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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中涌起最纯粹的懊悔和舍不得,笑容如血红色的罂粟花一般骄傲无情,“苏靖,对不起。”
“本宫有在监视你,你擅自出宫我管不到,但是你一回宫,本宫的人你就开始注意你了。尽管无法得到具体行踪,可是直觉你就会在冷宫出事。没想到,本宫运气不错。”
“苏靖,你居然在后宫杀人,你真的是太让本宫震惊了。”明殊拂袖转身离去,眼眉带笑,随意一招手,一大拨人便雷厉风行地围紧苏靖!
“当然,本宫可以让你来挑选最愉快的赴死方式。”
明殊站到步辇前,鞭子狠狠地甩击地面,冷喝道,“不是说了把她压入掖宫吗,最后动手的人死!”
听到她发话,所有人都毫不怀疑那句“最后动手的人死”的真假,立刻前后堵住苏靖的去路。
“靖宝林,得罪。”月杜上前,冲苏靖一伸手。
“无碍。”苏靖感觉脸上笑得发酸,向月杜一点头,“烦劳姑姑再带一次路了。”
苏靖缓步跟在月杜的身后,低头凝视熟悉的路程。
前方明殊匪夷所思地也走在步辇旁边,并没有上去。
苏靖苦笑,这一次,明殊是真的不会放过自己了。
明殊那般讨厌自己,分明想置自己于死地。自己还以为,时间久了,她们之间兴许可以有轻度改观。
掖宫的大门在眼前再一次缓缓开启,伴随着着沉重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苏靖被人大力地推了进去。
依旧是第三层,原先她住过的那个地方。
明殊这次没有跟着进来,只是目送苏靖一步一步走入掖宫死牢。
随着远远的第二声巨响,苏靖知道是门被关上了,不禁回望了一眼。
“看什么看,别以为你是个主子,得罪了明妃,就是被她玩死的命!”一边的守卫不耐烦地吼道。
苏靖心头微燥,冷冷横了出言不逊的守卫一眼,自己大步走开。
守卫身体僵在原地,那一霎那间,他差点以为有一道刀光从颅骨上劈下!
苏靖跨进牢门,捡了块地方坐下,心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看见守卫抖抖索索地把门锁上,她不由得有些好笑,自己刚才发什么神经病,居然没有原因地对一个守卫动气。
她从怀里拿出那块红缎。
这件事没有了结,因为言公公死了,说明他其实也只是一个棋子,这是背后必然有更大的阴谋。不仅仅是掉包计那么简单的买卖,那才是菀蘅真正的死因。
菀蘅,你还希望我查下去吗。
但是,我会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
苏靖双目放空,细细地把她在石显家所遇到的一切回放了一遍,在那个青年军官进来的画面上暂停。
他叫她,“将军”来着?
在听到那个词那一刹那,她几乎的的确确有一种恍然的感受,仿佛整个人都斗转星移,看到万千战马从眼前奔腾而过,激起嚣扬的风尘如幕遮天。
可是,只是一瞬间之后,她脑中的图景就崩溃成细沙般的碎片,无法再次拼凑起原型,让她搞不清楚那到底是她的记忆还是只是她牵强附会的想象。
不过,石显的老婆怎么就这么被人为替换成了来路不正的将军?
苏靖拍脑袋,没搞错吧,虽然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女性将军,譬如大冕开国时期就有丛云六将之首威震四方的杀神孔琅,可是这也只能说在那段非常时期有非常人才并且英明的太祖皇帝做出了非常处理。
但现在是太平时节,哪里可能有女性在战场上出人头地的机会。
况且,就自己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也能做将军?
苏靖轻捶地面,看起来现在自己还是无解。
石显说的对,自己想起来的才是记忆,别人说的什么都不是。所以,她必须尽快想起来。
“在想什么呢?”声音从牢门外传来,“这么入神,连我过来都没听见?”
苏靖倏然一惊,刷的一下站起身面向门外的明殊。
怎么可能,那么长一截路,明殊一点武功不会,自己为何完全没注意到她都走到了这个位置!
