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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香兰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还是说:“小汨,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看你妈妈以前住过的房间吗?”
乔汨愣了一下之后,眼中突然露出了一种炽热的眼神,“真的可以吗?香兰姨。”
由于对俞家多年来的恨意,使得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妈妈是在这幢房子里面长大的。现在经俞香兰的提醒,他立刻有种冲动想要看看妈妈的房间,看看妈妈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当然可以,你可是君兰姐的儿子呀。来,我现在就带你去。”
“妈妈我也要去。”俞兰青立刻叫道。
“好,我们一起去。”
“太好了,我早就想去大姨的房间看看了。”
“香兰姨,我……能不能也一起去?”
说这句话的并不是别人,竟然是宋家大小姐宋丹凝。只见她突然走过来迟迟疑疑地对俞香兰如此说道。
“想不到小丹你也想去,那好吧,我们一起上去吧。”俞香兰微笑着说。
“谢谢香兰姨。”说完。宋丹凝偷偷看了看旁边的年轻男子一眼,随即表情羞涩地低下了头。
站在后面将她这副表情完全看在眼里的俞子文眼中马上露了一种十分震惊的眼神,然后他狠狠地盯着正站在宋丹凝旁边的那个年轻男子。
就这样,在俞香兰地带领下,四个人一起往楼上走去。
当他们刚一上楼,脸色不豫的俞家二女俞元春马上对兄长俞君安说:“大哥,事不宜迟,我现在马上回去请人去查一下他是不是大姐的儿子。我先走了。”
俞君安点点头说:“好,那你先走吧,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
“我知道了,大哥。”说完。俞元春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当俞元春离开后,俞君安走到儿子身边表情严肃地说:“子文,你要对小丹看紧一点。否则一不小心,她可能就会被其他人骗走了,知道了吗?”
原来,不仅是俞子文,俞君安也将宋丹凝刚刚的那副表情看在眼里,所以忍不住出声提醒一下自己的儿子。
“我知道了,爸爸。”俞子文在回答的时候,下意识地捏住了拳头。
一直坐在后面沙发上的俞家三女俞听兰这时以一种隐有深意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对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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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进这个简约明亮。但充满了年轻女性温馨气息地房间时,乔汨的眼神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十分的温柔。
慢慢地,他走过去一件一件地抚摸着房间里面的物品。包括那个整整有条地放满了各类书籍地桃木书架、显然已经用了很久但仍然光洁如新的书桌、床头的台灯、放在落地玻璃窗前面的摇椅等物品。
在抚摸着这些物品时,他似乎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年轻时候的妈妈正坐在那张摇椅上一脸写意地看书的样子。
而且,房间里的一切物品跟摆设都布满了日常的气息,就连阳台的窗子也正打开着,周围干净得一尘不染。简直就像是房间主人只不过刚刚出去而已,也许没过多久就会回来。
这种错觉令到乔汨心中产生了如潮水一般不断涌上来的强烈思念。
如果可以地话,他甚至想一直留在这个房间里面等妈妈回来。
也许,也许她等一下真的会回来也说不定。
但他的理智却清楚地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房间其实就跟那幢老房子一样。虽然物品、摆设完全没变,但里面的人却早已不在了。他所看到的想到的,只是一场幻影而已。
想到这里,他眼神随即变得黯淡下来。
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眼神地俞兰青忍不住走过去小声安慰他说:“表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乔汨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时,俞香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轻轻地说:“君兰姐走的时候。并没有拿走房间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她甚至连房间也没有回来过。她在跟父亲吵完之后,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的,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当时我放学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君兰姐她已经离开了俞家。我想去找她,但父亲不准,当时真地差点把我给急死了。”
乔汨柔声说:“我听妈妈说过,她在离开俞家之后,直接来找父亲。当父亲开门的时候,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已经回不去了,娶我好吗?’
