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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的目光迟钝的看向他,麻木空洞。
太平王痛心的嗤笑:“你母亲,并不是大历人,而是西蛮人,她是西蛮人的卧底,是插|进大历最深的一颗钉子。后来被先皇发现了,以此为要挟我不得不退让据守在封地永不入京!你母亲,唯恐连累了你我,这才,这才……是我对不起她!”
“不……不可能……”宫九尖声反驳道:“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你只不过是怕死而已!没错,你就是个懦夫!”
太平王平静望着他,“不管你究竟要不要相信,这都是事实。没错,我是个懦夫我承认,那你呢?将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又是甚么?”
宫九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唇微微颤抖,紧握的双拳从指缝里流出血来。他凄厉的笑起来,扑在地上,笑得直打滚。直到笑声止住又低声哽咽起来,像一头受伤的幼兽,最后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叶孤城缓缓睁开眼睛,反而松了口气,眼中涌动着喜悦的光芒。
王怜花站在高高的峰顶,仰头夜幕沉沉。直到一缕璀璨的烟火窜入高空,展开一朵烟花,良久才渐渐消弭,只余一缕青烟。他缓缓的勾起嘴角,对一旁的上官雪儿道:“别忘了给花家,和西方魔教送信。去吧,可以开始了。”
上官雪儿欢快的点点头,朝山下飞速略去。当初强行“邀请”花满楼、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入无名岛并不是没有缘由的,除了想要保护他们同时也避免搅乱他们的计划,更重要的却是为了牵制花家和西方魔教。否则中原武林已经不成气候,西方魔教趁虚而入,到时候他们哭都没地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辈子宫九和王怜花就没为他人做过嫁衣裳。
王怜花从无名岛赶回来已经有三天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遥遥的望向远方,几里外连营扎寨灯火通明,一面朱红色的大旗上书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太平”,在风中猎猎作响,张牙舞爪。
王怜花止不住的猜想,那里如今又会是一幅怎样热闹的情景,只可惜,他是瞧不见了,不然一准可以笑话宫九一辈子。
即使自认惊才绝艳如王怜花也不得不成人宫九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无论是学识,见识,还是手段,两人都在伯仲间。当然,他不会承认宫九的武功比他好了那麽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罢了!王怜花阴暗的想,啧啧,那种邪门的功夫还是少练为妙。只可怜叶孤城,王怜花不厚道的想,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遇到宫九也算是他的为劫数了,想到着他喜滋滋的笑起来,还是他的七童好啊。
隆德二年,太平王困于神女峰,太平王世子率兵驰援,大败叛军,胶西王临阵倒戈诛杀反贼秦王、赵王于马下,投诚,太平王世子欣然受之。济南王于帐中遇刺,身亡,子息无一幸免。
——
天下哗然,轰轰烈烈的五国之乱就这样结束了。朝廷重臣在惶惶不安下仿佛终于找到了方向,遥请太平王登基为帝。
太平王王府,太平王端着饭站在宫九的院门前,却不敢进去。宫九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用过东西了,就守着叶孤城床前,呆坐着,宛如脱了线的木偶。叶孤城伤得不轻,失血过多,却也不致命。宫九殷勤的服侍他,从不假人于手。太平王瞧得满是心疼,他的儿子什麽时候做过这样的差
事,又委实担心宫九的身子。
王妃远远的走过来,锦衣华服,珠翠馒头,满脸喜气洋洋看到太平王手中的食盒,眼珠一转,笑道:“送饭这种小事儿王爷何必亲自来呢?外面有多少大事等着您猜度呢。九儿也真是不懂事,尽让您操心,我这就去说说他,看他敢不听!”
话音刚落太平王一张脸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来,阴沉的冷笑道:“若是不想好好的当你的王妃,就滚出我太平王府!”
王妃脸上一僵,却丝毫不敢发作,只得咬着牙抹着眼泪陪小心,哭道:“妾身这也是为了王爷和九儿,九儿也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我怎能不心疼他?”
