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面的人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呢?”
青衣的半晌道,“具体的,还待我去见了王才能有定论。”言罢环顾周围,叹息道,“这真的只是一个失败品?”
“嗯。乱神。”方脸的点头,解释简洁,“失控了。”
青衣摇摇头,方道,“不觉得有些残忍么。”
“那么你又待如何呢?可有担心她们几个?可有做了些什么?”
青衣的不说话了。
“果然,人不都是一样的么。”方脸的说完脸色骤然一变,张弓搭箭,一箭将空中飞翔的褐色影子射了下来。而后道,“看完了,也该走了。这地方,留给另外一人罢。”
“谁?”青衣的边走边道。
方脸的笑笑,“你以后会见到的。虽然同是飞廉人,但我们不是一个利益阵营的。不然真想跟他合作一下。”
“怎么说?”
“飞廉驯鹰世家。我这一箭可太值钱了。大约是自小便养着的鹰吧。灵性得很。不知道我那个徒弟能不能射下来?”
“你有徒弟?”
“那孩子天赋很高。只跟着我学了几年,就快把我的看家本事全学了去。”
“哦?”
“就是刚才在这里的三人之一。”方脸的露出骄傲的神情,“她叫涟漪。”
一个截面
沐雨一行在飞廉又走了二月有余。仍是没有任何关于新月一族的消息。
而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再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新月一族的存在了——这让涟漪很是困惑。
连叶莘一个没有刻意打听都能知晓的角度来看,新月一族在飞廉不应如此陌生。况且在曲陌的一系列遭遇来看,不断听到这一族的消息,哪晓得到了飞廉境内,反而完全没有头绪了。
“涟漪。”行出山坳,不远即有人烟。三人走的是陆路,此刻已然到了水陆交汇的一座城。
“嗯?”涟漪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这几个月走着,过了并封后山路与人烟愈加的少,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然而除了并封村的那点情报,再也没遇上什么相关事件。
“要么咱们,就别找新月族了吧。”沐雨道,“反正也不是非找不可。我这心里……”
“好。”涟漪心里也是忐忑。她总觉得她们在慢慢接近一个本该不知道会比较好的秘密。不过她也没太多力气去想这些了,几个月的奔波,好容易见到了城而不再是小村子,她只想找个客栈好好休息,洗个热水澡,有软软的被子。
“嗯。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在路边卸下了旧板车,三人牵着马慢慢走近城里。
涟漪不止一次这么觉得了。
她应当与沐雨好好谈一谈,但她也不知道要谈什么。沐雨不问,她便也不知要说什么。涟漪浅浅地坠在沐雨身后,看着那个略显单薄的背影,属于将与她共度此生的人。这在几年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而她又是如何爱上她的?不,她不知道。是一种很奇怪的吸引,然后在其后的接触里慢慢的喜欢上,慢慢的爱上。她至今也不能解释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开始在意某一个人,一个不该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的人。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你是真的爱这个人么?但是一想到她不在了,心就会疼。是因为习惯还是真的爱?
眼神变得不确定。看着沐雨递上身份文书——在飞廉,因为国家数目众多,关卡搜查虽然不严格,形式总还是要的。涟漪有些犹豫。这个人,是真的爱自己么?不是因为习惯,不是因为同情?她总是被动的接受着。沐汀这个女儿,她这个爱人。那些救她的举动,真的是因为爱?还是仅仅只是不忍心?
她总归是善良的。这样的善良。
转身看到涟漪的走神,沐雨奇怪地拉了拉她的手,笑问:“怎么了?”
