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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还是不收养了。”
“小……炎……炎……”女鬼咬着手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就算你这样看着我我也没办法啊。”
“那个，小炎炎，我听说呢，”女鬼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一个人死后，要是生前罪孽太深，可以由子女积累功德来帮忙还偿的……”
杜香香看向神人郁叠：“是这样的吗？”
“嗯，确实有这样的事，”神人郁叠淡淡地说，“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罪孽只能由那个人自己背负，其他人再怎么做都没用。但许久以前，也曾有过婆罗门女和目连救母的事迹，在那以后，地藏王就开了一个方便之门，如果子女愿意尽孝，替自己死后的父母背负罪孽，积累功德，将父母救出苦海也是可以的。”
“小炎炎……”
“凭什么啊？”孙炎叫道。
“小炎炎，”孙姑姑用手绢抹着泪水，“你怎么忍心让你妈咪在这种可怕的地方待上四十年？这个地方阴森森的，睡的都是石头，吃的全是馒头，周围飘来飘去的全是血淋淋的鬼怪，就没有一个帅气的，整天还要被那些看管枉死鬼的鬼卒抓去强。奸虐待，摆出各种姿势……”
两个夜叉吼道：“没有这样的事。”
“你看它们还吓我，朝我吼来吼去……”
“死女人你不要造谣！”“就算你是鬼你信不信我也会杀了你！”“你以为造谣在冥界就不用坐牢吗？”……
“小炎炎，”孙姑姑大哭，“你再不救妈咪，妈咪就要被它们先奸。后杀了。”
一个夜叉吼道：“馒头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另一个夜叉也吼道：“而且你敢说你天天睡石头，吃馒头吗？枉死城里还有谁比你过得好？”
神人郁叠往它们看了一眼：“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夜叉道：“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个枉死进来的凡人，功德值也低得很，但是在冥界的银行里居然有一大堆的存款，简直用都用不完，在枉死城里被人好吃好喝的侍候着，还养了一堆打手，整个枉死城里没人敢惹她。”
孙炎疑惑地看向孙姑姑。
孙姑姑说：“小炎炎，你不用这样看着妈咪，妈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死后哭哭啼啼的进来了，被关在枉死城里，他们说鬼界里也是有商店有银行的，然后妈咪就查了查……”双手往肩头一举，夸张的说：“哇，原来妈咪在冥界里有很多很多钱哟！”
“这么说你终于变成大富婆了？哇塞，恭喜你，那就你就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过下去吧。”
“可是，小炎炎，”孙姑姑用手绢抹泪，“在这种地方，再有钱好像也没什么用，虽然吃好喝好，但不能换地方，也不能离开。其实妈咪也想过用那些钱去行贿的，但是他们说在冥界，钱买得了好吃好喝，买不了功德，没有功德妈咪还是只能一直关在这里，然后下一世里变成蚯蚓蜘蛛蟋蟀什么的……”
神人郁叠冷冷地道：“功德要是能用钱买，那还算什么功德？”
“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孙姑姑楚楚可怜的看着儿子，“小炎炎，妈咪就指望你了……”
“我说你自己生前就不能积点德，做点好事吗？”
“妈咪应该也有做过好事的……”
“比如？”
“这个、这个……”
“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出来。”
这时，冥官在旁边说道：“按功过格上所记，她也的确做了一些善事。”
“哇，”孙炎夸张地叫道，“不会吧？”
冥官说道：“这里记着：幼子四个月时生病，照顾幼子三日未睡，积善功一……给幼子哺乳，积善功一……每日接送幼子上学，积善功三……”
“这些也算？”孙炎错愕。
“当然算，”神人郁叠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凡人总以为父母将子女养大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却不知做父母的从来就不曾欠他们的子女，哺育子女同样也是功德。父母对子女的恩情可表于天地，同样，若是不孝父母，在功过格中乃是极大的罪孽。许多人总以为修仙就应该斩断七情，却不知从古时起就有‘不孝父母，奉神无益’之说，没有一本道书会劝人抛父弃母，反倒是婆罗门女纵身地狱以身救母之事被记于佛经，若是在天齐仁圣宫三官之仙的考核上，纵然积有再多功德，单是‘不孝父母’这一项罪，便足以直接打回，只因，若是对生身养身的父母都不孝，又如何能够救度世人？其一生之善皆为伪善。”
