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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一天后,林海给贾母带去了一封信,信里说了什么别的人都没有看到,只是贾母大怒,立刻喊人叫来了二儿子贾政,把那封信交给他。贾政一看,脸色立刻就白了。
“若非是林姑爷的面子,这事一旦抖出来,到了圣上的耳朵里,我们贾家还有什么活路?”贾母老泪纵横,重重的将拐杖敲打在地面上,“冤孽啊冤孽,我怎么就让你娶了这样的媳妇?这是要活活杀死我啊……”
贾政最是孝顺的人,看着老母亲这个样子,心里极不好受,一边怨恨着王夫人,一边又耐下心来安慰贾母,“老太太暂且安心,妹夫已经把事情稳了下来,只要我们及时解决了,想来不会酿成大错的。”一面转身厉声吩咐:“还不赶紧把太太喊过来?!把周瑞家的也一起喊过来!快去!”
丫鬟立刻领命下去了,贾母坐在炕上,鸳鸯在旁为她顺气,贾政忧心忡忡的站在一侧,看着手里的信,身体直发颤,屋子里的丫鬟见此,一声不敢吭,站在那里垂着头。
一会儿,王夫人和周瑞家的来了,看着贾母这个样子,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忙问道:“老爷,老太太这是怎么了?你们这几个丫鬟,还不赶紧的扶着老太太,都站那做什么?”
贾母看见王夫人,怒目圆睁,喝道:“你这败家的女人,还不给我跪下!你……”一想到这女人做的事情,贾母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半天没说出话,便示意贾政同她说清楚。
王夫人一看这阵势,知道定是什么与自己不利的东西,只得忍气跪下,贾政看着地上跪着的发妻,心里不知是何等的滋味,先是让除鸳鸯和周瑞家以外的人先退下,家丑不可外扬,才恨声说道:“王氏,我贾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害我贾家?当了这十几年的家,你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竟然还瞒着我们在外头放利子钱?你良心是被狗啃了吗?这要被人知道了,我贾家就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你是要我们倾家荡产、颠沛流离才甘心不成?!”非 凡竟是这事?王夫人没料到自己放利子钱的事会被抖出来,头垂下,脑子一转,再抬起时已是满面的委屈,“家里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无论是产业还是庄子,都没以前好了,全是入不敷出的状态,媳妇平日都省着不敢大用,可娘娘省亲的事是宫里的大事,还能省着叫人耻笑不成?老太太,老爷,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其他的不说,就是薛家,我们还欠了二三十万两呢,薛姨妈近日还向我要钱,说是给薛大侄子开铺子用,这会儿我都急得焦头烂额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除了放利,这、这叫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挣钱?”
贾母闻言惊呆,“你说我们贾家还欠了薛家的银子?”作孽啊……贾家,竟已败落至此了吗?
哼,放利又如何?那也是你们贾家的错……王夫人心里头冷笑,面上却是十分惶恐,“老太太先别急,要是急坏了身子,就全是媳妇的错了。薛家的银子,媳妇已经想到要怎么还了。”
“还?……那你说怎么还?”
非|凡
“媳妇想着林家这样的气派,一定能解决我们家里的燃眉之急的。不如老爷修书一封同林姑爷说说,借些银钱,暂时的先缓了这情况,等我们这有了余的,再还不迟。”
借?谁不知你王夫人是最借不得的?有的借没的还……连黛玉和墨琮的摆设都差点借到自己金库里去了。借?好个借!
老太太冷冷一笑,“你的主意倒是不错,可林家为什么要白白的替我们家还债?”女儿啊,不怪你不愿和贾家结亲,我看着竟也心寒。这好媳妇,这好媳妇!……老太太瞪着地上跪着的王夫人,怒极反笑。
王夫人眼珠儿一转,凑近了老太太,低声道,“媳妇自然是有主意的,必定让林家愿意出这笔钱,只要我们把三丫头……”
听完王夫人的话,看着王夫人颇为自得的神情,老太太好半天才顺过气来,拿起拐杖就狠狠的落在王夫人的脸上,气得破口大骂,“这不要脸的贱妇!好歹毒的心思,三丫头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好歹养了那么多年,说句难听的,就是养只猫儿狗儿也有几分感情呢。你这嫡母,竟狠毒至此,竟想着把三丫头卖了抵自己的债?!”老太太脸色苍白,一下坐倒在炕上直喘粗气,吓得贾政脸也白了。
“你这毒妇,三丫头喊你一声太太,你便该受得起这一声‘太太’,想得什么好主意?犯下了这样滔天的罪,不想着解决,还要卖女儿不成?要是老太太有点什么,你也不用在贾家呆着了,我派一辆车送回金陵去!”贾政一向不管家里头的事,可探春是他的女儿,虽没有嫡女元春一样的金贵,那还是他的女儿,这恶毒的女人竟然想把他女儿卖了?!
