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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必会好好保护好，不让他伤到一丝一毫……
轻轻的持起木勺，将粥细细吹凉，送到那苍白的唇前。
“张嘴哦……”
病恹恹的少年听话的张开了口，吞下粥，喉头小小的颤动一下，小猫似的。
山崎步带着笑意，一勺一勺喂完了一碗粥，摸上清肆的额头，感觉着细腻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薄汗，头也不是那么热了，才终于放下心收拾盘子准备离开，却感觉衣角被拉住了。
“清肆？怎么了？”
回过头看到少年一双眸子。
妖异的冰绿色。
美的有些恐怖。
“步姐……不要死……”
山崎步愣了一下，摸摸少年的发，“不会的，不会死的。”
“嗯……”
少年轻轻的答应一声，抬起的手臂软软的垂落下来，眼睛闭上了。
山崎步为清肆该好了被子，看到少年皱起的眉，忍不住伸出手为他抚平了，“小小年纪的，老皱什么眉啊……”
身后一丝轻响。
山崎步扣住武器，迅速的回头。
山崎丞站在那里，看看躺在床上的清肆，皱了皱眉，“他怎么了？”
山崎步一笑，“有点发烧，已经没事了。”
山崎丞点点头，转过头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看进山崎步的眼睛中，“你该走了。”
山崎步拢了拢长发站起身，“是啊……”
眼睛望向夜空，“丞……你说我这次会不会死？”
山崎丞的身子震了一下，立刻坚定地说了一句，“不会。”
山崎步笑笑，缓缓走进了夜幕中。
山崎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天上飘起了细雨，打湿了山崎黑色的衣襟。
希望那是他的错觉。
身子潮潮湿湿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清肆难受的睁开眼睛。
一阵的恍惚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揉了揉闷闷疼痛的额头，一手撑着榻榻米坐了起来。
似乎……是梦到老爸了……
真是的，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清肆皱着眉头，舔舔干裂的嘴唇。
唇上咸咸的，带着点咸粥的味道。
清肆愣了。
似乎梦境中还有一个人……
□的身体被蹂躏的满是青紫，长发在地上铺满，身下的鲜血在雨水中慢慢绽出鲜艳的花……
清肆眼前猛地一黑。
那个……是步姐。
步姐会死！
那个暖暖的抚上自己的额头的女子在踏出这扇门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那个带给自己妈妈般感觉的女子所迎接的竟是这般凄惨的死法。
清肆咬着唇，将手中的被子捏的紧紧。
终于猛地站起身，一把拉开了门冲了出去。
土方和山崎坐在屋子中不知在讨论什么，总司坐在廊下抱着西造小猪悠闲的喝着茶。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白色的身影飞快的跑过来。
总司侧了侧头，“清肆？”
清肆喘着粗气，刚刚退烧的身体还有点虚弱，一张脸上难得的带了几分惊慌的神色，冰绿色的眼睛中满是焦急。
“怎么了？听说你发烧了？身体好些了吗？”
清肆没有理会总司的话，只是用焦急的语气问道：“步姐呢？”
总司眼睛眨了眨，山崎步这次出门是去执行的密探任务，连组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更是不可能告诉清肆。
于是他笑笑说道：“步姐吗？或许是出门采买去了吧。”
“她……她已经走了吗？”
“是啊。”
清肆脸上的神情几乎是绝望了，一把抓起总司的衣领，“她去了哪里？我去找她！”
“你在做什么？”
低沉中带着隐隐的怒气的声音响起来，土方岁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怒目而视清肆抓着总司的手。
清肆身子一震，终于缓缓松了手，低头道了一句抱歉。
“你打听山崎步做什么？”
土方身边的山崎丞冷冷的问道。
清肆看了山崎丞一眼，大声的喊道：“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再不去就要来不及了……她……她……”
声音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入了一样，无论怎样也说不出来。
纵使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但是脸上却无法表现出任何神采。
