么久,可看到的除了镜子还是镜子,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得去?”钟晴喘着气,心里满是猫抓似的焦躁难受。四个大活人的性命背在自己肩膀上,正在被分分秒秒流走的时间一点一点带走,面对如此情势,依照他的性格,如何能冷静得下来?!
“我看我们没有必要再走下去了。”KEN神色肃然地看着镜子里的他们,又轻轻一笑:“估计这里的主人舍不得我们离开呀。”
“嗳?!”听他这么说,钟晴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这些怎么也走不完的走廊是这里的‘主人’给我们布下的障碍?它躲在暗处使坏,根本不会放我们离开是吧?!”
“很明显是这么回事啊。”KEN点头,走到墙边,伸出手指摩挲着镜子上精美的装饰花纹,若有所思地说:“这么多的镜子,到让我想起了一个很久之前的传言。”
“传言?”钟晴跟过去,“什么传言?跟这艘幽灵船有关?”
“大约两百年前,挪威有一位伯爵夫人,名叫苏雅维娜。这个贵妇人,在当时拥有挪威第一美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