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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淡淡地说,“我比谁都知道。”
二叔翻了个白眼,从外衣里拿出一个红包塞给我说,“不孝子,红包。”
我顿时傻眼,心想我这都已经工作多少年了,以前也没见着他给,这会是来了什么兴致,我满腹疑惑地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电话一个名字。
苏老二,我知道这个,陈皮阿四手下的最后一个皮条客。
陈皮阿四行事乖张手段狠毒道上都知道,前期跟他的人一夜爆穷暴富都是常有的事,后来屠村那事过去之后他改变了很多,广西逃难回来之后开始会固定自己的班底,虽然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别人,但只要他认定了谁,那就绝对是用人不疑,苏老二是跟着他比较久的一个“文客”,下不了地,但是拉皮条夹喇嘛的工作到是得心应手,长白山的事后陈皮阿四下落不明,跟着去的几个人也都没能回来,他的生意可以说是又崩盘了一次,只留这个苏老二还能接点私活,都做得不大。
我一琢磨就想通了,捏着那张纸眼睛就有点发酸,我哑着嗓子说,“二叔,我不能再麻烦家里。”
二叔一下就笑了,“你还知道叫我一声二叔,有啥麻烦不麻烦的,毛孩子就是毛孩子。这啥也不是,就是个红包,叫你拿着就拿着,不想过年了是么?”
我听着,也不再好意思拂他的意,就收下放进了口袋。
二叔大喇喇地往我的沙发上一坐,虚指了一下说,“那家伙最近的生意都不大,两到三个人,下些小斗。你一愣头青第一次就别掺和大的,跟着他们走走看看,自己保命最重要。知道不?”我立马点头。
二叔停了一下,又道,“你要找那人以前跟他也认识,多接触接触不是坏事。”
二叔看着我,眼神精明,就像他以前无数无数次把我杀落在棋盘上的时候一样,眼睛里总有一种看穿你所有行动的东西,利得很。我傻笑了一下,呆呆地说,“谢谢二叔。”
那天二叔留在我这吃了个饭,我说我冰箱里啥也没有都是舒适堡给我的健康食谱的原材料,二叔一看冰箱眉毛就飞到天上去了,也不怕外面冷穿上衣服就把我拽走,走了两条街到了隔壁的饭店,我一抬头,又看到楼外楼三个大字,我认命般地走进去。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最后结了帐等找零的时候二叔坐在椅子上一边剔牙一边问我,“你这样就算是帮北京那胖子崩掉了?”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心想二叔真的是我吴家的最后大BOSS,什么都知道,于是连忙说,“也没有,就他下广西去了,过阵子等他回来我找他。”
二叔笑了笑,凉凉地说了一句,“为了一个臭小子,落得众叛亲离,值得么?”
我心里一疼,身体一顿,要去拿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看了一眼我二叔,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叼着一根牙签上下晃荡,我笑了一下,抓过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说,“不值得啊。”
“因为不值得,所以所有的东西我都会拼回来的。帮我跟我爸妈说,吴邪不孝,但是我一定会回去的。”
“我会告诉他们的。还有,阿邪,无论你查到什么,你记得,你永远是吴家的长孙,是我大哥的儿子。”
“嗯。”
吴邪27岁那年的春天,我背着我野外生存时用的背包,上了去武汉的火车,在那和苏老二的人集合,再转车一起进陕西。
出发之前我又去理了次头,还是那家店那个发型师,我跟他说只要鬓角留一点,其他随便,他起初还不乐意怂恿我换个发型,我斜了一眼镜子里的他,笑说,“小爷我喜欢。”
很多时间以后我想起这些日子,会觉自己真的天真的可以,但是更多时间以后,我又开始庆幸,还好自己一直都很天真。
三十五 出道。
时间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又往前推动了一年。
