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感到喜悦。
他在离屋子尚有五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示意卢修斯放下行李箱,由此画下界线。西弗勒斯从来不乐意与任何人分享家里的那些可厌的糟心事,就算知道对方大致对自己的情况有所了解,他依然不愿意谈论。
倾诉多半是为了倾倒积压在心底的情绪,但他不认为自己需要这麽做,他已然习惯这一切,多数时候总能冷静地看待。他不需要别人同情或打抱不平,这些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只要卢修斯像现在这样,如他所言,那就够了,西弗勒斯想道。
「已经到了。」这次他坚定地伸出手握住行李箱的提把。
「多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卢修斯叹息了声。
下一秒,他握住行李箱的手往後一彻,西弗勒斯在重心不稳下朝前踉跄了一步,恰好踩在卢修斯双脚脚脚尖前一寸的地方。就着两手向下提着行李的姿势,卢修斯弯下腰给了西弗勒斯轻如羽毛的亲吻,才松开手让行李箱转到对方手中。
「下礼拜见,西弗。」卢修斯微笑着说,灰蓝的眸子饱含温暖的笑意。
「下礼拜见。」蠕动了下嘴唇,西弗勒斯不太自在地乾着嗓音回答,手中的行李箱之所以没能掉落到地上,全赖於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这没什麽,他想,不过是两张嘴唇碰在一起不到一秒,而自己由於太过突然而感到意外罢了。虽说如此,在紧闭的嘴唇後头,他的牙齿却死死压抵住不安份的舌头,阻止它趁着嘴唇往内抿起的时候探出头来。
「如果不用忙着参加那些贵族舞会的话,或许你能帮忙把我需要的书先找出来。」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用力将嘴角往左上扯拉了下,试着表现出自己的平静。
「当然,我会这麽做,到时你也能自由地在马尔福庄园翻找需要的书籍。」没错过对方脸上微妙的表情转换,卢修斯眯起的双眼中满是包容与趣味,他朝西弗勒斯挑了下眉毛,「所谓舞会的目的之一已然不存在了不是吗?或许下礼拜你愿意让我前来带你到马尔福庄园。」
「为什麽?」西弗勒斯问道。
「我父亲也许想看看你。」翘起唇角,卢修斯放轻声音,「我已经和他说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啊。」微微瞠大眼,西弗勒斯感到有些惊讶,同时又为此感到高兴,卢修斯的举动向自己宣誓认真看待这项约定,并希望以此获得父亲的认可。
「那麽,等你抵达蜘蛛尾巷後,再用胸针告诉我。」西弗勒斯缓慢而慎重地点头,抬手指了下左胸上的蛇形胸针,「我会自己出来找你。」他加重语气强调。
「我会铭记在心。」卢修斯扬高语尾,模仿着西弗勒斯的慎重其事。
抿抿唇,西弗勒斯抬眼注视了卢修斯几秒後,脚跟开始往後挪动。
「再见。」他侧过身说。
「再见,亲爱的西弗,希望你能有个美好的假期。」卢修斯温声答道。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在转过头後,与身後的卢修斯同时微笑起来。
如同邓不利多所说──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昭示了每个人都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假期,他心情愉快地在心底默念了遍。
然而,当他关上门回过身,摆出笑容准备面对母亲的迎接时,一道身影却毁坏了这一切,回家的问候卡在咽喉,随着唾液被吞咽到胃底,抽搐翻绞。
托比亚占据了家里唯一一张桌子,双手抱住头颅支住桌面,青筋在紧紧揪住头发的手背上浮现,弯下腰彷佛用力把身体蜷曲起来的姿势带着痛苦,并不时随着前後摇摆的动作发出呓语,浓重得让人作恶的酒臭盈满整间屋子。
西弗勒斯下意识地看向窗户,一抹铂金色亮眼地占据了一小角落,脸色苍白了几分,他暗暗祈求托比亚已经醉得发沉,无法再有精神与力气做出什麽事来。
