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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等着心情不平静的,不只是绿萍。舜娟才是那个一拳打到棉花上,憋屈不已的人。被丈夫喝止的她,本想说道说道绿萍。可见着她一直盯着楼上的方向,一副担忧的脸色,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因为女儿的死脑筋而怄到心伤,一边又愤怒于楚濂的不要脸。她赌气地扭头不去看绿萍,一个人坐着生闷气,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以为的另一个牵涉甚大的主人公正在眨巴着双眼偷偷发短信,脸上一点神伤啊吃惊啊的情绪都没有,反倒显得有些莫名的兴奋。
殊不知紫菱正在向玉麟进行实况转播。
“我妈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差点都以为她要去拿扫把把姐夫撵出去了!”——紫菱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楚哥有那么惹人嫌吗?”——玉麟
“……这个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就是姐夫跟我们家有点牵扯,三年前弄得很僵。”——紫菱
“有□!来,给哥说说!”——玉麟
“哥个屁啊你!不过这个有空你可以考虑去问姐夫,至于他说不说就看你的本事了。”——紫菱
……
紫菱没心没肺地在一边按短信按得不亦乐乎,一边还偷觑着姐姐和母亲的反应。她面上装着担忧,但心里一直在撇嘴:其实何必呢!母亲……今天的反应确实有些大,连她都惊到了。没想到事情过了三年,提到楚濂妈妈居然还是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燃。不过绿萍姐根本是关心则乱嘛。她可不相信姐夫连这一关都过不了。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说紫菱对楚濂的称呼。自从第一次叫了楚濂姐夫,等她再和楚濂见面的时候,绿萍和楚濂已经确定了关系。在直觉的引导下,她下意识地回避了直呼楚濂的名字。而对楚濂莫名的熟悉感和信赖感——这个说起来紫菱自己也觉得十分不解,让紫菱脱口而出“姐夫”。当时所有人都愣了一瞬,不过也没人反对,于是乎这个称呼也就这么定了下来。从一开始稍有别扭到后来的新口头禅“找姐夫啊”,紫菱越叫越顺口,甚至还多了些自豪的意味:这么棒的男人是自己的姐夫!这称呼只有自己能叫!
话说回来。
母亲和姐姐突然站了起来。紫菱见状赶紧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也站了起来。她看到两个先后下来的人,没忍住撇了撇嘴:她就说嘛。
“展鹏,你……”舜娟的声音拉回了紫菱的注意力。这才是终极boss吧。紫菱凉凉地想。
汪展鹏给了妻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转过身对楚濂说:“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是今天还是请你先回去吧。”
楚濂倒没觉得什么。他回了一个属于晚辈的谦逊的微笑:“还请伯父不要这么说。今天这么突兀的打扰,是我的过失。”他用眼神传达着谢意。
然后他在舜娟面前停了下来。在舜娟爆发前一刻,他深深地鞠了个躬,语气里满是歉意:“伯母,今天非常抱歉让您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是还请您相信我的用心。”他顿了顿,“我一直对您还有妈妈感到歉疚。因为我的缘故……妈妈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很难过。不管您对我是怎么想的,还请您不要放弃您和妈妈之间几十年的情谊。”将舜娟脸上显出的复杂神色收到眼底,楚濂见好就收。他再次颔首:“汪伯母,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他朝门口走去,冲想跟过来的绿萍摇摇头,做了个手势,又在一群人看不到的地方向紫菱挤挤眼,才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①据说舜娟是凤眼?貌似原着没有描写过,姑且借用一下吧。不过凤眼确实比较适合这样凌厉的女人。
☆、前夕
“我的女儿终是要嫁出去了。”舜娟抚摸着绿萍的长发,无限感慨地说到。
“妈妈,我舍不得你。”绿萍眼眶红红的,埋在舜娟怀里喃喃道。明明达成了夙愿,身为准新娘,她却突然感到了心慌。
这种惶惶不安的心情传递给了舜娟,舜娟手上一顿:“怎么了,绿萍?”
“妈妈,我害怕。”绿萍像小女孩一样带着鼻音撒娇。
舜娟失笑,婚礼前一天的“婚前恐惧症”?不过这倒是让她再次体会了一把当妈的那种哭笑不得又怜惜不已的心情了。
她轻轻地抚摸绿萍的背,语气柔和:“傻孩子,你怕什么呢?”
