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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璇走到桌子前,习惯地拉出自己常坐的那张椅子坐下,双手抚上了桌面,桌子上很乾净,妈妈应该每天都有上来帮她们整理房间吧!
她拿来两人的合照,倚在椅背上,凝望著照片中两人敞著几乎相似的笑容,书璇的双肩顿时垮了下来,她抚著照片中,笑得灿烂的姊姊,这一刻,她很想姊姊,但是……
这房间充满了姊姊的气息,她忆起从前和姊姊在这里一起读书、一起聊天、一起玩,还有……
她回过头去,目光定定地落在姊姊的床铺,那次姊姊生病了,让她担心了好久,後来,她忍不住趁姊姊睡觉时,偷亲了她。
「书璇──你今晚在家吃吗?姊姊待会是不是也回来呀?」楼下的妈妈传来探问,无疑是将书璇推向对姊姊的眷恋与不安定感之中,她开始觉得矛盾了,对自己、对姊姊、对她们这段感情开始产生了矛盾。
回忆够了,但是,想念姊姊的情绪却还是存在,她将合照重新摆回原位後,起身走到门口,当她转身欲关上房门之际,她又眷恋地抬眼环视姊姊的房间,房间没变,书桌前的两张椅子,和桌上排放整齐的参考书,还有她们的合照。
一切都没变,除了她们的爱情……
『变了吗?我和姊姊的爱……变了吗?』书璇的眼眸瞬间变得黯淡,她垂下眼睑,不敢再多留恋,随即步出房间,将房门重新关上。
『我真傻,以为不回租屋,不看见姊姊就会没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书璇不经意睨向自己的床铺,蹙了蹙眉,她後悔了。
回忆又将她拉回到那天晚上差点和姊姊发生关系的往事,让她久久无法自拔的泛红了眼眶。
“铃~铃铃~铃铃~”电话响了,书璇从过往的记忆中清醒。
静听了片刻,电话被接了起来,书璇看看墙上的时钟,这个时间……姊姊应该在补习班上课了吧!
姊姊……
岳子恒……
『他们……平时姊姊都会先陪我走回家,然後才会去补习班,今天……岳子恒今天应该会陪伴姊姊到补习班吧!?没有我,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了……』
『真痛苦,原来姊姊只是我的姊姊,她并不完全属於我,姊姊是属於岳子恒的……现在他们应该很开心吧!』
书璇颓丧的情绪,和早上听见同学们提起锦如的事,让她起了偏执的想法,脑海里只记得昨晚看见姊姊和岳子恒相拥的那一幕,完全忽略了泯彤对她的感情有多麽浓烈。
晚饭时间──
书璇和父母坐在饭厅里吃饭,异常静默的她,引起了父母的注意力,面对如此沉默的小女儿,夫妻俩面面相觑交换一道眼神後,沈皓维将空碗递给了妻子,假意清清喉咙,扬声探问了。
「书璇啊!你今天是怎麽啦?这麽安静,不像你的个性哦!」
「没有啊~」书璇抬眼睨一眼父母,随即又低下头去,视线定格在碗里的白饭。
「还说没有,看你样子就闷闷不乐的,平时也不见你回来吃饭,今天这麽难得跑回来,还说要在家里睡,跟姊姊吵架了是吧!?」沈皓维接过妻子盛来的汤水,啜了一口後,发表了自己对小女儿的心情不佳且又突然跑回来的行径做分析。
「……」吵架?她有那资格吗?由头到尾,外人只看得见她和姊姊只是亲姊妹的关系,又有谁真正看出这表象里的真面目呢?
「哈!看吧!我就说了,一定是跟泯彤吵架了。」沈皓维大气一哈,对身旁的妻子说道。
「啧,你真是的,女儿心情不好,你还好意思笑。」
「哎──我还不了解这丫头的脾气吗?她们两姊妹哪次真的吵过架的,每次只要泯彤先开口找她说话,书璇就好了,哪还有气啊!」沈皓维根本不把书璇的沮丧当一回事,自以为是的认为这只是两个女儿闹不合,很快就会合好了。
「……」以往,书璇总会忿忿不平地扬声反驳父亲,但是,现在的她,却已经没有那气力再跟他斗嘴撒娇了。
「好啦!你没看见女儿连理都不理你啊!看来她们这次是真的吵架了。」身为妈妈的她,哪会比丈夫更不了解女儿的脾性呢?