王夫人被贾母打到的时候已经懵了,再一听贾政的意思是要休妻,顿时一张脸就白了,爬了几步,拉住贾政的衣角哭道:“你我夫妻几十年,我为你家生下二子一女,是堂堂贵妃的生母,勤勤恳恳这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你好狠的心肠,竟要把我休了吗?这让宝玉怎么办?这让宫里的贵妃娘娘怎么办?老爷……老爷,一夜夫妻百日恩呐……”说着说着,看贾政一点不变的脸,一下跪倒在地上失声大哭起来。
贾政这时候心里也很不好受,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就是看在子女的面上,哪能说休就休,然而闯下这样的大祸,还能怎么办?
贾母此刻还不欲与王家结怨,又见着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心里有了计算,冷声道:“王氏,我念着你在我贾家这许多年,又是宫里娘娘的生母,也不想给你没脸。我知道你的私库二三十万还是能拿得出来的,既然是你出面借的,就该由你负责还清,至于利钱,立刻停止,否则别怪我大义灭亲!若你愿意,我也就不再责怪与你,若你不愿意,我是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了,早早打发了吧。”
想到自己风风光光的嫁过来,现在若是被休,还不如死了,王夫人握紧了手里的佛珠,生生的咽下这口气,“媳妇一切都听老太太的。”
当天晚上,贾母修书一份送到林府,却不是为了银钱的事,而是探春的亲事。先是说了一通自己这个祖母的难为之处,又说有王夫人这样的嫡母,探春的亲事得早早订下才好,希望林海能尽快的找一户好人家。
当林家的人知道王夫人打算让探春过来作妾,一个个都无法置信。让墨琮纳自己的表妹为妾?这王夫人疯了不成?好好的正经人家的正妻不要,要把女儿卖作妾?黛玉和探春有几分交情的,只替探春不值,但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帮忙的,倒也还好。湘云此时还没有走,从黛玉那里知道了这事,骂了一晚上的王夫人,愤愤不平。
而林家夫妇一开始为迎春找的人选单子都还在,从黛玉墨琮那里打听了探春的人品,两夫妻立刻就找出单子来,一个一个的看,好容易选了那几个满足条件的,连夜修书派人送至贾府。
贾母这一晚上想着贾府的未来,通红着眼没睡着,忽听人来报,说林家有了答复,很是惊讶,忙命人把信拿来,一边派人去找贾政。他几日后就要出门去外省任职,有王夫人在这里,怕探春的事又出纰漏,夜长梦多的,还是早早的定下为好,没的给人惦记着卖银子,也算了结了老太太的一段心事。
林海挑选的这几个人都好,娘儿俩选了很久,终于定下了一个名叫周宇的年轻后生。周家乃是本地的一个乡绅,家中有良田几亩,庄子几个,另还有数家产业。周宇是周家独子,相貌清秀,又上进,准备着参加明年的春闱,而且还是林海门下的学生。周家老爷早不管事,自从周夫人死后就不曾续弦,所以探春若是嫁过去,立即就是当家主母,旁无妯娌,亦无姑婆,管起家来也容易。
“我看着这样的人家倒好,男主人上进,比什么都好。政儿,你明一早就去林家说这件事,对方是林姑爷的学生,这事若是林姑爷出面,必定能成。你几日后就要走了,我怕三丫头的事一拖,后边没个好结果,这事宜早不宜迟。”
“老太太放心,儿子知道的,明儿一早就去妹夫家里。至于定亲要准备的其他东西,少不得还得麻烦老太太,还请老太太早早休息,别叫儿子心里更加难受了。”
贾母点点头,“三丫头的事,我是不会委屈了她的,必定办得妥妥当当的。你也回去睡吧,我也休息了。”
第二日是九月初一,贾政一早就去了林府,等到林海早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