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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像这些军阀一时兴起胡作非为又或者稍遇艰险就怯懦退缩的话,这个行当也就不会存在千年之久了。说到底盗墓是个门槛很高的行业,人常言“七十二行摸金为王”,其中的说道和切口可大了去了,并不是谁都能够凭着一腔热血和勇于赴死的精神就能够轻易涉足的……当然,这些话完全没必要讲给韩四听,他只不过是个小角色,纵使他头顶的孙殿英亲自到场,也未必能够探得其中的几分玄机。“说个我要加入你们的理由吧——”正衡对韩四的啰嗦有些不耐烦了,“除了你的荣华富贵和金山银海这些之外……”韩四此时有些犯难了,他一直都是照本宣科地用金钱来拉帮结派,从来没有遇到这样不识抬举的角色,以至于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还能用什么作为筹码来换取眼前这个有些本事的小子的归顺,只好反过来问他道:“你想要什么?”正衡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如果我说个你们无法办到的事情,那就是我有意刁难你了,不过眼下我的确别无所求,唯有一件看似比较困难的事情,那就是我正想办法回一趟苏州找寻失散的父亲——我知道现在整个华东地区都在日本鬼子的控制之下,看来是没人能够帮到我喽……”韩四听到这里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原来不过是进出华东这样的区区小事啊,我们孙大帅现在是武汉国民政府汪委员长手下的第一猛将,现在所部新编第六军就驻扎在华东地区,别说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是一个加强团,我在这里也敢拍下胸脯的答应让你们进去……”正衡表面上不动声色,私下里却把孙殿英暗骂了百遍有余——这个老小子还真是属墙头草的,竟然投靠了汪伪政府的麾下,这与帮日本人做事的汉奸还有何区别?好在他已经快老死了,过些年倒要把他的坟挖开来看看,埋进去的到底是狼心还是狗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想要去苏州找寻老爷子的话,还真是非要借助这帮狗汉奸势力不可,等到如愿找到老爹之后,随便想个办法戏耍他们一番,也算是给受苦受难的中国大众们出口气了。既已打定了主意,正衡便应承了韩四的要求。他先跟着韩四去了趟广州,与几个同是被韩四招揽而来的人汇合到了一处,然后徒步北上,在已经沦丧的江西换乘军车,一路行进到了武汉城内。此时,时任豫北剿共军总司令的孙殿英正在河南忙着剿灭共党,哪里有功夫顾及提拔侍卫的事情,正衡在武汉城内转悠了几天,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离开,苏州之行一拖再拖之下,转眼间就过去了两年。两年来正衡也曾多方打听,然而哪里也没有父亲的消息,他开始渐渐相信老爷子大概是真的死于战火当中了。时局急转直下,日本军队已风光不再,转而龟缩在大城市内负隅顽抗,伪政府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树倒猢狲散,韩四哪里还顾及孙大帅侍卫长的身份,早就为自己做了打算,收敛起家财细软,准备带着妻子小妾们向北逃去。临走前,他找到正衡,问他是否愿意与他同行,百般劝说都被拒绝后才屏退了旁人,开门见山的告诉正衡说他在河北认识一伙盗匪,现在正在打清东陵的主意,只是苦于没有行内里手,如果他能够入伙的话,必定是功成名就的大好机会……“我知道你看不上金银财宝——”韩四话锋一转,“但是这可是笔大买卖,即便没有你的加入,我的兄弟们也必定会广揽贤人,说不定其中就会有你们发丘摸金一派的身影,这些年来你不是一直找寻义父夏侯一家嘛,纵使不去点灯摸金,只是打探打探也是好的啊……”正衡一想也对,既然父亲实在找寻不到了,不如转而打听一下义父一家的下落,至于盗发地陵这样的事,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参与其中好了——当年自己虽受到义父的倾囊相授,却直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过一次亲身盗墓的经历,说来难免让人笑话了,说不定这次就是个难得的机遇,借此可以一展身手,或者至少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物,为以后独自点灯摸金做些准备呢!
