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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香川道,“那你未能满足的愿望是什么?”
叶翔道,“我不能说。”
律香川皱眉道,“为何不能?你应该知道,我很乐意帮助你,孙府一直很乐意帮助每一个来寻求帮助的人合理的愿望。”
叶翔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不能说。”
律香川脸上有了怒容,但他毕竟是一个优雅的人,所以他即使生气,也不会轻易叫人看出来。
叶翔正要说下去,无情打断了他的话。
无情笑道,“律庄主,你何不体谅你的朋友?他不说,只是因为他不愿让你为难。”
律香川道,“天下间或许很难事,但我活了三十五年,还未遇到过。”
无情道,“因为你一向能把别人认为的难事解决得很好。”
律香川眼中终于透出了笑意,“这本来就是我的长处。”
无情道,“我们自然都了解你的长处,也都欣赏你的长处。”
无情一边闲适的摇着折扇,一边用搭在扶手上的右手不着痕迹的轻轻碰了碰叶翔搭在扶手上的左手。
叶翔也看向律香川,赞同的点点头。
无情继续道,“人纵然没有贪欲,也会有一些不好满足的心愿。你的朋友不愿你为难,或许正是出于对你的体贴。因为他这个不方便说出口的愿望,恰恰也关乎着你的心愿,而且恰恰跟你的心愿相左。”
律香川看向无情,笑道,“我已经明白了。”
律香川又看向叶翔,“我不能满足你不方便说出口的心愿,我却能送你一件你很需要的东西。因为你是个很体贴的好朋友。”
律香川击掌三声后,老管家亦步亦趋外加小心翼翼的捧着托盘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只盒子。
律香川道,“这是一件很珍贵的礼物,而我对好朋友,从来是不吝啬的。”
律香川拿起盒子,走到叶翔面前,“你不必急于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留着这样一个念想回去再打开,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不过我可以保证,你会很满意这件礼物。”
无情道,“律庄主这样一说,我反倒更着急想看看盒子里是什么。好奇心虽然不好,我却又有些享受被它挠得心痒难耐的感觉。”
律香川道,“所以你们现在要走?”
无情笑道,“我虽恨不能再与律庄主畅聊三天三夜,我们却真的该走了。”
律香川笑道,“我想也不必过分挽留你们,因为我们应该很快会再见面。”
无情道,“的确。好朋友总是会经常不期而遇。”
律香川点点头,对一旁仍候着的老管家道,“送客。”
作者有话要说:
☆、紧握的手
无情双手一用力,跃上了马车。
叶翔将无情的轮椅放置在车厢中后,也坐上了马车。
这是一架华丽的马车,车厢很大很宽敞,拉车的两匹骏马毛色乌黑发亮、四肢矫健有力。
叶翔握住缰绳,轻轻打在马背上,马打了个响鼻,在官道上飞驰起来。
律香川给的礼物正握在无情手中。
叶翔道,“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我真想马上打开来看看。若说现在最让我满意的礼物,当然就是给小孟的解药了。”
无情道,“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坐着奢华的马车来,律香川手下的探子一定一早就将情报呈给了他,所以他早就知道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也想好了要如何应对我们。”
叶翔道,“难怪小何说他知道我为何而来。”
无情道,“他既然说这是一份会令你满意的礼物,再想想他跟你说过的话,便不难猜到,这里面就是解药了。”
叶翔奇道,“说过的话?我好像统共没有跟律香川说过几句话?”
无情提醒道,“给你这盒子时,他说过什么?”
叶翔道,“他只说了,这是一份会让我满意的礼物,并且劝我要留个念想,回去之后再打开。”
无情道,“解百毒的圣药,是由数十种稀世药草混合药泉水、灵狐血秘制而成。圣药珍贵,不仅是配方中的东西难觅,也是因为炼制的方法十分复杂,更要紧的一点是——这药必须放在完全密闭的盒子里,不透光、不透气,需要食用时才能打开,否则稍稍疏忽了一时半刻,便药性全无。”
叶翔“嚯”的出了口长气,“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幸好无情总捕博闻广识,否则我一心急,打开了盒子,将药性散了出去,便是悔青了肠子也于事无补。”
无情道,“律香川或许也正是打的这样的主意,提醒你,却不将事情说明白,要你去猜,去心急。若你打开了盒子,因为他先前便提醒了你,你也怪不得他,只有自己暗自懊悔。”
叶翔道,“他这到底是在帮人还是在害人?好恶毒的心思。”
无情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叶翔道,“你这猜测听起来却十分有理。短短一次会面,无情总捕竟能想到这些,我实在佩服!”
