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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我伸手揉了揉微微发痒的鼻尖,反驳道,“连长对谁都好。钢七连里五千个兵,他哪个都顾着。”
袁朗扭头朝我正儿八经的看了一眼,嘴角挂着的浅浅弧度似笑非笑。
被袁朗的目光瞅得有些脸上挂不住了,我正要开口转移话题,那边袁朗已经主动说道,“到了。”
进到宿舍后,我将袁朗安排在进门口的第一个上床位,我自己的位置则在靠近最里面的下铺。
“你跑那么远干什么?”袁朗轻蹙起眉头瞅了一眼我的床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过来过来,到我下铺来。我又不吃人,你睡那防谁呢?”
“我一直就睡那……”
我刚想解释,但一对上袁朗那对幕夜般幽黑的眸子,话到嘴边自动转化成,“那好吧!”
反正睡哪都一样。
我将铺盖卷了卷打包放在了进门口的下铺位置。
一小阵的忙碌后,熄灯时间到了。
我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上铺传来袁朗翻身的声音。
我默默等了一会儿。半分钟后,上铺安静了。
我再次阖上眼帘,正欲放纵思绪步入梦乡,一记微微叹息从上铺轻然飘出,声响不大却重重坠入我的耳蜗深处。
“叩、叩、叩。”
我抬手在袁朗身下的床板上敲了几下,“不睡觉干嘛呢?有气留着明天叹。”
空气中,静默一片。
“明天,就不一样了。”
就在我以为袁朗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上面忽然响起他的话语声。
“哪不一样了?”我下意识的接口说道,“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你还是袁朗我还是成才。”
头顶传来袁朗的轻笑声,“睡吧!”
我扯了扯嘴角,缓缓阖上了双眼。心底却在疑惑的思忖着: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呢?
意识愈见模糊起来,夜雾深沉,带着我逐渐走进梦里……
第二天,袁朗亲自开车将我和许三多接到了A大队。
在见到齐桓的那一刻;在袁朗告诉齐桓还有‘两只南瓜’时的那一刻;在袁朗头也不回的离开时那一刻,我骤然明白了,前一晚袁朗口中那所谓的“明天,就不一样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果然,真的不一样了……
第四卷:A大队岁月 再遇吴哲
再遇吴哲齐桓还在我耳边大吼大叫,我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袁朗早已消失得不见了人影。
他就这样将我和许三多交给了这个名叫‘齐桓’的士兵……也许称他为尉官会来得更加贴切一些。
齐桓长得有些偏黑,棱角分明的脸上刻着坚毅的硬朗。他不说话时,嘴唇总是紧抿成线,但只要他一开口,便是响震十足的吼叫声。那声音,大得可以从一楼直接传到三楼。
看着齐桓,我总能不由自主的想到伍六一。
但过了一天后,我在心底彻底将‘齐桓象伍六一’这个理论给狠踢了出去。
“不准私自下楼,不准随便进入其他人宿舍,不准与基地人员交流,”齐桓一边带着我和许三多上楼,一边反手背与身后不停的说着他那些所谓的‘不准经’,“不准打听特训期间的得分,不准用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外界交流。”
到达三楼后,齐桓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指着我说道,“特训期间没有名字。你,四十一号。你,”齐桓手指指向许三多,“四十二号。”
说完,齐桓将身旁的门一脚踹开,走了进去。
在我看来,他的这个举动,毫无修养可言。
虽然军人天性随意,有着豁达不拘小节的性子,但象这种直接拿脚‘敲’门的举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进来。”齐桓在屋里喝道,“这就是你们的狗窝了。”
狗窝?!
我下意识的咬了咬牙齿,走进屋内。
房间不大,容纳了两张上下铺、一张书桌后,剩余的空间刚够行走活动。
阳光从透亮的玻璃窗直直射了进来,在屋里渲染出一层潋滟光彩。
窗户旁,搁置着一张简易的军用书桌。桌旁静静坐着两个人——一个外表帅气俊朗,一个……
“吴哲?”
“成才?”
