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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找个理由将大哥支走!
“……这临时临急的,如再耽搁下去药可就凉了。”诸葛瑾拉住他的手,让他把药接过去,“晚上定给你带甜物来压苦。”
“……”
诸葛亮被迫端住那碗药,乌漆如墨的颜色映入眼底时,还浅浅泛着涟漪。
喝了这碗不止,晚上居然还有?!
——然后未来的日日夜夜都不得停歇……
“大哥……”这样喝下去真的没关系吗?!
“二弟,良药苦口。”诸葛瑾微蹙了眉,示意他快些将药喝下。
“可是……”
“没有可是,快喝!”
就在诸葛亮推推拒拒不愿喝那碗药之际,外头忽而传来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然后,门扉便被人叩响了,“先生,诸葛先生?”
——是陈登。
诸葛瑾示意诸葛亮继续喝药,自己则朝着门外走去,可他刚一转身,诸葛亮就立刻把药倒进了一旁的盆景中。
“先生,”陈登站在门外,笑着行礼询问:“不知先生现在有空否?”
“哦……”诸葛瑾回头看了眼房内,便见诸葛亮已经举起了喝空的药碗,他放了心,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厢房,沿着那条一路通至前院的长廊缓步慢行。
陈登一直没开口,只是眉目皱的深刻,一脸忧心忡忡。诸葛瑾见状,心里也有几分底了。
——既来寻他,必定是有因由,可这人迟迟不语,又加面色沉重,怕是事情棘手,不知如何表述吧。
诸葛瑾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罢,终归是他们欠了人家的恩情。
“在下观大人面色,似有烦绪?”
“……”陈登身形一顿,忽而停了下来。
诸葛瑾好脾气的止步。
“先生……”隐于袖袍中的双手猛一紧攥,陈登抬臂平躬,深深朝着诸葛瑾行了一礼,“还请先生能辅佐我家主公,除贼扶汉!”
这话说得突然,饶是诸葛瑾再从容淡定,也被他此举弄了个措手不及。
虽有想过对方定是有事须他相助,可他怎么也没料到,陈登竟会让他做刘备的谋士!
“先生,我家主公宽仁厚德,重才求贤,必不负先生平生之所学!”
“大人言重了,”诸葛瑾托起陈登,嗓音微微压低,竟带出丝别样的沉着,“在下一山野人士,才疏学浅,哪能辅佐得了徐州牧。”
8
8、真情切切 。。。
诸葛亮端着饭菜来到后院的桃花林,先是四下缓视了一圈,见确实无人,这才走入阵中。
仍就是落红成阵的桃花深处,可在右边第二棵桃花树下,却放置着几个吃空的碗碟;诸葛亮走近了,将手中还热腾腾的饭菜端过去,然后将地上的碗碟放上托盘,出阵离开。
张飞背对着他,安静躺在不远处,任桃花飘落一身。
比起最开始的狂躁满阵乱闯,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是——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饿不死他就行。
关在阵里的日子显然是将每一天的时间都无限拉长,没有酒喝,也没有人陪着闲聊,身边除了那些个破桃花树还是破桃花树,张飞已经被磨得气都懒得去生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意义!
难不成让他天天对着棵没有任何反应的桃花树大骂特骂?
哦,刚进来的时候他确实是这样,天天夜夜骂得没个停歇,要不是这地方还有口井,恐怕他就不是被气死,反而是渴死了。
张飞躺在树下,默默望着头顶的桃花树发呆。
他也曾埋伏在拿饭菜的地方,就想着抓住那个送饭的人,让他放他出去,可对方很狡猾,居然趁机将饭菜送到另一个地方。
这该死的鬼地方就那么丁点儿大,还没跑呢就到了头,真是让人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折腾到最后,张飞也就悟了,人就是想关着他,把他当猴溜着耍呢,所以还理什么理,闹什么闹?
直接等着每日开饭就得了!
