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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苏靖回过神,匆匆向老雷一点头就直接离去。
“宝林…”老雷眼睁睁看着她瞬间不见。她不是刚才还一副不急不躁乐意在牢中过大年的模样吗?
苏靖疾步走出尚忏司,一眼就瞧见早就等在门口的朝书和碧心兰心。
“你们怎么来了?”她走过去一人敲了一下。
“元妃娘娘派朱镜姑姑来通知了我们。”朝书笑道。
苏靖一皱眉,“朱镜?她亲自来?”
“朱镜姑姑有什么不对吗?”朝书疑道。
苏靖摇了摇头,轻轻一笑,拍拍她们的背往前走去,“没什么。走吧,先回去再说,今天可是元庆。”
朝书赶紧赶上她,压声问道,“宝林,元妃娘娘是故意在元庆放你出来的吧。按理说,白天的祭典完了之后肯定会有盛大的晚宴,到时候不仅仅低阶女官有了面见皇上的机会,而且像皇后元妃等和主宫的夫人们全都会无一不落的出席。”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今天晚上就可以一睹荣贤妃风采了。”苏靖赞许地看了朝书一眼,“据元妃所说,这个荣贤妃息泱进宫时没有缘由没有名分的,说不准连皇后都不清楚她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可是谢蔺就跟发了疯似的迷上了她,夜夜往她那里跑,甚至差点就带她上朝。然后,一个月不到,就封做了从二品荣妃。”
“我记得,荣贤妃是兆国公的侄女,虽然母系氏族不详,也不至于会进宫无名无份。”
“确实,我也问了元妃这个问题,但是元妃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当年大选秀女时并没有她的名字。”
“她既然是官宦之后,适龄之年,恰遇大选,又为何不通过正当途径进宫?”
“这自然就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了。”苏靖叹息道,摸了摸朝书的头。
她突然停住了步子。
朝书奇怪的跟着停下,“怎么了,宝林。”
苏靖侧耳听了一会,转身往旁边的灌木丛走去,“有人在喊救命。”
朝书一惊,赶着跟了过去。
一直走在后面的兰心和碧心惊讶地对视了一眼,也立刻提起裙子冲进了灌木丛。
苏靖拨开树枝走了好长一截,直到连朝书都听见了哭声才停下脚步。
朝书赶在苏靖之前走过去,一下子就定住了,脸上呈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半晌,她扭过头,望着苏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宝林,还是你来吧。”
苏靖的位置连人都看不到,只得走上前去,低头就看见一个约摸十四五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子正蹲在地上呜咽不止,双肩不住抽动。
“你怎么了?刚才是不是你在喊救命?”苏靖蹲□轻声问道。
小女孩没有理她,仍旧埋头抽泣。
“小妹妹,你是哪一位娘娘的…公主?”苏靖迟疑了一下,继续温言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宝林,这种事你就不要管了。”朝书拉了拉苏靖的袖子。
苏靖皱眉站起身,“可是她刚才不是在喊救命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底下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已经迟了。”
“什么迟了?”苏靖和朝书异口同声地问道。
“怏怏已经死了,救不了她的命了。”女孩子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肉鼓鼓的小脸蛋煞白。
“怏怏是谁?”苏靖前后左右看了看,不像有其他人的样子啊。
小女孩把手举了起来,带着哭腔盯着苏靖,“怏怏在这里,方才它被树枝划伤了,流了好多血,小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喊的救命,可是现在它死啦…呜呜呜呜…”
苏靖看了看女孩手中的灰兔子,又叹了口气,最后俯□擦了擦女孩脸上的泪花。
“怏怏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
“真的?”女孩惊喜地跳起来,继而又颓然垂下脑袋,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嘟起嘴,“你一定是骗小鱼的,他们都这样骗小鱼。”
“那我给你证明一下,不过首先要处理伤口,不然真的就死了。”苏靖笑着从怀中抽出一块纱布,从女孩手中接过兔子。
女孩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好了,把你的手给我。”苏靖抓过女孩子的手,贴到兔子的肚皮上,“你看,这里是不是热的,而且它的鼻子也还是湿润的,如果你再仔细一点,还可以摸到心跳。”
女孩按照她的话尝试了一下,立刻破涕为笑,“真的哎,怏怏它真的没有死!姐姐谢谢你!”