无情笑道,“我不过是经常查案,需要分析嫌犯们的想法,才好把他们一网打击。”
叶翔一想,六扇门查案的确也是要分析各种蛛丝马迹,揣度嫌犯的心思,点点头,心急火燎的想要早些把解药给小孟送去,便不再言语,仔细驾着马车。
老楼内,烛影摇动。
追命已经不眠不休在孟星魂床边守了一整天。
铁手坐在长凳上,叹道,“你这样守着,也没什么用。”
冷血站在追命旁边,说道,“就算没有用,他也一定会这样守下去。”
铁手道,“我原本以为,你手上宝贝似的缠着的那条腰带,是属于一个女扮男装的江湖奇女子。没想到……”
冷血道,“虽不是江湖奇女子,倒也很符合追命的风格。”
铁手惊道,“难道这真的是个女人?”
冷血笑道,“六扇门的铁手竟然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只是在追命眼中,这个人无关男女,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铁手点头道,“他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所以才能把追命的魂给勾了去。”
自冷血和铁手进门后,一直没有说过话的追命,终于开口道,“你们若想讲笑话,可以出去讲。”
铁手看着冷血,无奈的摇头道,“这里的主人要赶我们走。”
冷血也看着铁手,笑道,“美人自然比兄弟重要些。”
铁手道,“为了不惹人嫌,我们最好还是快快滚出去。”
冷血道,“最好滚得要多远有多远。”
铁手将一壶酒放在追命脚边,“你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我把酒放在这里,想喝的时候就喝点儿吧。”
说完这句话,铁手又叹了口气,和冷血一同出去了。
追命知道冷血和铁手的聒噪也是一片好心,怕自己这样紧张的守着会闷出病来,但却又实在没有心思搭理他们。
追命看着孟星魂沉睡中苍白的脸,又焦急又难受。
连追命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在意眼前这个人。这个人明明要杀他,自己又偏偏喜欢他、还血气上涌惹得他更恨自己。
感情真是个让人自讨苦吃的玩意。
追命的指尖滑过孟星魂光洁的额头——追命怀念着孟星魂灵动的大眼睛。他暗暗想到,天下第一美人的眼睛恐怕也不能比这双大眼睛更美、更有灵气,当这双眼睛瞪着你时,只消一眼,便能摄人魂魄,心甘情愿的为这双眼睛的主人赴汤蹈火。
再往下,追命的指尖滑过孟星魂挺直的鼻梁——孟星魂的呼吸已经很弱,仿佛下一刻,连这微弱的呼吸也会停止。
追命不禁道,“我曾答应过一个可爱又活泼的女孩子,在遇到你的时候,要放你一马。她大概以为捕快和杀手天生是仇敌,又担忧你打不过我,所以才提出这个请求。我没能帮助她守住家业,还让她被夺走家业的外人赶去当了尼姑,我对她有愧,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追命情不自禁的双手握紧了孟星魂的一只手,“我原以为,我既然答应了她,就该尽力去做,所以我打听你、关注你。但或许我不该答应她,因为我注定无法完成对这个女孩子的承诺。我不能放过你,我会永远牢牢握紧你。你不是很恨我?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起来和我继续斗下去?”
追命激动得将孟星魂的手握得死紧,孟星魂却仍然静静躺着,丝毫不觉得疼痛。
追命觉得自己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表白近乎长篇大论,他本来就一天没有吃喝,现在终于将最后一点精力消耗完,他终于感到饥渴、感到很累,他拿起脚边的酒壶,仰头喝完了一壶酒。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