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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吴邪其实也可以不是吴邪的。
我在知道了一些真相之后恍恍惚惚地跟闷油瓶这么说着。
事情后来就发展到了我们抓住了陈文锦。
那天胖子醒了之后骂骂咧咧地抱怨着营地的地板硌人,刚撩起帐篷的帘子就看到我坐在篝火旁边,闷油瓶睡死在一旁。半天之后他怪叫起来,我脑袋一疼手一滑,飞了块篝火里还带着火星的木头过去,压着嗓子叫他给我闭嘴,胖子闪身躲过就想要嗷嗷嗷地冲上来找我决斗,瞥到了闷油瓶睡着的样子就泄了气没敢发作。
胖子醒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不到,换下我去睡,等我再醒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整个营地能清醒的人都清醒了过来,聚在炉子旁边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闷油瓶说要抓住陈文锦,胖子说□,我心下嘀咕了一句如果□行的话陈文锦今天早晨那么好的机会早就露头了。闷油瓶到是很正经,说她缺食物,煮汤就行。
胖子就嗷嗷嗷地去煮汤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有惊无险地抓住了我文锦阿姨。
再一个小时之后,文锦拿出那张二十多年前的西沙合照指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告诉我,这个人不是吴三省,是解连环。
再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就进入了塔木陀的黑夜里。
我们拿附近的烂泥装备好了要住的帐篷,我说大家还是轮流守夜,闷油瓶回绝了说我们警惕不够全去睡觉他一个人守,我刚想帮他吵,胖子和文锦就都来压我,我狠狠地瞪着闷油瓶,他瞥了我一眼就出了帐篷拿起剩下的烂泥往身上抹,我想追出去,结果刚站起来腿下就一软,重重地跌回地上,好死不死又撞到什么地方痛了一个呲牙咧嘴。
“操他妈的。”我出口就骂,也不知道骂的是门外那个闷汉还是骂的我自己。
那一夜虽然我睡的乱七八糟但居然整个营地倒也相安无事,我裹在睡袋里和着胖子的鼾声思天想地,陈文锦解连环吴三省等等等等一群乱七八糟的有关的没关的人连番在我脑子里走过场办家家,闹腾得就像一台无聊又被逼一定要看的春晚,几度惊醒之后我汗流浃背,怎么睡都睡不着,但是我又不敢爬起来走出帐篷去把蛇都引来,就这样折腾到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透过帐篷看到外面一个泥雕塑一样的身影之后我心下觉得大概这一夜应该算过去了,我就轻手轻脚地绕过胖子和文锦爬出了帐篷。
帐篷外的那个雕塑显然没睡,刚听到声响就警备地看过来,我心底一阵酸。妈的这瓶子这么一宿都保持那么高的精神力万一哪天弦崩断了成了失心疯怎么办,我可还指着他过日子呢。
我坐过去他的身边,问他怎么样。
他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蛇怎么想的,只能猜猜。
我指着那堆烂泥说结果这东西还真管用。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可能只是暂时的,野鸡脖子很聪明,可能第二夜就能摸过来找上我们。
我看了看他,刚想问他那怎么办,这句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看他那累的样子真不想再拿什么事让他烦,真想一枪托朝他脑袋上打下去让他睡上十几二十个钟头。
我转头四周看看,在东方的天空那里看到刚升起一半的咸蛋黄,我笑笑道,“嘿,居然还有机会看个日出,人生真他妈美好。”
闷油瓶在我旁边动了一下,然后又叫我,“吴邪。你介意。”根本不是询问完全陈述的口气。
“谁不介意!”我的情绪忽然就上来了,“敢情你二大爷跟你呆了二十几年以后突然有个路人跑来跟你说那不是你二大爷你个傻子被玩了二十几年你能不介意么?!”
“……”
“嘁。”我切了一口,忽然就又笑了出来,“说不定你张起灵还真不介意。”
“吴邪。”
“既然吴三省可以不再是吴三省。那么吴邪其实也可以不是吴邪的。”我从嘲笑闷油瓶变成嘲笑我自己,忽然心底的一些鬼话就不受控制地统统都倒了出来,“你知道阿宁那盘子带子吧,那里面有个鬼长的就跟小爷我是双胞胎似的,没准还就是小爷我哪哪哪时候梦游跑去拍的,张起灵你以后别得瑟了什么长生不老也不再你一个人会玩,指不定老子我也会。”
“吴邪。”
“你别老跟叫魂似的叫我成么,你又知道吴邪是哪庙的和尚了?”
