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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动作大了些,孩子又闹起来,唐僧歪着身子揉了一会,终不见效,少不得又挪到炕上躺了一会,等到想起锅里的饭,早烧光了水汽,焦糊了。
他拿筷子扒拉出黑乎乎的一块,挑白花花的地方吃了,仍是饥饿,却没有力气再操持一回,免不了又回到炕上挺着,以求快快入睡。
这样到了晚间,孙悟空一时回来,远远便见屋里没有点灯,他开了院门进去,一直到了屋里,也不见人,不由心慌道:“师父?师父?”
唐僧在炕上睡的正香,如何答他。孙悟空摸索着点了油灯,见唐僧好好睡在炕上,早长出了一口气,道:“师父,起来罢,我回来了,饿不饿?”
唐僧仍在梦中,并不醒来。孙悟空见他面朝外面躺着,肚子圆滚滚的可爱,不由分说便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待要替他按摩一回,只听得唐僧迷糊叫道:“疼~~”
孙悟空骇了一跳,把他叫醒,急道:“师父,哪里疼?怎么个疼法?”
唐僧兀自发懵,抱着肚子自己揉了一回,一瘪嘴道:“我自疼我的,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孙悟空道:“你梦里都在发疼,这会子和我置气实是不该,且说哪里难受才是正经,不然服两粒仙丹也好。”说着就要找出丸药给他服用。
唐僧这半日冷得够呛,这会也没精神,见他把药和水推到自己面前,也不抬眼,只轻轻笑道:“我那是梦话也未可知,白拿出药来做什么?”
孙悟空急道:“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说实话!”
唐僧对他招招手,一指外面道:“你且扶我如厕一回才好,这一日不知吃了什么,肚子里搅着疼,只是用不得力。”
原来他中午吃了那碗凉粥,下午又吃了烧糊的饭,肠胃一时难以适应,闹的他痛了半日。唐僧因知道孙悟空不在,自己一人如厕辛苦,便也不愿出去,只歪在炕上暗自忍着,后来索性昏沉着睡了才好。
孙悟空不知道这里面的关节,只道:“你身子不便,我拿便桶进来。”
唐僧道:“使不得,一会弄臭了屋子,怎么睡觉?还是出去罢,我也散散才好,躺了这一天,孩子也该动一动。”
孙悟空见他执意,少不得给他又披了一件外衣,两人来到院里。
19
见红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生了、、
从今以后开始正式恢复更新,感谢大家!
且说屋外繁星满天,家家户户灯火绵绵,唐僧由孙悟空扶着泄了几回,再起身已经天旋地转。
他身子日重,心智也薄弱,只当时时刻刻摆脱不得身上的累赘,便越发嫌他碍眼。又见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少不得哼唧道:“悟空,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孙悟空看他出了一头一脸的虚汗,也是心疼,闻言却不知答复,只快快扶他进了屋躺好,一面按摩唐僧腰腹,一面缓缓道:“孩子还小,常言道十月怀胎,你这肚子虽大,他也日日动的欢,月份终究不足,这会子生出来怎么活的成呢?”
唐僧心中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一想起自己忍了这几个月,日日受累,孙悟空倒是个轻便自在的模样,不由怒从中来。当即打掉了他的手,冷笑道:“说的轻巧,我无缘无故受了这份罪,却不知这个孽障哪里的造化托生来的?你有这会劝我的道理,早怎么不见你降服了它,也好让我轻省些。”说罢,在那彭隆的大腹上拼力按了几下,当真是半点也不怜惜的意思。
孙悟空万万料想不到,忙忙抓住他的手,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又受了哪股邪气,倒来这里作践它!”
唐僧不语,许是也觉得腹中阵阵疼痛,左右动了动,待要伸手去揉,无奈双手被孙悟空制着,又见他眼睛通红,隐隐有两团火焰燃烧,心里气恼,登时变了脸色吼道:“你只一味当它是你的嫡亲骨肉,还管我是谁?却不说这会子它还在我肚子里,你尚且顾它不顾我,日后它一时出来,我便是横在你面前死了,你又惦记什么?”说罢,念及白天里自己一人烧火做饭的辛酸,只觉得无比委屈难过,也不管腹中疼得怎样,竟是盼着孩子一时出来,自己果真疼死了,才叫孙悟空后悔去罢!
