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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士兵立刻立正稍息,敬了个军礼,应道。
手冢满意地点点头,却听身后一阵惊呼,手冢忙转过身,印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以至于许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一幕,手冢还忍不住皱眉,忍不住心惊胆战。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原是拿着刀冲向不二,安田总管几乎是在第一刻将手中的纸伞一扔,挡在不二的面前撞飞了那个似乎疯了的人手中的刀刃,那个人见手中的刀被撞飞,仿若疯了一般整个人全速直接朝不二撞去,安田总管倒在地上闪了腰拦不住,离不二有段距离的手冢来不及阻止,而不二自己则瞪大双眸一时忘了反应,被撞得背部狠狠撞到城楼栏杆上,脸色煞白地抱着肚子缓缓滑坐在地。
手冢一脚踹飞那个人,扶起滑坐在地上的不二,焦急地唤道,“周助!周助!”
不二抱着肚子,疼得纤眉紧蹙,大口大口地喘气,断断续续地哭着,“国、国光,宝宝……”
不二月牙色的衣袍底下缓缓浸出一滩暗红色的血液,被雨水冲刷得染红了周身一片。刚刚赶到的迹部和忍足整个都惊呆了,迹部想,他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的惨状,坐在血泊里倒在手冢怀里的不二周助,几乎奄奄一息的样子,他这辈子想忘也忘不了的吧。
“哈哈哈,我杀了不二周助!我终于杀了云王!哈哈哈!”被手冢踹飞的人,吐出一口鲜血,看着不二身下那一滩暗红色的血液,爬起来爬上城楼栏杆上,对着城楼下围观的百姓,张开双臂哈哈大笑着,那披头散发诡异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神经病。
迹部气极,欲冲上去,却被忍足拉住,忍足凝眉看着栏杆上的人,说道,“那人已经疯了,你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我没疯。”那人听到忍足的话,突然转过身来,勾唇诡异地笑着,“我就是故意杀不二周助,你们都该死,你们这些当官的都该死,哈哈哈。”
“云王继位以来,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百姓的事情,你如此对待云王,良心何在?”安田总管扶着栏杆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良心?”那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我的良心,早在洪水淹没丹城的时候已葬失在云江河畔,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当官的,怎么会懂,失去了家园的我们有多么绝望。而你、们、”那人说着,一一指着忍足迹部、手冢不二,咬牙切齿地说道,“在我们绝望的时候,你们却还在谈情说爱。在你们心里,我们如同蝼蚁一般卑微。”
“而你、迹部景吾。”那人指着迹部,诡谲地笑着,“作为太子,竟是个雅人,还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怀孕。也就是你,忍足侑士。”手指移向挡在迹部身前的忍足,“听说林城遭毒人的袭击,多亏了你才能解决呢,多么伟大的神医啊。大家说是不是。”
那人又转过身子背对着城楼上的众人,面向城楼下哗然的百姓,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可是谁知道,这毒人的幕后黑手,其实是我们太子殿下的亲哥哥——二皇子迹部诚吾?”
城楼下围观的百姓已越来越多,整个弥城街道上满满都是人群。听到这样的话语,整个人群都震惊了,仿若炸开了锅一般地喧闹。迹部脸色一白,咬牙怒道,“一派胡言!”
“怎么?我说得不对么,太子殿下,您敢说不是么?”那人又转过身来看着迹部,拂开遮挡在脸前的乱发,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迹部只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凝眉瞪视那人,暗示自己要冷静下来,这事不简单。
“怎样,是不是觉得我很眼熟,却想不起我是谁?”那人看迹部疑惑的眼神,突地笑了,诡异地眨眨眼,说道,“你当然想不起来我是谁,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小厮,打杂的而已。”
恍然,迹部突地想起,不管是在林城的驿站,丹城的驿站甚至弥城的驿站,那个一直默默守在大厅门口的小厮,除了这人还能是谁!这人根本就不是失去了家园的无辜百姓!
那人倒也不等迹部反应,转身面对底下的群众,说道,“在这样的寒冬,发生这样完全违背常理的洪灾,分明是上天对我冰帝的惩罚,是上天对皇室的警告,却让我们这些无辜百姓来承担,大家说,这公平吗?凭什么皇室造的孽要让我们来赎罪?”