见书璇连大呼小叫的精力都没了,她隐隐约约中也察觉一二,遂挨近丈夫身边,细声地提醒著。
「我吃饱了。」书璇搁下碗筷,有气无力地对父母示意了声後,便起身上楼了。
沈皓维和妻子一怔,视线齐齐地投向书璇身上,直到再也看不见小女儿的身影,这才收回了目光,两人望向书璇的瓷碗中一看,见碗里的饭只少了三分之一,才真的意识到不对劲。
回到房里的书璇,哪还有心思温习功课呢!她扔下笔杆,坐到了床上,盘起腿来发著愣,满脑子臆想著姊姊这时间应该在做些什麽。
倏地,房门外有人轻敲了房门。
「我不吃水果啊!」书璇大气一叹,有些不耐烦地朝门口喊了声,跟著转身从矮柜上拿来一本小说,没心思地翻阅著。
门外的人并没有因为书璇的话语而离开,反而伸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璇……」
「……」这麽熟悉的声音,书璇怎麽会忘记呢?
只见书璇一怔,停住了准备翻过书页的手,抬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看见泯彤蹙著眉,脸上满是黯淡的神情。
泯彤轻轻带上房门,走到床沿边坐了下来,伸手握住了书璇的双手,眼眶蓦地泛红了。
她觉得好累,好累……
没想到,书璇的误解、负气的离去、绝然的避不见面,会让她如此的伤神。
「对不起……」泯彤低头看著被她握在手中的那双手,柔声细语地释出歉意。
「……姊姊为什麽道歉?是为了你跟他在一起?」书璇心中一怔,姊姊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为了她让自己跌入落寞的深渊?还是因为她最後选择了岳子恒?
「你怎麽还是不了解?我在你心里真的是一个随便的人吗?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啊?」听见妹妹的疑问,泯彤心里的惆怅愈发浮生,她怎麽也料想不到,书璇竟然感受不到自己对她的爱,她该气她的不信任?还是该怪罪自己?
「姊姊……」泯彤的语气有满满的不服,她的柔斥反问,让书璇这时才惊觉自己的不成熟和对姊姊的不信任。
「我的心不大,仅仅只够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怎麽会在爱你的时候,再去爱上别人,我做不到,你懂不懂?」泯彤抓住书璇的双臂,力道紧紧的,像是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爱有多浓烈。
「……懂。」看著姊姊蹙著眉,痛心的神情狠狠的冲击著她的视觉,见姊姊语气严肃地将自己的心情说了出来,书璇顿了顿,不禁内疚地垂低了头。
「你真的懂吗?」泯彤微侧著头,一边探问,一边凝视著她的反应。
「懂。」书璇还是没有抬眼,只是轻浅地颔了颔首。
她觉得很难受,心难受,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应该要开口问个明白才是,不……她应该要完全信任姊姊才对。
「那你为什麽还会误会我爱上岳子恒了呢?就因为你看见他抱著我?」书璇颓丧著双肩,欲哭的神情,让泯彤顿时心软了下来,她释然地叹了一口气後,双手捧起了她的脸,让她正视著自己。
「嗯……」姊姊──不是才几个钟头没见你吗?为什麽我现在看著你,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好久好久……想你想得快让我崩溃了……
书璇正眼瞧著姊姊,她的容颜,让自己好是眷恋,在姊姊的眼眸里,她看见了深情,那麽自己呢?看著姊姊的双眸,是不是也和姊姊的一样呢?
「傻瓜,你这个傻瓜,为什麽不问我?也不给我机会解释,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看书璇点下头来,泯彤忍不住地重叹一声,知悉妹妹心中的想法後,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於落实下来了,她闭上双眼,把书璇抱入了怀里,柔声喝斥著。
「因为……」被拥入怀里的她,姊姊身上的清香味扑鼻而来,那颗原本将要停止的心跳,又恢复了生命力,她的心倏地五味杂陈的,这种复杂的情绪里,有想哭、想笑的心情。
「为什麽?」泯彤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膊上,紧抱著她的手,抚著她的头发,柔声追问道。
「因为……我听同学聊起……姊,为什麽……我们在一起这麽久了,你却从没想过……」即使没有正视著姊姊,但是,当书璇想将心中的疑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