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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的一声,生猛的螭蛊马上僵硬不动,抽搐着舌头一般的身体及细长的节肢,反身摔在地上,
弄出金属撞击的声响。
“……你…你是青铜树的…………”阿四的脸部表情极度惶恐,看样子我们赌对了他知道秦岭的传说。
“老爷子见多识广,后生佩服。”老痒又弹了一下烟灰,几只形状可怖的大虫子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几个保镳还拚命往自己脸上乱拍。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对我们的人不利,已经种入你身体的蛊……会有什么作用,
请发挥你自己的想像力。”老痒浅笑,撇着头,越见苍白的脸与尖细的下?,夹烟的指尖微微颤抖。
“还有,如果你算准吴邪心慈手软,不可能过河拆桥的话,你倒是猜对了。”他恻阴阴的说,
浅色的瞳孔将情绪埋得极深;“但我狠乐意代劳,送你这老不死的下地狱。”
21
当我们从阿四那儿离开,坐上出租车时,老痒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后座;他的状况不妙,
冷汗无法抑止,后背湿了一大片,原本就苍白的脸孔闪动可怖的青光,浓稠的血沿着嘴角缓缓流下。
我抽了几张卫生纸帮他擦拭,他咬着下唇摆手说没事,喘着粗气从袋里翻出烟盒。
烟盒里装的不是烟,而是针筒与两管血液;他在肘部绑上橡皮带,用微微发颤的手帮自己注射,
深红色的膏状液体延伸进他的静脉,没入有些透明的皮下组织。
我见他呼吸逐渐和缓,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他盖着。
“你睡下,到了我再叫你。”
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眉头却还是紧促的。
胖子播了通电话回去告知谈判成立,我看看手表,比预计的时间快了近一小时,计划非常成功。
两天前。
根据黑瞎子的情报,阿四在江湖上恶名昭彰,辈份却也极高,就算是我找来十个二叔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但干盗墓这行的,尤其是文革前的老人,多半迷信的紧,要是我们从心里层面着手,
比如让他以为被咱施了什么要命的术法,自然不敢在我们面前玩把戏。
而这个一生杀人如麻的老人,等他意识到自己一脚踏入棺材时,本能地惧怕起拘命阎罗,
于是他开始处心积虑找寻逃避死亡的方法,从茅山道术道南疆巫蛊。
当然,不可能漏掉了秦岭龙脉深埋的神物,满愿树。
话题到这里时,老痒突然提出了使用物质化能力的可能性。
?管离开了秦岭,他的能力日渐薄弱,几乎只能维持住自己形体,但这股力量源于“解子扬”
埋骨深山的余怨;强大的意念驱动了上古神物,使“解子扬”能一再复制自己的人生。
幸也不幸,青铜树选中他,成为唯一可以操弄具现化力量的人,但如果要维持“心想事成”的能力,
必须仰赖祭祀本体的方法,也就是用大量鲜血浇灌这株神树的化身,exist。
胖子闻言,口无遮拦地说那不干脆一直帮老痒输血就好?何苦西进找只野狗解决事情,
弄不好还要被咬一口之类的话,惹来?人一致白眼;他只好闷闷地碎念“又不是在演暮光之城”,
一边上医院给老痒弄同血型的血袋。
后来的两天里老痒拚命练习如何复制逼真的螭蛊,就算不暗降蛊之术,这做的栩栩如生的“特效”
及秦岭神树的背景设定说服力十足,纵使阿四再多疑谨慎,也必然将他唬得八八九九。
果然这震撼教育相当成功,饶是这老鬼满肚子坏水,也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
暂时解除了出发前他捅我们一刀的可能性外,居然还让我得寸进尺的?到了几个“合作条件”。
第一,对于这位名声“响亮”的合伙人,即使假装在他身上放了螭蛊,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只准他另外再带二人入藏,不得佩枪,并且无条件接受我方的监视。
其次,将竞争者删到最少,那些人昔日都是阿四人马,要搞个雷子抄家什么的,
将他们拖到无法继续找寻狼主的下落,老家伙绝对有办法,就当是夹这趟喇嘛的订金,
五月前没办妥,我们便不再与他同行。
第三,坦承二十年前在海底墓发生的事,与【它】的关联。