底下的群众,有相信的,有不信的,一时间乱哄哄的。满意地看着自己造出的轰动,那人转过身子看着迹部,勾唇诡谲笑着,“我要用我的鲜血诅咒迹部诚吾与迹部景吾,得不到所求,等不到所欲,永失所爱,孤老终生,不得好死!”
迹部一惊,察觉那人的意图,吼道,“抓住他!”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忍足只来得及扯下那人一块衣角,一群人眼睁睁看着那人跳下城楼,底下的群众亦是吓了一跳,反射性地闪开,看着那人摔得头破血流。
“不能让那个人死,忍足,快去看。”迹部抓着忍足跑下城楼,群众自动分开一条路让他们进去。隔近了看才发现是有多惨,那人连脑浆都摔出来了。忍足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朝迹部摇摇头,“当场死亡。没救了。”
迹部伸手捏捏紧皱的眉心,看一眼周围围观的群众,朗声道,“这个人并不是丹城的百姓,如你们所见,他疯了,他的话不可信。大家保持镇定,天灾难防,我们不能阻止,但是可以挽救,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洪灾所带来的损伤以及防止洪流再上涨,都散了吧。”
说完,看那边手冢抱着不二满身是血地跑下城楼,迹部心下一惊,拽着忍足追了上去。
甫一到驿站,迹部吩咐人去收拾城门口那人的尸体,便冲进了手冢和不二的房间。而忍足则吩咐人去请接生的大夫,准备工具,烧热水,甚至连催产的药都吩咐人去煮了,跟着跑进了房间。
忍足拍拍手冢让他让开一下,手冢怔了怔,沉默地站到一边,此时的不二,早已疼得昏过去了。手冢凝眉看着忍足为不二把脉,瞧见忍足皱紧的眉头,大冬天的,额上都汨汨地流下了一滴滴冷汗,抿唇握紧了双拳。
忍足抿唇细细地把了脉,摸摸不二变硬的肚子,皱眉说道,“严重动了胎气,现在必须催产,把不二叫醒,不然一尸三命。”
一尸三命这样的后果太严重,手冢和迹部同时瞪大了双眸,手冢紧抓着忍足的手臂,感觉说话的时候连牙齿都在打颤,“请、一定要救救他们。”
“别急,我已经吩咐人去请最好的接生的大夫了。我会从旁协助大夫的。”忍足站起身子,拍拍手冢的手臂安慰道。
手冢深深地吞吐几口气,咽了咽口水,点头,走到床边,抚摸着不二苍白的脸蛋,看着不二身下已被染红的床单,冰冷的泪珠一颗颗自眼底落下,砸在不二惨白的手臂上,咬牙忍住呜咽,手冢将脸埋进不二白嫩的手心,喃喃道,“你不可以出事,绝对不可以……”
忍足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手冢他从未见过,却能深深地体味到此时手冢的害怕,一如几日前在马车上迹部动了胎气的时候,虽然那时候迹部没不二这么严重,可是那时候忍足害怕失去迹部的心情跟手冢此时的心境是如出一辙的。
想着,忍足不由地望向迹部,却被迹部惨白的脸色吓一大跳,忙走过去抱住他颤抖的身子,说道,“小景别紧张,不二不会有事的,大夫马上就到了。”
迹部咬牙,紧绷着身子,声音里却有着明显的不确定,“他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他不会舍得离开我们的对不对?”
不二周助,该是眯着双眸微笑着时不时想要捉弄人的腹黑模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紧闭着双眸毫无生息的样子。那年在玉漱宫也是这般,那个人毫无生息躺在他怀里的场景与现在不二躺在床上的场景重叠,让迹部止不住的颤抖,如果,如果不二不在了……
“嗯,他不会离开你的。”忍足摸摸迹部的长发,带着他走出屋子,正好碰上小厮带过来的大夫,安抚了一会迹部,让他呆在外边,才带着大夫进去,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那位大夫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炯炯有神的双眸似乎很精明地样子,听了忍足所说,麻利地拿出工具,并吩咐人准备热水。
“把人弄死,掐人中也好,扎针也好,随你。”大夫说着走到床边,看到还坐在床边的手冢,皱眉说道,“闲杂人等速速出去。”
忍足扶额,看手冢沉着脸的样子,干笑着拽着手冢出了房门,“手冢,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在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