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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沐雨无声道歉。
割下楼羽一束头发。她的手克制不住有些颤抖。方才还鲜活的人,转眼便如此。
若然能坦诚些,若然能早出手些,若然没有到这里……然而一切若然都只是若然罢了。初相逢的陌生人,各自心思,如何得坦诚。那般情境下,谁不犹豫。自问不是圣人,想那些圣人的若然也是无用。这若然以前不曾有过,今后大约也不会出现的。
沐雨轻呼口气,将那束发收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急切。沐雨不知疲倦的奔回了城里。
敲开房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沐雨是在天亮后直接从城门口入的城。
涟漪在她敲门的第一下就开了门。
沐雨合上房门回身便见沐汀扶着床柱下床站着。涟漪见她进门便未言语,担心道:“小雨?”
沐雨轻呼口气,突然一把抱实了她,在她颈窝轻轻蹭了蹭,道:“好累,但是也好饿……”
“先上床躺着,我下去叫点吃的,嗯?”
“不要。”
“你不是说饿了么?站着也累吧?”
“不。”
涟漪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是撒娇么?每回答一次就蹭几下,明明声音虚软得不行,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过来。
“乖,听话……”费了些工夫把沐雨哄上床躺着,让沐汀也随着先歇下,涟漪这才出了门。
合上房门,涟漪揉揉太阳穴。
她与沐汀回来后两人都睡不着,睡眠时间断断续续,沐雨说累,她何尝不累?如今等着的人平安归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困意便一股脑儿地涌来。
随意要了几个包子带上楼,才发现这两人挨着早已睡着。涟漪打个哈欠,觉得肚中饥饿,便坐下开始吃包子。
她旧时出任务,睡眠时间极少,是以虽然犯困,还能撑的下去。至于沐雨,虽然不比涟漪差,晚上发生的事却真真是让她精神疲劳过甚了。
此时放下心来,涟漪才发现,自己从进这间房开始,就忘了一件事。她完全没有观察过这间房有无异常就在这里待了一日。果真关心则乱。而此时认真查看,竟发现柜子一处有一星反光。
走过去看了仔细,不由皱起眉头。
一枚精致的飞刀。
这是隐里专用的传信飞刀。每人都配了好几把,不过她的已经没有了。并封时几乎用掉了全部的暗器,在碎肉堆里回收这种事实在又是做不出来,现在用的基本都是后来新买的。
飞刀刀身刻的是燕七专用的符号,刀柄缠裹的布条上是一句暗语。
望月戌时三刻。城北树林。
只有确切时间。没有确切地点。涟漪眯着眼。这并不是疏忽。他们能找到她们,正传达了一个信息——七禅蛊——同样的,她们当然也能找到他们。
此时离望月还有些日子。现下还是好好的休息。
涟漪将剩下的包子包好。钻进了被窝。
水路
望月之夜。
月光皎洁。没有树荫遮挡的地面亮堂堂的。让两个习惯夜里出任务的人感到一丝不适。
因为互相担心的缘故,三人最终还是一起赴约。然而找寻了一个多时辰,仍是一点头绪也无。
或者说,连普通人都没有。三人无功而返。
“涟漪怎么看?”
“应是燕七。但若只是个骗局,又为何没人?莫非燕七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么……”涟漪眉头紧锁。
“有这个可能。燕七为何不在当日就叫我们出来或是当面谈偏生延后到望月?此间必然……”话未说完,沐雨突然顿住,疾走向床侧,伸手便拔下一把飞刀来。
“五日后。城北树林。”涟漪皱眉。“日期又推后了。”
“你怎么看?”沐雨也严肃起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走。”
“走?”
“有人想把我们留在这。”涟漪道,“这不是燕七的作风。我们立刻离开。”
“连夜赶路?”
“不。明日一早就走。我们可能被监视了,被动的情况下夜里赶路危险性太高。”
“嗯……”沐雨对沐汀道:“汀儿怎么觉得?”