正文 第14章 半本日记
更新时间:2011…02…15 17:49:00 本章字数:3157
正南将父亲留给他的日记合上,重新放回了一直保存它的箱子中。他一直奇怪于父亲的日记只记录到了他当年去北方倒斗前正家发生的事情,至于从那时起一直到七十年代正南出生的这近三十年却是没有只言片语,使得怎么看这本日记都像是只有半部的残卷,现在父亲已然过世,看来是永远无法破解的秘密了。他从箱子的侧边取出了黑玉,这也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从日记上的记载来看应该就是当年父亲出生的时候手中握着的那块。父亲的日记记录得格外清楚,但正南看来总觉得其中有些戏说的成分参与其中,就拿这块不知来路的黑玉来说吧,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九十年代,即便是终日浸淫在古董堆中的正南也对祖父因梦得子这种事情抱定怀疑的态度,至于刚刚出生的婴儿手中竟握着美玉,大概只有小说家才能杜撰出来吧!正南曾找行内鉴定玉石类的专家查看过,却是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只说它是种硅酸盐类的结晶体,抛开无法检测出来的年代不说,实在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特别价值。父亲正衡留下的这两样东西曾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困扰着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获得名牌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后竟然抛开世界五百强公司的高薪职位,却转而在潘家园租下这样一个不大的店面就是受到了这半本日记的影响。印象中,父亲是个不善言谈的人,大概是由于经历过十年浩劫的一番折腾,神情思维都变得有些麻木了,甚至在跟正南聚少离多的生活中也极少有一两个共同话题,除了偶尔谈及古董鉴定方面的事情,其他更多时间则是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先前,正南一直以为父亲对于古董的浸淫应该是源自于解放前富庶的生活环境,这或许也是后来他被划归为走资派的根本原因,直到他在前些年过世之后,这本日记的出现才彻底颠覆了他此前的所有猜想。日记中谈及的这个盗墓的行业对于当时还在大学校园里正南是陌生的,他却自那时起隐约觉察出自己家族中或许存在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仅凭猜测很难把支离破碎而又盘根错节的线索组织起来罢了,而现在,他越来越肯定日记中缺少的这三十年里父亲一定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不过那需要他自己去挖掘和证实了。正南从正家血统里继承来的不止是坚忍不拔的探索精神,还有旁人无法比拟的智商上的优势。既然打定主意找寻父亲失落的故事,仅是半本日记的记载也包含有足够的信息了。他先是遍查史料,找到了有关盗墓的一切记录,然后筛选出发丘摸金搬山卸岭这四大门派的古今典故,进而再通过多方面的渠道四处打听,直到终于成竹在胸地租下了这间门面,在潘家园做起了古董的买卖。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其一是自己既然对于盗墓这个职业是个外行,唯一能够在短时间内积累起相关知识的方法就是像父亲那样浸淫古玩——潘家园这个古玩市场的水很深,若想不被淹死就只有拼了命的扑腾,好在父亲压在箱底保留下来的几件东西价值不菲,即便是正南初次涉足于此也不至于一下赔得精光。第二是作为古玩流转这个链条,如果说在市场中交易是终点的话,那么古玩的开发则是起点。正南把世间的古玩分成两个种类,一类是留存于现实世界当中的,另一类则是还埋在地下的。第一类数量有限,而且大多被人收为私藏,流转到市场当中的毕竟有限;第二类才是眼下见到的那些货真价实的东西的主要来源,而能够做到把地下之物倒腾到地上来加以交易的,除了盗墓贼又能有什么人呢?所以想要近距离接触并了解这些盗墓贼,与他们同在一个链条之上就是最便捷的方法了。应该说正南在经营古董店的两三年时间里在这两个方面都有突飞猛进的长进,自身修养的日趋加深自不必说,甚至在私底下还结交了不少各地的盗墓行内之人,只可惜他们大多都是些游兵散盗,形同于对面地摊区的大金牙之流,更多时候只停留在嘴上的功夫,骗起老外来倒是绰绰有余,真有那么一个两个钻过墓道摸过骨董的人则是谨小慎微,谈笑间唯恐泄露了自己所干的勾当,任凭正南费尽心思却始终套不出半句有用的话来,让人着实无奈。这一日生意较为冷淡,正南斜靠在柜台后面的柜子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一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