“别去想。”
“大爷您给个法子我不去想。不去想我那些破烂的号称被人工输入的记忆是不是胡诌的,不去想既然吴三省能姓解,那说不定没准我是不是也不姓吴,本来就姓张呢……”
“你是吴邪。”
“你又知道了你哪路的神仙,你说是就是啦。”
“你是我的吴邪。”
“……”
我一直记得是那天早晨,我们抓回了陈文锦的第二天清晨,东边的太阳刚刚全露出地平面不到五分钟的那份时间里,张起灵伸过他那双因为涂了一晚上的泥巴早就干裂粗糙的手,紧紧抓住了我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微微发抖的肩膀。
张起灵的存在,吴邪会见证。
而因为张起灵,所以我是吴邪。
二十二 尽头。
之后,我们就走到了尽头。
过程我不想提,真不想提。
总的来说就是第二天晚上那些什劳子的鬼鸡冠蛇袭击了营地,我,胖子,闷油瓶和陈文锦迎战不敌被逼得四处逃散,我九死一生地从蛇巢里捞回了胖子的一条小命之后被我三叔解连环找着了,跟着他整顿了一晚上之后再出发,结果还是被蛇潮缠上了,还好这时前一晚与我们分散的闷油瓶和陈文锦及时出现拉了我们一把,然后集体进到西王母墓里的深处,解连环在看到陈文锦之后别别扭扭地说了些什么也没怎样。跟着我们一群再加上三叔后来的几个新伙计再往里走,结果居然被这样一群孙子摆了一道引起一场粽子混战,最后的最后倒也绝处逢生,我们沿着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盗洞走进到了这个大约是尽头的地方。
我头顶是一块天石,面前是一个祭祀的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张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人。
我看着那个僵硬的人,觉得不甚荒唐,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搞的跟去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似地一路走过来,走到尽头,走到这个乖违的粽子面前,就像是等着被审判一样。然而照常理来说这个cos如来佛的西王母疑似者应该给我们经书,给我们答案和奖励,结果她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用沉默嘲笑我的无谓。
我们在她的王座周围,找遍了能找到的线索,发动了脑子里所有的智慧,还是琢磨不出个结果。
没有找到玉俑的来历,没有发现汪藏海的目的,没有看到西王母的力量,自然也找不到帮陈文锦解决尸化的办法,更不用提闷油瓶张起灵的过去,和未来。
“我干她娘的祖宗十八代。”我狠狠地骂出了我进雨林以后最凶的一句脏话,引得胖子他们都扭过头来看我,我没好气地瞪回去,一把就摔了手上的狼眼手电。
我是第一个发难的人,然后身边所有的人,黑眼镜,胖子,三叔的几个新伙计,陈文锦和闷油瓶都同时停下了到处搜索的动作,有人叹气,有人也骂了两句,陈文锦闭上了眼睛,胖子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
气氛颓到了历史冰点,一种绝望在蔓延,就像龙卷风一样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卷了进来。
我抬头,看到闷油瓶依然是那副死表情,然后依然是那样沉着地走过来,他弯腰捡起被我摔掉的手电筒,接着把它塞回了我手里。
我看着他,我觉得有点想哭,他妈的我居然有点想哭!我真的已经不记得老子上一次哭是哪辈子的事情,可是一看到他那么淡定,莫名地就想哭,跟中邪一样。
我那时以为这里就是结局,我以为一无所获已经是最悲惨的惩罚,后来才知道不是。
一无所获总好过一无所有。
忽然陈文锦开口,“我有一种感觉,那个洞里有什么东西。”她指了指陨石里的孔洞说,“我要进去看一看。”
我连忙反对,说这怎么成里面什么都有可能说不定会把命丢里面。
我绕过身前的闷油瓶准备走向陈文锦去跟她理论,结果刚和闷油瓶擦肩而过,我的右手就被抓住了。
张起灵抓得很用力,甚至有一点微微发抖,我猛然就想起之前在魔鬼城我死里逃生之后跟他说话抓住他的那次,居然是一样的颤抖。我默默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