按下张飞的‘混吃等喝’不表,诸葛亮送完饭菜后回到房中,正巧碰见了前来寻找诸葛瑾的陈登。
“小兄弟,你可有见到诸葛先生啊?”
显然,陈登这一趟是扑了个空,诸葛瑾并没在房中。
“大哥上街去了,”诸葛亮羽扇轻摇,眉目间蕴着几分笑意,“说是想置办点东西。”
“哦?……先生缺东西,怎么不与我说?”陈登紧紧皱着眉头,面上似有懊恼之色,诸葛亮见状,不由莞尔宽抚,“大哥成天闷在府中,该是有些呆不住了吧,所以才想着出去走走。嗯……陈校尉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倒不是。”他叹了口气,并不欲深谈,“既然先生不在,那我便先走了,小兄弟,你慢慢歇着吧。”
说罢,竟连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去,就那么走下矮阶离开了。
“……”
诸葛亮站在原地,目送着陈登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眯起了双眼。
傍晚时分,诸葛瑾披着一身落日的余晖归来,两手提满了东西,诸葛亮上前接过一些,状似无意的开口道:“大哥,刚刚陈校尉来找过你。”
诸葛瑾将东西全数放到桌上,听到此言,不由一怔。
半响后,才像是没事人一样慢慢收拾了起来,“嗯,知道了。”
这回出门,他替诸葛亮开了不少药回来,这个月的量是绝对够了。然后就是各种压苦的零嘴,以及几册竹简。
“大哥怎么不问陈校尉是来做什么的?”
“二弟,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我先帮你把药给熬了。”诸葛瑾直起身,隽永的眉目微蹙了一下,“我刚刚去了趟医官那,开了些新的药回来,医官说,若是喝光了这些药后还不见成效,就得换个方子。”
“……”诸葛亮的视线游移到桌上的大包小包上,很罕见的沉默了。
“怎么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诸葛瑾觉得奇怪,可还未待细问,前者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含笑神态,“啊,无碍。”
他主动提起一包药,将诸葛瑾送出房间,可一待他走远,就立刻朝着前院方向走去,来往路上时不时有下人结伴走过,他随便叫住一人,询问起陈登的下落来。
于是,当诸葛瑾熬好药回到房中时,便看到了早已等候许久的陈登。
后者本坐在桌旁与诸葛亮闲聊,一见诸葛瑾回来,连忙起身行礼,“啊,先生!”
诸葛亮走到诸葛瑾面前,接过药碗自觉走出房间,让他们俩得以细聊。
诸葛瑾凝眉,下一秒又渐渐缓了神色,微笑示意陈登坐下说话,“大人来寻在下,所谓何事啊?”
“我听说先生今日出府置办东西,所以特来瞧瞧,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陈登顿了顿,望着诸葛瑾诚挚道:“其实先生有什么需用之物,吩咐下人去办就行,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诸葛瑾端茶浅啜,闻得此言不由笑道:“我兄弟二人蒙贵府暂留,已是添了不少麻烦,怎好再劳大人费心。”
“先生这话可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了,既留了先生在此,自然是得保证先生能住的舒心,再者说,令弟一事已让我愧疚难安,先生若再推辞,可真是让我……让我……”
诸葛瑾微不可查的叹出口气,“大人言重了。”
其实,自那日陈登提出让诸葛瑾能留下为刘备所用后,诸葛瑾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避着他了,毕竟是寄住在人家府上,有些话实在没法说的太过,可现在陈登这番情真切切的话一压下来,实在让他觉得受之有愧啊……
“还请先生莫要再推辞。如日后再有所需之物,尽管告知于登!”
“……”诸葛瑾静静回视着他,良久未语。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着满满的执拗,正认真的等待着他的应允。
可诸葛瑾知道,这份情深意重他不能收!
他相信陈登是真心的想要弥补诸葛亮失忆的那件事,可更多的,却是希望能留下他。
这世间,恩情债最是难还。
他微一沉吟,也不欲再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