我和对面身穿海蓝色军装的人同时惊喊出声。
“你怎么也上这儿来了?”吴哲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笑得有些分外高兴,“能再见你真好。”
“你也在这,太好了。”我挽唇而笑,心底有着一丝遮掩不住的喜悦,“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
战友!就意味着以后数不尽的岁月里,我将会和这位温文儒雅的光电学硕士一起渡过。
“吵什么呢你们?枪弹子吃多了是吧?”齐桓突然大吼一声,将空气中弥漫着的兴奋因子给全数驱逐。
我和吴哲蓦地同时住口,面色有些尴尬的不再说话。
见我和吴哲都老实了,齐桓也没再多说什么。狠狠瞪了我两眼后,齐桓夹着资料簿走了出去。走时还不忘‘帮’我们把门给狠狠带上了。
“你,你们认识?”旁边站着的另一位海蓝军装,朝我和吴哲惊讶的问道。
而我身旁,许三多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脸茫然加疑惑的望着我和吴哲。
“吴哲,是我在红三连五班时认识的。”我笑了笑,解释道。
“三十九,原来你叫吴哲啊!”那位海蓝军装恍然大悟的朝吴哲多看了几眼。
“成才,你怎么会来这儿?”吴哲笑得眉眼弯成了两道新月弧形,“想不到我们还真挺有缘的。”
“我们是来这儿受训的。”被吴哲的笑意感染,我嘴角上扬,回答得颇有些高兴。
“受训?”海蓝军装猛地一拍桌子,眉头在瞬间拧成了一道节,“你们哪不好去,跑这儿来受训?你们没见刚才那屠夫训人的样?”
“算了,”吴哲伸手拍了拍海蓝军装的肩膀,安慰道,“平常心,平常心。”
“我算是见识了,”海蓝军装感到有些气闷的找了把椅子坐下,“这号称甲种部队克星的A大队,就是这么训练出来的。”
“行了,二十七号。”吴哲笑了笑,嘴角微微扬起,平添了几分温和的暖意,“分床吧!”
于是,在我和许三多的坚持下,我们还是选择了上铺。
而吴哲和二十七号拓永刚则是分别睡在了我和许三多的下铺。
二十七号,拓永刚。他的感觉跟伍六一又更近一些。
坚韧,挺拔,一丝不苟。从各方面来说,他比齐桓更像伍六一。但从实质上来看,他又实在不太像伍六一。
他没有伍六一的容忍,没有伍六一的耐性,没有伍六一的深沉,更没有伍六一为了实现理想而牺牲自我的精神。
不知道是因为同一宿舍的原因,还是别的,拓永刚对我、吴哲和许三多,意外的好。
虽然偶尔他会对我和许三多摆摆中尉的架子,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和我聊一些有关军事战役的拟定计划。
拓永刚是伞兵,在他原先的连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到这儿来后,他只听了两个人的劝。一个吴哲,一个我。
就连袁朗和齐桓,他也是没事给个黑脸,从不拿正经颜色对别人。
也许就是因为拓永刚这高傲不受约束的性格,使得他在第一天的集合里,就因为和吴哲说话而被齐桓逮了个正着,十五分钟里罚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五百个仰卧起坐。
等集合解散后,我看着齐桓消失在了大门口,赶紧和许三多上前扶起吴哲和拓永刚。
“好在手还能使,”拓永刚靠着许三多的肩膀揉着手臂,“五百下没断真是万幸。”
“算了,平常心,平常心。”吴哲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嘴角向上挽起,笑得有些勉强。
看着吴哲和拓永刚的狼狈模样,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齐桓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底微叹了一口气。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齐桓这是在拿身为校官的吴哲和拓永刚开刀以作下马威。
可有必要这样吗?
我感到有些费解。
难道这A大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带着这样的疑惑直到深夜,我才真正得到答案。
凌晨,天还未亮,随着一声凌厉的哨响,齐桓站在宿舍楼下大吼着,“紧急集合!”
我条件反射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抓了衣服裤子便往身上套。
穿好鞋袜后,我一边扣着腰带一边往楼下直奔而去。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