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发现被利物划破的痕迹,西弗勒斯知道那是罗德所说的荆棘,而对方也为乌头的伤口上了药,淡绿的药膏完好封住了划伤。
「很抱歉,乌头。」西弗勒斯打开抽屉拿出用来给猫头鹰当零嘴的坚果仁,倒在掌心递到乌头嘴前,另一只手放下羊皮纸,轻轻抚摸着它。
乌头低啼了声,脑袋轻蹭了下他的手心,吃掉那些坚果仁後,抖了抖身躯,鼓了两下羽翼打起精神,抓起羊皮纸往外飞去。
盥洗过後,西弗勒斯向卢修斯提出要提前回蜘蛛尾巷,出乎意料的,对方没有任何挽留,他不禁意外地盯向卢修斯。
「无需惊讶,西弗。」卢修斯微微一笑,抬手理平西弗勒斯歪斜的衬衫领子,「你不会无缘无故提早回家,请容我自满地认为自己并未招待不佳,更未惹你不快,虽然不清楚你的理由,但你总是会告诉我的,对吧?」
西弗勒斯怔愣了下,接着微微侧过下巴,绷紧喉头止住想倾述的冲动,「……我会的。」他乾涩低应。
「莱特会跟随你。」示意家养小精灵走上前,卢修斯温声说道。
看着朝自己弯腰行礼的莱特,一位隶属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西弗勒斯明白卢修斯在暗示随时能够寻求他的协助,来自对方的关心微微安定了他的情绪,让他有馀力勾起嘴角,对卢修斯露出微笑。
「我永远在这儿,亲爱的西弗。」卢修斯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并轻轻亲吻了下他的额头,而後嘴唇,彷佛意谓着无论是最初的朋友身份,或是现下的情人身份都无法改变其坚定的立场,永远可靠。
颤抖着双唇,西弗勒斯对於自己的无法坦白感到一丝愧疚,同时激动於这份温暖,急促的一个呼吸後,他伸手抓住对方的衣领,止住卢修斯朝後退开的举动,用力吻住。
「噢──」莱特抬起细长的手臂努力把眼睛遮住,发出细声的尖叫。
几秒後,他们才放开彼此,在卢修斯目送中,西弗勒斯领着莱特回到蜘蛛尾巷。
微凉的晨光下,贫穷破败的蜘蛛尾巷也能增添上几许柔和。西弗勒斯立在家门口,小心而谨慎,他不在的这段期间,没有人会提供托比亚足够的金钱到酒馆烂醉,所以对方多半在家。
清晨对斯内普一家而言多半是吵闹的开始,托比亚睡醒後总会焦虑不安地抓搔自己的头发,摔掷器皿,宿醉带来的不适则使他的脾气更加暴躁。之前,西弗勒斯总会趁着托比亚清醒前离开家,而他现在却要趁着对方沉睡时踏入家门,带着一只惹麻瓜畏惧丶厌恶的魔法生物,待上一整天。
深吸一口气,他挺直背脊,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轻轻推开木门。光线随着他的走入照亮屋内,透过敞开的门,西弗勒斯看见床铺上仅躺着爱琳一人,没有托比亚的踪影,皱了下眉,他关上家门,屋子再次陷入一片昏暗,厚重的旧窗帘遮挡住了外头的阳光。
他放轻脚步,谨慎避开翻倒在地上的椅子与四散的瓷碎片,走到床铺旁,他掏出魔杖低声念出咒语,温和的光线照亮了爱琳的脸庞,下拉的嘴角与眼角肿胀的眼袋与细纹让她显得憔悴苍老。
定定瞧了母亲眼角仍然湿润的泪痕半晌,西弗勒斯细细查看了她露出的手脚没有任何伤痕,摊开棉被为爱琳盖上後,才移开脚步往内走去,快速走过一圈,无论是厨房或浴室都没有托比亚的踪迹。
确认托比亚不在家後,他仍未松开皱紧的眉头,正当他打算离开浴室回到爱琳身边时,急促的敲门声自门口传来,他才快走上三步,便听见爱琳发出惨厉的尖叫。
阻止莱特跟上前,西弗勒斯快步跑向爱琳,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手上拿着帽子,眼角垂下,目光满是同情。
「请节哀。」男人看见他後,低声说。
「不──不──托比亚!噢──!托比亚───天啊──梅林啊───」爱琳跌坐地上,掩面哭嚎。
面色发白地注视眼前的一切,西弗勒斯踉跄了两步,脚步如踏入泥沼滞碍难行,他缓缓靠近爱琳,将手覆在她的肩头,爱琳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的儿子。