“让你吃一惊,还真不容易。”明殊吃吃的笑起来,打开铁门毫不防备地迈了进来。
“娘娘不怕苏靖对娘娘做出什么危险的事?”苏靖放缓表情,随之一笑。
明殊摇头,“不可能,你不会。你不可能那么不知道轻重。”
“是的,我舍不得。”苏靖笑,她倒是小瞧了明殊看人的准确性。
明殊微愕,复又笑道,“你别说,我也挺舍不得的。”
“对我?”苏靖笑道,声音略略上扬。
明殊一脸惋惜,“苏靖,可不是对你么?”
“可是娘娘,你是这个后宫最严苛的法律执行者,你不能容我胡来。”苏靖低笑。
“是啊,你看看你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明殊叹气,“更何况,我越来越讨厌你了。”
“你那天夜里所看到的那样的我,只是这一件事,就够你死一百次。这次,且不论你是不是杀了人,我都要找到你的纰漏除掉你。现在我找到了,我很开心,但是也有一点点不开心。因为的你纰漏实在太大了。”明殊皱起眉,把手搭在苏靖的肩膀上,朱唇轻启,“你知道吗,就算你该死一百次,我也原本打算慢慢玩死你。可是你竟然杀人,我除了杀你还有什么办法。你要不死得惨不忍睹,我怎么跟那些期待我的人交代?再说,你还跟皇后交好,不是吗?我一点容下你的理由都没有了。”
苏靖扶住她的手,面上无表情,心里却小小一声叹息。
那床棉絮啊,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明殊搁在苏靖肩上的手一点一点用力,五指狠狠抓住苏靖的骨骼,往死里扣,声音暗沉,眼睛依然明亮得向天空中亘古的星辰,“你知道吗,要是你不杀人,我只打算把你关押到掖宫,关个三五年而已。”
“你讨厌杀人的人?”苏靖吃痛,但想着在这种力道下如果强行拉开她会挫伤她的指骨,于是强忍着不甩开她的手。
明殊笑,“一点也不讨厌。我就经常干,我不会讨厌我自己吧。”
“是吗。”
“对,我只是讨厌你,讨厌跟皇后交好的你,讨厌昨天晚上碰过我的你。”明殊低低地笑着对苏靖说,“讨厌有可能打乱这宫中秩序的苏靖。”
她放开掐紧苏靖的手退到牢门口,轻轻摇了摇手指头,“这件事让我明白,连你进宫也别有目的,真让我失望。”
苏靖不答言,伸手握住自己发痛的肩膀,目光从左到右把走到明殊身后排成一列的人反复看了两遍。
一共十六个人,每个人都穿着宫服,脸上是一模一样的面具,手上都托着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被红色的绸子盖住,里面隆起的部分奇形怪状各不相同。
“来吧,两种选择,十六种死法。”
“你说。”
“一种长期,一种短期。长期的很不容易断气。”明殊笑着解释道。
苏靖奇道,“你难道不关心我为何杀人?”
“不关心,你一旦死了,什么都解决了,虽然我还不想你现在死。”明殊歪头,“你好好考虑一下,你想熬一阵我乐意奉陪,你求速死我也不拦你。话说,长期的话也不过是死得晚点,我也可以打发好长一段无聊日子,反正你是被关在我的掖宫。”
苏靖长长叹息一声,“那你说说具体选择吧。”
“别打什么侥幸的主意。记住,你的人,在我这里。”明殊口中的话森冷无比,脸上笑容欢快。
“来,看我的第一样宝贝。”她用两根手指拈起第一个盘子上的红绸,优雅尽致地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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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恨之深切 。。。
“来,看我的第一样宝贝。”她用两根手指拈起第一个盘子上的红绸,优雅尽致地揭开。
苏靖没有看她手所在的位置,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明殊的眼睛。
那双美丽的眸子与往常毫无二致的荒冷淡漠,甚至偶尔浮现出来的血色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苏靖笑,明殊是真恨她,恨到舍不得自己死得太痛快,昨晚是自己伤到她了吧,打破任何人的堡垒都是一件残忍的事。可是,自己又怎么会失策到被明殊的探子查到举止,明明卫柳的探子都被甩掉了,为什么就是压根没有想过要防范明殊呢?
好想不通。
苏靖把眼光放回到托盘上,只看到如水的潋滟红绸飘落而下,露出盘子上诡异的铁器。铁器呈棍状,长度接近三尺,上下两端皆有倒钩,尾部的手柄形似轮轴。她往脑中搜索了一会,发现她对这玩意儿尚有三分印象。
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