吴邪的名号渐渐在道上响了起来,越来越多地皮条客会找上门来让我去跟他的团,道上的人看我也不再只是把我当吴家的吃软饭的小三爷什么,有一些新手还表示比较希望和我一个团,理由也不出我所料地,我的名声跟我的眼力挂上了很大的关系。
盗墓这行盗的不是“钱”,名声只是附带,你拼了命捞出来的东西得能换成真金白银的票票才是硬道理,棺材里的东西好卖不好卖需要眼力,这种本事一般刚下地的新人都练不出来,所以以前他们大都走三空,把什么都带走终有卖得掉的,但这样很容易被人鄙视,就落了档次。我虽然没怎么下过地,但眼力这东西总比他们大多数人强了去了。
我能那么快在道上红起来也多亏了跟着苏老二那帮人第一次下地时候的事。
那次我们去的是陕西商洛那块,富水县外的金钟山附近。那地方挺有名,明末闯王李自成起义十一年后潼关战败,隐伏在商洛山里,十二年东下扎营在金钟山。
扎营那会山下王家楼的王财主赏识闯王,就把自己女儿嫁给他,后生一子,李自成一高兴就把自己扎营的地方改名为生龙寨。
这故事足以说明李自成到底有多自恋,那会他是兵败逃亡啊,还没称帝呢就觉得自己儿子也是龙,我以前知道这事的时候真是笑大我的嘴,心想怪不得李自成最终还是战败沙场,以前是谁说的一句话啊,莫装B,装B遭雷劈。
跟我一起下地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和苏老二合作过几次,也算是四阿公手下的人,叫老片。我有意无意地跟他多聊了几句。
他说他早年就来过这,八几年的时候王家楼的湖田间的那个“王夫墓”就是他的杰作,是他捞过一笔之后才叫人给发现的,现在早归了政府。
他说他确定王夫墓里面埋的是李自成那时的老婆,那人是在李自成兵败被杀后自缢死的,村民们给修的墓,没怎么厚葬,整个墓室就一间,都没什么油头可捞,但是他没在里面发现她早夭的儿子,他就断定她儿子一定也葬在附近。
但那时他没找着,这么多年来都心心念念地想着,最近终于给他碰到点线索,决定再跑一趟。
我心想,倒斗这档子事还真缺德,挖了别人老婆还不算,连儿子都不放过。
转念一想自己也即将成为他们缺德鬼当中的一份子,不由地觉得自己是个被逼上贼船的可怜人。
知道不,闷油瓶他就是条贼船。
经过些波折,我们终是找到了金钟山以北的一块风水地,我帮着老片下了铲子定了位,就开始打盗洞,一直到摸到了棺材板都是顺顺利利的,开棺之后果然看到一具小孩的尸体,我们知道了自己没找错地方。
在拿明器的时候我多了一个心眼,我看到棺材里右上角落里有只簪子,不怎么起眼,我想了想,还是把他收进了包里。
回去的路上老片问我拿那个干嘛,灰不拉几的也不好看,我笑说,“倒斗我们倒的是钱,别人倒的是故事。”
李自成的故事我前前后后有查过,是我刚开店那会的一桩生意,一老板要收集闯王的遗物,什么都要,价钱随便。我看他那种牛B轰轰走路生风的样子就知道他估计也是那种自命枭雄的人,估计是对李自成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我一边帮他收货一边偷笑,期间把闯王的事看了看。
相传生龙寨的王夫人长的极美头发极长,一直从绣楼拖至了楼下。她儿子棺材里发现的簪子我猜是闯王当年送给夫人的,会出现在儿子的棺木里也不稀奇。我一看到这簪子就想到当年找我那个老板,我想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也会对闯王的风流韵事产生认同之感,东西如果卖给他,我相信这数一定低不了。
事实证明我是英明的,回杭州后我就联系了那人,东西一掏出来,天花乱坠地一通胡侃,大老板立刻掏出了支票簿,两分钟后我就做成了笔大买卖,那数惊得王盟连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
就因为这事老片和苏老二他们一下就对我刮目相看,我把钱和他们分了一分,他们都各自乐得合不拢嘴,我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多给了一点,只是淡淡地说以后多想着点兄弟我就好了。
老片他们满口应了,出了门都不遗余力地在道上说这事,说是没见过明朝的一簪子也能往死里开价的猛人。
一来二去,我的名声也渐渐堆起来,皮条客们一个个都跑上来找我。
王盟那次在店里看到我收着下斗的工具问我,“老板你老忙来忙去也不给自己留点大的票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