“我不知道。总感觉一切好像太顺利了。”让人觉得不真实。
回想起她和李萍公开关系的近半年来,她都觉得好像在做梦。除了最开始那次李萍上门被妈妈的爆发吓到,之后她们之间的进展几乎是顺风顺水。本以为会遭到妈妈的强烈反击,还得周旋好一阵子才能得到认同,却不知李萍使了什么法子,第二次上门只得了妈妈一声冷哼和几个白眼,不见更多激烈的反应。而自己这边除了最开始那些唠叨外,也不曾有其他压力。去问李萍,李萍总是故作神秘,每每装高深地挑眉勾嘴角,只说“我们都很幸运”,让自己去好好体会。几番询问未果,绿萍也就不再多问。静下心来,倒也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不得不钦佩李萍对人情人心的把握,对她的爱慕与信赖再次深了一层。
在楚家那边,看上去更没有阻碍。她能感觉到楚伯母最初有些不自在,可比起自家母亲对楚濂,这待遇已经不知好上了多少倍。她不知道李萍在这里面到底做了些什么,可必不会太简单。当初楚濂因为紫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之后又独自出去游历了一年多。把楚濂当眼珠子疼爱的楚伯母心里肯定会有怨恨。若不提就罢了,自己偏偏和楚濂又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这送上门的膈应……绿萍每每想到这里,就想紧紧地抱住李萍,好好地诉说她的情意。只可惜,每次话到了嘴边,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亲上去,也不理会李萍错愕的眼神。这么着来了几次,李萍也见怪不怪了,随手一伸一抱,那姿势已然很是熟练。
船帆被风鼓起,她们乘着的那只船几乎没有颠簸地驶向了目的地。
明天就是婚礼了。绿萍喜悦的同时,却也对事情的顺利程度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当初她的打算居然成真了。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在一年后将李萍定下来,还得到了家人们的祝福。
一直忙碌着,激荡的心情在此刻沉淀下来,心底反而涌起了一阵阵不安,甚至是惶恐:她嫁给了李萍,然后呢?
舜娟感到了女儿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她抱紧了绿萍:“傻孩子,你这是对楚濂没信心?”
绿萍心一紧,在母亲的怀里摇了摇头。
“那你怕什么?我可是没想到我们的绿萍也会有‘婚前恐惧症’?”
绿萍沉吟了一会,声音闷闷的:“妈,你说结了婚以后会怎么样?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吗?”
舜娟一愣,当妈当了几十年,嫁女儿当头的兴奋情绪倒是让她忽略了这大姑娘上轿的头一回必会有的对未知的迷茫。不过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好办了。舜娟笑了,眼里透着慈爱:“那当然是不一样了。你们不再是男女朋友,而是有了法定关系的夫妻。正像宣誓词说的那样,‘不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并快乐或忧愁’①,你们都将对彼此忠实,珍惜对方,相互扶持。情爱是婚姻的基石,可并非所有美满的婚姻都源自爱情。我和你爸爸是恋爱结婚。最初的那几年既是情深意笃的时候,也是争吵最多的时候。可你看我们现在……”舜娟翘了翘嘴角,“都老夫老妻了也就没那么多好计较的了。听起来似乎有些无趣,可我认为‘少年夫妻老来伴’是婚姻的理想方向。和你爸这么多年,吵也吵过,闹也闹过,现在平平淡淡的日子却丝毫不比曾经轻狂年少的轰轰烈烈逊色,反倒更能体味出生活点滴里的温情与关怀。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也不曾深想过婚姻意味着什么。只想着这是深爱的人最向往的关系的缔结与承认。可婚姻的意义远不止这些。”
绿萍早就抬起了头。此刻她的双眼对上了舜娟的。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宽容也明事理。现在的你比四年前的你更懂得情感。而且……”舜娟的眼里渗出满意的笑,“楚濂那孩子我很放心。或许这么说你会觉得妈妈偏心,不过比起你来,我甚至更加放心楚濂。他会是个好丈夫。”
“嗯。”绿萍似是想到什么,柔柔地笑了。
舜娟见状,伸手轻点绿萍的鼻头:“可别让楚濂知道,他可是会取笑你的。”
“妈妈!”绿萍把头埋进母亲的怀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