“不谢。”苏靖笑笑。
女孩感激的灿烂一笑,抱着兔子向苏靖鞠了一躬。她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脸色骤变。
“糟了,这么迟了!我得赶快回去,不然华修容一定会杖责小鱼的!”她惊呼了一声拔腿就跑。
“哎!”苏靖叫了一声,她已经跑出了灌木丛。
朝书捡起地上的一块侍女牌,“原来是华修容的人。”
“华修容?”
“嗯,华修容简春华,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的春斐园。”朝书把侍女牌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后交给了苏靖。“可是,没有听说华修容的侍女有叫小鱼的啊。”
“大概是换了的吧,真是个迷糊的姑娘,这个都能落下。”苏靖顺手就把牌子塞进袖子里面,“走吧。”
“宝林,你回去还要过火盆。”朝书提醒道,“会不会来不及。”
“火盆什么的就不过了,直接换衣服做准备会一会那个息泱。”苏靖笑道。
朝书立刻急了,“宝林你从掖宫到尚忏司回来,怎么可以不过火盆!”
“怎么,朝书也怕鬼神?”苏靖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脸蛋。
朝书把头扭到一边,“什么啊,我不是为宝林想吗。”
“傻丫头,鬼啊神啊的为难不了我,最麻烦的还是人。”苏靖笑了一下转身,恢复了平日那种淡然的笑意,不露半分情绪。
朝书站在原地默然看着她,不再说话。
看着苏靖渐渐远去的身影以及飘飞的衣袂,忽然觉得这个人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随风而去,心里啥时间涌起难以言述的巨大空荡。
苏靖跪在地上,余光中谢蔺的鞋子慢慢靠近,再从自己面前缓缓跨过,踏上十丈外的玉石台。
“平身。”谢蔺坐在龙椅上双臂虚托。
“谢皇上!”苏靖跟着大部队的声音喝道,跟着站了起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皇后和元妃一左一右陪坐在谢蔺两侧。按照皇后给她的画像,皇后的左手之下是依次是文贵妃和瑾妃,而元妃的右手之下的那个位置却是空着的,接下去是明妃。
苏靖回到安排好的位置上,眼光始终不离那个空位。
不是吧,作为四夫人的荣贤妃居然缺席?
苏靖拿起一杯酒喝干后砸砸嘴,果然受皇帝宠爱就是不一样。
还没有放下杯子,四周灼热的目光就聚焦而来,苏靖这才发现谢蔺还没有任何动作,是以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坐着,于是她的动作在整个庭中极为显眼。
她瞬间承受那么多人的注视顿时如芒刺在背,手中的杯子搁也不是,不搁也不是。
“朕这次只不过是举行个家宴,大家不必如此中规中矩,照着一家人的标准来便是。随意一些,朕看着也轻松高兴。”谢蔺的目光显然也被吸引了过来,但马上又挪了开去。
四周众人见皇上发话,也都纷纷移开注意力,转向谢蔺。苏靖无奈摸着下巴苦笑,她不信谢蔺不知道他这一句明显维护的话替她添了多少背地里的麻烦。
看着中央的歌舞,各色菜品一样一样的上来,苏靖连着打了好几个瞌睡。
“不是吧,你这就想睡了?”坐在她身侧的元婴贴过来问道,一双玉臂顺势缠上她的腰腹。
苏靖一撇嘴,把她的手拔了下来,“难道你不觉很得无聊?”
元婴美目横波,往她的杯中斟上一杯酒,递到她的唇边,“有苏靖在旁边,元婴当然不会无聊。”
苏靖就着她的手喝下酒,笑道,“那看来你只有无聊一阵了。”
“你要去哪儿?”元婴喝掉苏靖杯中剩下的酒。
苏靖提起银壶给她也把酒添满,“吹吹风而已,待会要是谁问起我,就靠你了。”
元婴轻笑,“行,你走吧。”
苏靖舒了口气,悄悄退席,一个人走出富珍宫。
她记得不远处就是久闻却未曾得到一见的两大御花园中的熙园,反正也见不到荣贤妃,不如去那里逛逛,等到宴会快散了再回去。
熙园的昆湖号称皇宫的两大明珠,在月光之下更显其银光似练,皎洁如素的绝代风光。
苏靖站在这样的昆湖边,心绪却安宁不下来,反而愈加杂乱。她清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