坦白说我已经不是狠在意,但我不能不管闷油瓶的想法,
甚至这关系着“吴三省”本尊的生死,以及【我】后来的命运。
阿四听了我过份的要求,先是楞了一下,后来叹了狠长的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如果执意追寻真相,他说,他已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
之后阿四说的事大致与黑瞎子告诉我的差不多,细节却更加模糊,甚至连【我】被洗去记忆、
变回婴儿的事都没提及,想来是他也不清楚吧。
但阿四知道后来张起灵去了哪里,作了些什么事,我打断他的话,要他自己向闷油瓶说。
我想,如果那只瓶子在意我对知道这些事情后,对他的看法产生变化,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要听。
有时候生命中的某些残酷面,并不适合两个人去负载,让他自己去承担过去,好过我陪他一起心里闹腾,
这也是一种体贴与理解。
我望着窗外闪动的灯火,天安门广场雄伟的矗立在车窗外,紫禁城城墙蜿蜒如巨龙的腔肠,
盘据古城的心脏处,下班时间,通勤族的房车机车与大?运输塞成一团,天子脚下,华灯初上。
无比漫长的第二个月,沉闷的尾声。
22
后来的半个多月阿四就此失联,听二叔说他已回到长沙重整旗鼓,把那些自立为王的头人一个一个挖出来算帐,
藉机把门户清理一番;严老六又回到阿四门下,?爷继续在蹲他的苦窑,但还是晚了一步,
秃弥勒早就把大量现金换成装备,带着一批惯于下斗的伙计离开长沙,不知所踪。
即使只过了一年多,竟是沧海桑田;阿四实力及财力大不如前,想从老九门的后人中寻求援助,也无人理会,
当年只手遮天的长沙土皇帝落得如此下场,教人不禁唏嘘。
胖子倒是得意了,见追兵减少,便在北京城里到处放话,说吴解两家的后生重挫太爷级的九门老四;
他说话一向夸张,我都不敢想像自己被他说成了什么恶形恶状,只是齐汉生来见我时,态度明显比之前拘谨许多。
我问起他姑妈和阿四的关联,才晓得文锦原来也是阿四的私生子女,之前跟那位姑妈有业务上的往来,
西沙考古队的装备预算就是由她经手,当时许多企图漂白的土夫子都赞助了大学考古的研究计划,
当然也包括了九门提督,与阿四有联系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验尸后虽证明的确是心室肥大的慢性病引发猝死,没有他杀嫌疑,但她过世的时机实在太巧,
狠难让人不起联想;不过查案不是我们该作的事,只能为她祈求冥福。
我又问起他在海底墓里失踪的表弟………应该就是名单上的齐羽了;齐汉生有点怀念地说齐羽是个用功乖巧的孩子,
个性狠内向,甚至还补注了一句“虽然跟小三爷长得像,但性格根本南辕北辙”,
逗的胖子一直狂笑说书香门第跟流氓世家,教育就是不一样。
纵然之前黑瞎子指出,我身上重叠的“另一个我”神智昏昧,似乎以失去意识许久,对于这位全然陌生的自己,
我依然有着极端复杂的情绪;一方面不断告诫着不该多想,另一方面却又无法漠视,
比如漠视文锦寄出的录影带中,“齐羽”曾经存在过的真相。
如果肉身是人留在世界上的凭依,那么灵魂只是由生到死的记忆。
齐羽,你怎么想?
而这一世,因为我身边围绕着温暖的人们,在他们心中关于“吴邪”的记忆堆叠成完整的灵魂,所以,我是吴邪。
而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有一天晚上我跟闷油瓶偷偷摸摸地解决完那方面的生理问题后,倒在他身上胡乱砍大山,
我说搞不好二十几年前他跟齐羽也是那样那样的关系,结果他居然气得转头背对我。
然后过了五分?,他闷闷回过头来,没表情地说:“我真不知道你这个人是过份乐观还是怎么了?”
“这也是一种才能,毕竟过去都过去了,要怎么弥补?”撇嘴,其实我有些不解他干嘛发这么大脾气,
他楞了一下,摇摇头,就不说话了。
或许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的心态意外淡然,也或许这样,大家会好过点。
我伸出手,拢了拢他早已过长的浏海,?丝又细又滑,缎子似的,触感非常好;
他朝我靠了过来,轻轻用额头碰碰我的鼻子。
?管独处时他对我的动作如此轻柔,但出了房门的体能训练可不是这回事,哑巴张的教学态度岂止铁面无私?
简直就是彻底实践了“爱之深,责之切”这句话。
那浑身怪力与凌厉的招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