接着,他担忧地扫视整间屋子,想知道母亲是否安好,托比亚喝醉时总会疯狂地对他们咆哮怒骂丶拳打脚踢,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宣泄过这一切,或是仍然在蕴酿着暴力,就在内心的不安逐渐攀升时,西弗勒斯终於看见了他的母亲。
爱琳提着大水壶,另一手握着杯子,自厨房脚步踟蹰地走出,在看见自己的孩子时,她闪躲地垂下头,遮掩住了肿胀的脸颊与破裂的嘴角。西弗勒斯知道在衣服的遮掩下必定还有其他拳头或脚留下的痕迹,再度扫过屋内为数不多的家俱,这次他发现了地板上与椅角不起眼的痕迹,它们或许曾被人碰倒在地上,才又被扶起归位。
放下水壶後,爱琳保持着低头倒白开水的古怪姿势,朝西弗勒斯轻轻摆手,示意他离开屋子。西弗勒斯又看了眼窗外,那道铂金仍然灿烂耀眼,他直直注视母亲好一会儿,苍白的脸浮出既哀伤又愤恨丶难以形容的表情,那双与母亲同出一辙的黑眼睛深沉得吓人。
他全身颤抖地缓缓踏出脚步,走近托比亚的所在,走到爱琳的身边,他缓缓将目光投射到托比亚的背脊,眼底满是怨愤。西弗勒斯有股冲动掏出口袋内的金加隆砸到对方身上,朝对方大吼,要他快点滚回酒馆待着,或者放声嘲笑对方是否懂得如何将巫师的金加隆换成拿来买酒的英镑。
当他捏紧拳头,愤怒直冲脑门打算行动时,爱琳出声制止了他。
「不。」她张开嘴巴,用力地发出气音,坚定地重覆了一次又一次。
用力地鼓动胸膛呼吸,西弗勒斯死死盯着爱琳脸颊的瘀伤与破裂的嘴角,脑袋一阵晕眩,他转头望向窗外,天色逐渐暗下,再也没能找到半丝光亮。
「噢───呃──」托比亚发出长长的呻吟,手臂滑落到两侧,沉重的头颅随之砰地撞上桌面,脸颊在挤压下扭曲成可笑的模样,面向门口的嘴巴张开,不时滚出无意义的字句。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用力转过身,宽敞的衣袍下摆随之动作发出撕裂空气的声响。爱琳吓了一跳,沉默地看着他走向门口,用力地拉开门板,却又在关上时放轻动作,接近悄然无息。
愧疚盈满她的双眼,又在托比亚的身影占据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如过往。
踏出刚进不久的家门的西弗勒斯,靠着门板闭上眼半晌後,他高高抬起头,好似要把全身的骄傲自骨子底显摆出来,沿着小道快步疾走,直到抵达最初打算与卢修斯告别的巷口。
他沿着道路看向自己踏出的那栋屋子,想像屋内可能的情形,无需亲眼看见,也能够准确而熟悉地描绘出画面。一杯温开水丶一条湿毛巾,爱琳会帮托比亚打理整洁,舒舒服服地躺倒床铺。
回想起两年前的生活,除去在魔法下变得结实的屋子与不再缺乏的食物与少量的金钱,一切似乎与过去一模一样,他只是用填满玻璃罐的英镑让托比亚称心如意地窝到酒馆畅饮,换得一时片刻的平静,欺骗自己。
他终究无法维持住假象。
第五十七章前端
两个多月的暑假实在长得浪费,西弗勒斯如此想,他正坐在面对森林的山坡用手指逗弄着发出低缓的咕咕声的乌头。这只漆黑的猫头鹰随着主人愈发宽裕的手头强壮了起来,它的身姿已然超过同龄的猫头鹰,待在霍格华兹整群的猫头鹰中,只要留心往角落的高处望去,就会发现它沉稳地立在那儿,圆滚滚的大眼透着锐利,彷佛暗地里看透了一切,忐忑不安之人必会被吓得脸色发白。
此刻,乌头柔顺地任由主人的手指搔括过自己的羽毛,不快不慢地随着手指的方向转动脑袋,像是在表达一种认可。西弗勒斯笑了下,收回手从一旁的大袋子翻找出放假前到对角巷购买的猫头鹰营养品,拉开小袋轻轻抖了两下,三条长得像多脚蚯蚓的东西落到地上,弯扭着长长的身躯爬走。
「咕!」乌头的鸟喙迅雷不及掩耳地猛力一啄,花不到十秒的时间就清空了地面。
「不错。」西弗勒斯称赞道,接着在乌头意犹未尽地看向自己手中的袋子时,慢条斯理地绑回绳子,「但不能再多了,乌头。」
「咕──!」乌头长叫了一声,乖巧地缩回脑袋。
满意地翘起唇角,西弗勒斯轻拍了乌头两下脑袋,放任它自由活动去,双手再次伸向旁边的提袋,深蓝色的袋子内主要装了书籍与一些被仔细包裹好的魔药材料,其他类似零嘴类的杂物只占据了一小角,他拿出厚重的《普林斯启蒙》,翻到夹了一片枫叶的地方。
『懈怠──孩子,这实在令人痛心。』普林斯启蒙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
自从西弗勒斯几乎囊括所有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