“我没有感觉到被监视。可能是距离和人太多混杂的缘故。明日出城的话,就是去夜晚的隐蔽性了。而若然有追兵,我定然能察觉得到的。”沐汀难得发表了与两位大人相左的意见。
涟漪却摇头道:“汀儿说的有道理。但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即使能事发知道对方底细,我们三人还是太过危险。若对方都是训练有素,那危险性就更高了。仅我三人,夜间作战虽然灵活性较高,单人面对的危险也较大。综合考虑还是白天走比较稳妥。”
“不……我赞成汀儿。夜里行路比较容易掩去行踪。”沐雨道。
“你的话没错。”涟漪道,“明日一早。我们从水路走。”
“水路?”
“不错。”涟漪轻笑,“坐明日一早的那趟船。夜路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附近便有个丹朱村,里面的人个个有身手,便是能隐去行踪,追踪的人还是太多。飞廉地形复杂,毕竟危险。不如直接走水路。飞廉的第四把交椅,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对方我不清楚是什么角色,若是飞廉的势力,直接登门会比较方便。反正这是他们的地盘,百无禁忌。若是曲陌,那在水路是肯定安全了,在飞廉,他们不会正面碰撞。若是竹林,那就更不用怕了,隐藏在暗处的力量是不会自己跑到太阳底下晒的。”
“我倒忘了这一茬。”沐雨抚额笑起来,忆起涟漪问水路的事,“你那时便在想着退路了么?”
“不。”涟漪也笑,“我那时只想着汀儿陆上受了许多罪,打听打听水路价钱罢了。这是附带的。”随即揉了揉沐汀的发,“乖丫头,有进步。”
对于意见被驳回一事,沐汀也没什么不适,听到涟漪的话,忽然勾起一丝笑,仰起脸歪了歪脑袋,道:“那……娘有什么奖赏?”
二人心惊了一下。早便知道女儿卖相好,这时却仍是忍不住抽一口气。女孩儿正是处在童稚与少女间,唇角的笑意却又似乎隐隐含着一丝不符年龄的媚意,清纯与单纯混杂着,还有一种莫名的禁忌的诱惑。
她笑意更深,涟漪还未待说什么,沐雨却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好女儿乖女儿,你娘没奖赏,爹有!来,爹亲下!”说着就往沐汀脸上亲去,沐汀仍是笑着,那厢涟漪伸手就拽住沐雨,将沐汀抱到了自己怀里。
“你做啥啊。”沐雨嘟嚷。她见了沐汀的笑,便知道这丫头的意图。可叹实在是忍不住。
“要给奖赏,自然是我先给。”涟漪又何尝不知道沐汀心思,不过想要摸清一个人的想法实在是很难的,即使是有听风。因为这个人的想法完全可以在下一秒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想要戏弄她家的两位大人,她还是嫩了点,“来,娘先亲个!”涟漪不客气地在沐汀脸上狠狠亲了几下,亲完递给沐雨,“轮到你了。”
“脸上都有口水了。”沐雨恨恨,抱过沐汀亲了几下,似有不满。只个沐汀完全没有被过问个人意愿,她虽然想过这二人之后的反应,临到发生了,仍是有些哭笑不得。可她虽然知道自家老娘不好惹,却还是低估了她的功力。
“那你是不满意?”
“哼。”
“早说。来,我也……赏你个。”即便是沐雨这样的飞贼,也没躲过这般的速度。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躲。
沐汀站在两人旁边,身子有些僵,面颊微热。是她低估了自家两位大人……根本就是百无禁忌,就只差……一念及此,又想到了这两人不在身边的几个晚上,热血上涌,一张脸瞬间通红了——这两人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在装傻,听不到才怪!
次日一早。三人便如涟漪所计划那般,买了第一趟船的船票。
对于水路,四国还是有些差别的。在曲陌,多是小商户对散客,大商户对包船,包船事先讲好价钱,上船付一半,下船付一半,散客则是给完才能上船。在桑迁,水路由官家掌控,设有专门的水运司,作为财政收入的一项存在,不过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借打渔运客的。在东昆,水运竞争激烈,但大体还是与曲陌相似。
而在飞廉,江家虽一家独大,整套运营措施却是最完整的。船按点出发,事先要买船票,船工认票不认人,下船时会再查一次票,以防逃票。虽则垄断经营,但资金雄厚,船大而稳,治安上也从未有过污点记录。在价钱方面设有甲乙丙等船舱供选择。不过沐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