“啊?没!”涟漪惊了一下,赶忙摇头。
“那么快去找客栈吧。”沐雨没有多想,此刻她只想好好放松一下。
“嗯,好。”涟漪调整了一下心情。在沐雨的身边久了,也染上了她的坏习惯——那些与自己不太相关的头疼的问题不会去深入想。
三人找好了客栈,酒足饭饱后舒服地在澡堂一直泡到了天色擦黑。飞廉各城的澡堂各有不同,这座名为担生的城里,不但每家客栈都有一个小型澡堂,城内还有专门的澡堂。在上古的神话里,担生出现意味着水灾的发生,事实上是,每到水季,这里都会发一场不大不小的水灾,各家都有极好的排水措施,也许是习惯了,这里的人们对于水有着特别的热爱。人们喜欢在工作结束的时候去澡堂泡澡。
开的是人字的三人间。没有床帐的三张单床,把床稍微移动一下位置,就成了一张。飞廉靠西气温比较低,仍是晚春,三人挤着比较暖和。虽然很累涟漪仍是先清点了一下盘缠。回过头,却发现那一大一小已经睡着了,被子胡乱盖着。叹息着走过去掖好了被子。却突然被握住了手腕:“涟漪,怎么了?”
“没。”摇摇头,吹熄了烛火,刚进到暖和的被子里就立刻被拉进了一个更暖和的柔软。
“怎么了?”温热的脸贴在略显冰凉的后颈,语气透着担心。“没什么的。”涟漪浅浅地笑,拍拍环在腰上的手。
往上提了提被子,沐雨更深地抱紧涟漪,轻轻吸了口气:“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么?”
“真的没事。”转过身,把沐雨拥进怀里,额头贴在她的脖颈,闷在被子里闷闷道:“真的没有。”
“你不说,我便不问。”涟漪抬起头,还不太适应黑暗的眼看不到沐雨的表情。但她想那肯定是极温柔的笑了。心忽而变得柔软,那些犹豫和不确定,在此刻突然没了踪影。为什么在这个人身边这么久,还是没有被影响到多少呢?不要去管那些问题,此刻抱着她的人是她,此刻觉得欢喜,不就很好了?轻轻凑过头去,在那人猝不及防的时候深深地吻住,慢慢上移钩在脖子的双手,属于将与她一生共牵的人。
再一次确定心意。涟漪不确定这次的坚定能坚定到几时。只是这个时候,想与她走一辈子。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极准的。涟漪后来相信了这一点。
这一天的不安,在其后不久就变成了现实。
另一个截面
要怎样做出一个决定。以怎样的心情,决定和一些人共处一生?
人生不过百年。而今不足三十载,又要以怎样的保证下这么一个决定?
涟漪很迷茫。她想试着像沐雨那样不去想,但是做不到。
身边传来穿衣的响动。涟漪侧身闭眼。装作没醒来。
客栈。
下楼的时候看到大堂里坐着的一个人的时候。沐雨就知道。她最讨厌的麻烦又要开始了。
而她们来到这个城。才不过第二日而已。
“坐。”堂内一角,青衣男子朝她点了点头。
沐雨坐下来。拧着眉看他:“你一直跟着我们?”
“不。我只是直接走到这来等你们罢了。”男子给她倒茶。
“单江……”沐雨摇摇头,并不去碰那碗茶。
男子倒也不显尴尬,自顾自给自己又倒了一碗喝了口,道:“做了官之后,喝的茶也好了。这种茶再喝不适应得很。”
“那单大人还是回去喝茶吧。”
“我一月前去见了那位大人。”单江没有接沐雨的话,而是道,“那位大人让我快马加鞭到这。之后我就到担生来等你了。”
“……”沐雨不说话了。她在想“那位大人”是谁?能够让单江在飞廉曲陌来回跑的人,又是这个敏感时期……大约,真的只有曲陌王了。但当然,这个词在这个场合,是决计不能说的。“不要紧?”这话问的是,有无监视者。虽然沐雨自问和单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敌对国的人跑来和她见面,无论怎样都会被怀疑上的。就算是飞廉和曲陌暗地有交易,在这个关口跑来见面,谁知道飞廉又会想什么。
“不要紧。”单江皱着眉喝完了那碗茶,看着空茶碗道:“小雨。无论你怎么想。我都当你是好朋友好兄弟。兄弟知道,以前做的事对不起你。说是官场呆久了,不过是个借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不会害你的。”
“我懂。”沐雨拿过茶,一口饮尽。不是没喝过更好的茶,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种泡过了很多次的淡得快没味的劣质茶叶,才让她觉得是她该喝的。那是一种归属感。她们大约仍是朋友。但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里的了。她说着我懂。其实心里明白,要说不介意,根本不可能。
“但愿。”单江又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