当时父亲整个人都惊呆了,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情不自禁地将妈妈一把抱住了。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父亲每天晚上都睡在大厅里面,而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妈妈睡。在那几个月时间里,他甚至连妈妈的手都不敢碰一下。他曾经笑着对我说,那段时间也许是他这辈子最正人君子地时候了。
当时父亲虽然心里面只爱妈妈一个人,但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妈妈,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从来不敢向她表白。
如今妈妈为了他而离家出走,他心中很感动,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他要给充足的时间让她冷静下来想清楚。就算她重新回俞家,他也不会怪她。
但父亲太小看妈妈了,从那天起,妈妈每天早上都最先起来给他做早餐,接着趁他上班的时候学做各种各样的家务,努力将小小的公寓弄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然后晚上又做好晚饭等他回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妻子一样。
妈妈这一做就做了整整半年,其间一次也没有回去过俞家。
终于,父亲认输了。就在端午节那天,他向妈妈作出了正式的求婚。而求婚地地点还是那间小小的公寓。
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竟然在端午节向人求婚,也只有父亲这样一条筋的人才做得出来,而我的名字也是在那时候定下来的。”
听完他的述说后,俞兰青和宋丹凝两个年轻的女生不禁听得有些痴了。想象着当时两人相处时地情景,她们都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那种生活虽然平淡,但是却充满了温情。
过了一会,俞兰青问:“表哥你的名字跟端午节有什么关系?”
乔汨还没开口,俞香兰已经笑着替他回答了,“端午节起源其实是为了纪念投江自尽的大诗人屈原。并不是单纯为了让你们吃粽子和赛龙舟。而屈原投江自尽地那条江,就叫做‘汨罗江’,所以你表哥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原来是这样。虽然表哥的名字很好听,不过这起名字的方式好像怪怪的。”俞兰青忍不住说。
乔汨微笑说:“你说得没错,这个名字是我父亲起的。他本身就是个怪人,所以起名字的方式也有些怪。”
看到他以如此温和的表情回答自己的问题,俞兰青不知为什么再次有种想哭出来地冲动。
因为他之前对她是那么的冷淡。完全将她当成了陌生人看待。而他现在竟然肯用如此温和的态度跟她说话,这怎能不让她激动?
这时,俞香兰在旁边轻声说:“小汨,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君兰姐,因为我看得出来她跟姐夫两人是真心相爱的。一个人能够在有生之年找到自己真正相爱的另一半。这是可遇而可不求的,有很多人一生都遇不到这样的机会。
如果当年父亲能够明白到这点地话,我想他是绝对不会做出和君兰姐断绝父女关系这种错误决定的。
他叫人每天都要小心地打扫这个房间,而且不允许里面的摆设跟物品有任何的改变或移位,要尽量保持房间与当年一模一样。
他会这样做,正是他一直都想念着君兰姐的最好证明。因为从小到大。君兰姐都是他最疼爱地孩子,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君兰姐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乔汨看着她说:“香兰姨,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妈妈以前的事?”
俞香兰点了点头,然后以充满怀念的声音说:“在我们几兄妹当中,君兰姐是天资最聪明的孩子。不管学什么,别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学会的东西,她却很容易就能学会,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
你也知道,你妈妈本身还是个语言天才,18岁那年就已经精通多门外语,就连那些教她外语地家庭教师都惊讶于她的天分之高。我们几兄妹更是连她的一半都比不上。
虽然如此的出类拔粹,但是君兰姐却从来不会将这些事在我们面前表露出来,在我们面前,她从来不会说外语。
由于母亲早逝,身为长女的君兰姐就代替母亲照顾我们以及教导我们日常的修养。
她对我们说,虽然俞家如今有钱有地位,但当年曾曾太祖父俞福贵在温哥华闯荡的时候,只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普通华工。俞家是靠这些父辈们一代一代建立起来的,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什么特别高贵的大家族。所以,身为俞家的子孙,不能看不起任何人,也不能以有色眼光看人。否则,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