太平王不耐烦的挥手将她喝退,王妃的小心思他一清二楚。
太平王叹口气,目送王妃离开,方转过头就被虎了一跳,宫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跟前。
“九儿!”太平王欣喜若狂,贪婪的打量着宫九。
宫九面无表情的站在那,虽然几天几夜不曾好好休息过,可他依旧形容整齐,低垂着眼,淡淡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太平王激动得不能自己,愣了愣才想起将食盒捧到宫九眼前,讨好的笑道:“这都是你爱吃的菜,我,我特意让人做的。”
“嗯。”宫九只是应了声,却并没有丝毫接过去的打算。“现在外面许多事都在等着你处理。”
太平王慌忙点头:“我,我这就去!”才走出几步又迟疑的退了回来,默默的将手中的食盒
递到宫九手边。
宫九轻描淡写的瞥了太平望一眼,沉默的伸手接过去,转身回了院子。太平王的眼睛亮的吓人,搓了搓手,离开的脚步轻快至极。
第六十七章
隆德二年;太平王继大位;号文宗;改年号为载淳,太平王世子授皇太子;大赦天下。
——
太子东宫,书房。
宫九一身朱红色的袍服;束玉带,盘领窄袖,露出一截雪白的中衣。前后及两肩、各金织蟠龙,缀以繁复的藻纹;头戴双龙攒珠紫金冠;漆黑的发髻一丝不乱,衬着那张轮廓美如雕刻的脸更加俊美无俦。
王怜花稀罕的打量着宫九;眼珠咕噜噜的一转,嘿嘿笑着对宫九啧啧称奇道:“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倒也人模人样起来。”
宫九斜睨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腰牌扔在他跟前,道:“拿着。”
却是一枚出入禁宫的腰牌,王怜花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尽管心中不以为然却还是领了他这个人情,遂笑道:“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世子殿下,啊,不现在是太子殿下一人得势,连我们这些阿猫阿狗也金贵起来。以后还请太子殿下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啊!”嘴里说的谦卑,脸上却没有一点恭顺的样子,嬉皮笑脸,到时十足十得了便宜还卖乖。
宫九心中莫名一松,嘴上却还是冷笑道:“已经拿了多少好处你自己知道,当心别撑着自个。”
王怜花眨眨眼连声道:“不会,不会,小生向来胃口好的很。我可是个本分的生意人,赚些辛苦钱好贴补家用。看在殿下和我相熟的份上,有事尽管开口,万事好商量,好商量。”
宫九几乎被气笑了,冷嘲热讽:“我可用不起王公子,不过杀个把人就开价千万两银子。”
王怜花摸着下巴笑嘻嘻道:“账可不能这样算!秦王,赵王,济南王一家多少口人?每家多少幕僚?”
宫九语塞,面无表情的瞪着他。
王怜花居然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和田玉全糖玉算盘,秀气白皙的手指噼里啪啦灵活的拨弄着算珠,算的是又快又好:“秦王,赵王,济南王,三个王府光主子就有大大小小八十七人,其余杂役仆妇也有三百五十八人,幕僚六十九个,共计五百四十一人,当然还不算一些零碎,就算是切菜也要好生费些功夫,与吴明相比我的价格可还算公道?”
宫九冷着脸,却仍是不甘不愿的点点头,似乎也勉强认可他的说法。
王怜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几乎要笑到椅子底下去,撑着桌子朝宫九作揖:“殿下果然英明神武,叫小子好生佩服,佩服!”
宫九那里听不出它的弦外之音却并不气恼,反而得意的从怀里掏出张薄薄的纸笺放在桌子上。
王怜花疑狐的瞅了他一眼,伸着脑袋看过去,只见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西方魔教玉罗刹教主之子玉天宝被杀,罗刹牌失踪。王怜花顿时幸灾乐祸道:“此时魔教内定是热闹极了,也不知玉罗刹还吃不吃得消。”
宫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缓缓道:“他吃不吃得消我不知道,但你却不一定吃不消。”
王怜花警惕瞧着他,小心翼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九指了指他手中不起眼的腰牌,“你仔细瞧瞧这是什么好东西?”
王怜花心中一跳,暗呼不好,慌忙端着那腰牌细细察看,果然里面竟是空心的,打开一瞧,嗬!里面赫然是一块晶莹无瑕的玉牌,玉牌并不十分大,正面却刻着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反面还刻着部梵经!当真是个难得的宝贝,王怜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