孙悟空原本累了一天,只是惦记唐僧,不想回家这些时候,除了看他哭叫,就是数落编排自己。后又听他满口胡言,什么‘我这就死了才好’之类云云,无话辩驳,也实在难表真心,只当自己满腔柔情全丢了喂狗,狗还有个摇尾巴示好的意思。唐僧却是完全的不知好歹。
孙悟空唏嘘一回,苦恼一回,半晌过去,终是心灰意冷,便无意多言,只转换了语气问他晚饭吃了没有。
唐僧靠着被褥在炕上正自辗转,只觉得腹中一坠一坠,猛然听了孙悟空问他,也不理会,只抿住双唇抱着肚子苦挨。
孙悟空无法,又去做了半锅米粥,和几个玉米饼子,来问唐僧吃也不吃。
唐僧扭头过去,待要说自己疼得难忍,又恐孙悟空搬出刚才自己发作孩子的不该出来,便仍旧暗自忍着,只说:“你扶我再去一回茅房罢!”
如此又折腾了两回,两人均是全身疲累,也无胃口。
孙悟空起身看了唐僧脸色,见虽然汗意津津,终不是如何疼痛的意思,心下放心,便脱了他的穿戴鞋袜,吹了油灯,两人肩膀互抵着睡了过去。
次日天明,孙悟空自去镇上上工,临走时见唐僧还睡着,也不忍吵他,只把晚饭放在锅里又烧了一回,拿锅盖闷住了热气,留着他起来吃。自己则偷偷拿了一个玉米饼子,边吃边出门去了。
却说昨日赵二晚间回去,立刻就把白日里应承孙悟空的事情与自家娘子说了,他娘子虽恼他多管闲事,心中对大家交口称赞的大家小姐颇感好奇,一面有心要瞧一瞧是个什么标致的模样,一面又怕他是个骄纵习惯的脾气,两相左右,竟也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倒是赵二思虑简单,只道:“我看那孙大福好得很,既是同心同德跑到这里来的,那小姐必也很好。”
那娘子灯下正做活计,细细缝了几个针脚,忙拿起来贴着赵二的脚底比了比,撇嘴道:“这村里内外,你看谁都是好的,只除了我,便是个缺眼少嘴的站出来,你也要恭迎几句才罢!”说罢,收拾了桌面上的吃食藏到身后,只引着赵二来求自己。
赵二从不与她强辩这些,便依着往常先骚了那娘子的肋下,而后一鼓作气压到了她,扭着她脸上的肉腮,亲昵道:“你且让我吃饱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厢里胡闹一通,第二天赶早起来,赵二自去镇上,他娘子在家里内外收拾妥当了,方来敲唐僧的家门。
唐僧今日并未沉睡,反而又强撑着下地几回,寻了便桶泄了几遍。此时听见门响,并没有力气回答,只靠着门框歇了一阵,方道:“敢问,是谁在外面?”他的声音低沉,略带一点软软的江南语调,乍一听竟也是极难分辨的女儿家。
那赵二嫂子听了这一声,也觉得神魂一震,忙敛眉低首道:“是我,赵二家的。”
唐僧一怔,仍提了气去问:“不知有什么事?”
赵二家的见他并不给自己开门,竟是就这么隔着院墙说话,心里先就生出一层可恶,只道他虽然外面好看,却并不愿意与他们这些贫苦人家亲近。话里不觉带了几分怒气,道:“我受了大福兄弟的嘱托前来看你,你若不开门,我却去向谁交代?”说着,在门上狠狠拍了两记。
唐僧原不知道孙悟空暗自答应了这些事情,想随便拿话搪塞了这赵二嫂子,又恐孙悟空在外面行走脸上无光,踌躇半日,终是一手托着肚子摇摇晃晃来到门口,迎她进来。
赵二家的不及收回脸上的嫌恶,因见唐僧面色憔悴,未语先笑,又瞧他肚子甚大,站也站不稳,忙伸手来到他的腰间圈住,道:“你这是多大的月份?怎么这样疲惫虚弱?”
唐僧感受着横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待要动,腹中早是一阵坠胀。他这两日都在泻肚子,早已双腿打软,往日孩子的动作尚能辛苦安抚,如今却是半点也难勉强。
赵二家的看他脸色突然一白,手臂上抱住的身体微微发颤,也知道是孩子动作大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