「西弗勒斯──」她张开手臂紧紧环住西弗勒斯,如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托比亚,喔!」她尝试着说明,却哽咽得难以成言,继续哀凄的哭泣。
西弗勒斯回以同样紧窒的拥抱,搂紧彷佛下一秒便崩溃碎裂的母亲,带来噩耗的男人对眼下的情况手足无措,西弗勒斯看见他的双反覆擦揉过大腿外侧,一直回避他的注视,男人迟疑了好几秒後,才看向他的双眼。
「很遗憾告诉你们这个消息,酒馆的人今早在後门附近发现托比亚,」男人语气一顿,放低音量,「浑身酒气,显然昨晚醉得不醒人事,趴卧在他的呕吐物上头……」他再度停下,明显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最後的结论。
「窒息而死?」西弗勒斯轻声接过话语,比起前晚,他现下冷静得不可思议。
「是的。」男人为难地看了眼痛哭的爱琳,「我会找人帮忙把……托比亚带回来这儿,如果需要帮忙……嗯……」
没有追问男人最终缩回口中的话,西弗勒斯明白对位於蜘蛛尾巷的人提供协助,总会让普通人感到犹豫,而他也不需要对方的协助。
「谢谢你。」他回答道,怀里的爱琳仍旧止不住眼泪。
男人来回看了他与爱琳一眼後,戴上帽子,关上门,放轻脚步离开了。
西弗勒斯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耳里充满她的泣诉,他搂着她在地上坐下,动作缓慢却顺畅,双手未曾颤抖。没有哀伤,没有难过,最开始的震惊後,他的情绪好似被人抽空一样空白,他猜想自己的脸上或许冷淡的吓人,与爱琳呈现极制的对比。
托比亚从此自他们生命中消失了,深入细数时,他列出的全是不用再顾忌对方的暴力丶不用再忍受家里的吵闹等好处,这可真讽刺,西弗勒斯想着,想像平常一样牵动嘴角,然而,脸上的每寸肌肉已被冰封,动弹不得。
莱特笨拙地收紧手脚走近,面上的表情惶恐不安,不知何时归来的乌头稳稳站立在他的脑袋上,嘴里叼着信封。
「斯内普先生──」莱特轻声地唤道,双手纠成一团。
接过信件,里头果不其然是罗德肯定的答覆与邀约,西弗勒斯缓缓折起信纸,递给了莱特。
已经没有必要了。
第六十八章埋葬
为母子捎来噩耗的男人很快地领了另一个人帮忙,用了部小托车载回了托比亚的遗体,仍然止不住泪水的爱琳奔出门,再次对着丈夫痛哭失声,西弗勒斯沉默地跟随在後头,双手轻搭在她颤抖的双肩,关注的视线同样停留在她身上,避开了托比亚。
来帮忙的人有些冷漠,他皱着眉头,以着称得上不悦的表情注视趴在托比亚身上哭泣的爱琳,双脚不耐地轮流移动重心。
「我还得赶回去载空酒桶呢!」他悄声向站在旁边的人埋怨。
「得了,不差那几分钟,他们正伤心。」男人低声回答。
「早伤透心了,这可不是我用托车载的第一个人。」那人轻嗤了声。
俩人又低语了一阵子,话语轻轻飘进西弗勒斯耳里,在爱琳哭泣声中隔外清晰,他缓缓让视线越过颤抖不已的瘦弱肩膀,移向了躺在托车上的男人。那具身体包裹在一袭湿答答满是秽物的旧麻衣内,如枯木般无生息,半点也没有他印象中的高大,露出来的手指与脸庞苍白泛青,当他看向那张脸时,一股令人惶恐的陌生感在心中如涟漪般扩散。
过去回忆里的托比亚是如此模糊不清,西弗勒斯已然想不起那是一张什麽样的脸孔,隐约记得只有醉酒时的通红与宿醉的苍白,而现在这张了无生气的僵硬脸庞取代了所有,占据了少得可怜的记忆中的身影。
晕厥终止了爱琳的哭声,连日等候丈夫回家的疲惫与失去的悲伤让她再也支撑不住,失去意识在此刻无疑是种救赎,当她昏迷歪倒托比亚身上时,西弗勒斯惊恐地扑上前,旁边的男人上前帮忙,与他一起查看状况,确认母亲安然无恙後,他在那两人的帮忙下将她移进屋内休息。
那两个男人依照西弗勒斯的意思,帮忙把托比亚的遗体放置到屋子旁的小空地後,便驶着托车离开了蜘蛛尾巷,如同驾车的男人所说,他们看过太多因酗酒而丧命的家伙,怜悯心已然消磨殆尽,对於值得发挥慈悲心的人们,他们也没办法提供那些人所需要的协助。
「损失了一名酒鬼,对酒馆来说才是坏事吧!」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