一时间，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冥冥之中一双残忍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身体，不能说不能动，只有灵魂在焦灼着挣扎着哭泣着。
清肆绝望的闭上眼睛，脸上两行泪缓缓流下，带着仿佛不胜负荷的虚弱的身子颓然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总司担心的抚上清肆的肩。
清肆木木的坐在那里，却在总司的手抚上他的肩膀的一瞬间站起了身。
总司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发愣。
“清肆？怎么了？”
那个刚刚还激动焦急的孩子现在一脸平静有如死水，侧着脸对着三人浅浅一鞠躬，“抱歉，刚刚失礼了。”
长长的刘海儿挡住了脸上的表情，转身而去的身影决然而孤寂。
总司皱了眉，心中闪过一抹担心。
第二天，步姐的尸体被抬回了屯所。
蒙着一层白布，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清肆跪坐在步姐尸体的旁边，用梳子细细打理步姐那头长发，脸上的神色与其说是平静还不如说是麻木。
“清肆。”
总司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清肆默默的回头望着他们，再多的漠然掩不住悲伤。
总司的身后站着土方和斋藤。
清肆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引人怀疑的，而在现在这个时候，土方先生来找他也不是为了和他聊天的。
但是都无所谓了。
清肆站起身，“冲田先生……”
总司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带着点心疼，“嗯？”
“你知道吗？”
清肆抬起头望着天，“每当我看到一个人的未来我都很难过，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没办法让自己无动于衷。”
“所以我闭上眼睛，我装作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是我看到了，我又改变不了，除了伤心难过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让我逃避吧，这样偶尔的懦弱是不是可以原谅的呢？”
“抱歉了……我不想看到那些注定悲伤的故事。”
清肆淡淡的说，转身冲着三人笑了笑，忽然侧侧头，“嗯……不知道西造会怎么样……该不会被杀掉吃肉吧……”
少年脸上苦笑的表情带着点悲凉无奈，“再见了，对不起。”
转身，身影渐渐隐没。
“这就是你这几天发生的事？”
莲二静静的听着，抱着怀中清肆单薄的身子。
清肆缩在莲二的怀里，很没有精神的低低“嗯”了一声，又把头埋了进去。
莲二握着清肆冰凉的手，眼中带着心疼，低下头吻上清肆长长了的黑发，“辛苦你了……”
“你觉不觉的我是一个胆小鬼？”
清肆抬起头大眼睛看着莲二。
“不会，阿肆是一个好孩子。”
“谁是小孩子啊……”
“阿肆是个好男人。”
“这还差不多……”
“阿肆……”莲二忽然对着清肆很郑重的说，“很抱歉，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不会……”
清肆挠挠头，说道：“虽然有很多次都很狼狈，但是我好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一死了之，因为我想到还有你在这边等着我，所以不管怎样我都想要活着。”
那孩子说完倒是自己先红了耳朵，低声啐了一口，又把头埋在了莲二的肩上，“我怎么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莲二淡淡微笑，“不会，谢谢你。”
“切……”
“有机会去那边跟他们说一声抱歉吧……”
“谁啊？”
“新撰组。”
“嗯……应该还有谢谢。”
“冲田先生……对不起啊……”
“还有很感谢您，您对我真的很好。”
“想来您也是听不见的，但是还是半夜来比较好吧，否则你会把我当妖怪给劈了吧……”
“呃……算了就这样吧。我很认真的。”
“记得你有肺结核是吧，这是链霉素……估计你也不会用的……”
“步姐，很抱歉……”
“还有，你的粥很好喝……”
“斋藤先生，你好像是新撰组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所以你注定比他们要辛苦……”
“小铁，你要有觉悟。”
“山崎……唉……”
作者有话要说：悼文
一入大学深似海，昔日同窗，网吧战友，音空信渺。昨日惊闻，斯人竟已远去，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