孙炎：“……”
神人郁叠继续说道：“当然，有道是人鬼殊途，你母亲既已身死，从血肉上来说与你已再无干系，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在功过格上也就不能算是罪孽。正如有人在父母生前不敬不孝，在他们死后反倒大肆操办，风光大祭，豪华坟墓，只可惜做得再怎么风光，都无法减轻他们不孝之罪。以此而论，她既已身死，你自然也就再无义务……”
“我知道了！”孙炎叹一口气，问，“如果我想让她在这一世余下的时间里离开冥界，在天界生活，然后下一世转生为人……至少转生成阿猫阿狗什么的，需要为她积下多少功德？”
……
第五十二章 泰山石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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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需要消解她原有的罪孽，然后再积下能够于翠云台重塑肉身，住入天界的两千功德。”
“也就是两千二百四十七个功德数吗？”孙炎问，“我能不能问一下，我现在有多少功德？”
“冥界管的是鬼事，你现在还是凡人，”神人郁叠淡淡的道，“这里暂时无法查到你的功德值，要等你死后，再由天齐仁圣宫移交过来，或者是进入阎王殿，由阎王殿系统来查，手续比较麻烦。不过你既然是从天界下来的，那也就没有必要惊动阎王殿，到天齐仁圣宫凡人司查一下就好。”
“在这之前，她没有办法离开枉死城吗？”
“确切的说，是不能离开枉死城第十三层，”神人郁叠道，“枉死城内所关魂魄虽然都是不当死而死，却也是有分类的，第一层关的是自杀死的，第二层关的是刀兵砍杀死的，第三层关的是天灾地祸死的，第四层关的是冤死的，第五层关的是淹死的……”
“第十三层呢？”
神人郁叠往孙姑姑淡淡的看了一眼：“笨死的！”
呃……
孙姑姑咬着手绢，蹲在那里画圈圈。
“我知道了，”孙炎诚恳的弯下腰，“谢谢。”
神人郁叠点了点头，挥手道：“把她带下去吧。”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要跟我的小炎炎多说些话，小炎炎，这是你的女朋友吗你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怎么……”
“带下去。”神人郁叠冷冷地道。
两个冥界夜叉用锁链套了孙姑姑就走。
孙炎忽的踏前一步：“……妈！”
两夜叉停在那里，孙姑姑回过头来，看着他。
孙炎慢慢的挥了挥手……
***
孙炎与杜香香离开丰都大帝殿，穿过翠云台、幽冥祭天台，再次回到天齐仁圣宫，来到天齐仁圣宫所属的凡人司。
这次接待他们是一胖一瘦两个仙官。
“哇，你就是孙炎？”两个仙官分别拉着他的两只手，“久仰久仰！”
孙炎小声问：“久仰我什么？”
胖仙官说：“连金华帝姬都敢调。戏，孙兄弟不愧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瘦仙官说：“调。戏了金华帝姬还敢送上门来，孙兄弟果然是胆大包天第一人，现在外面所有人都说孙兄弟是‘泰山石敢当’。”
胖仙官说：“孙兄弟不用怕，她是帝姬就惹不得么？我们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瘦仙官说：“最多不过就是一死，泰山石敢当，我们看好你哟！”
杜香香弱弱的说：“那件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两个仙官齐声道：“整个天界都知道了。”
孙炎泪目……妈，对不起，看来我是活不到把你从枉死城里救出来的那天了。
“关于孙兄弟的功德值，”胖仙官说，“我们查了一下……嗯，这里功德加二……这里功德减四……一直到一个月前，孙兄弟的功德还是负九。”
孙炎说：“负九？”
“既无大功，也无大过，”胖仙官说，“正负十几二十以内，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负九的功德值，多扶几次老奶奶过马路，多放生几次，很容易转正。不过这只是一个月前的功德值，但是二十多天前，功德值有极大的变动，原因是：猥亵仙界帝姬，使得仙界帝姬、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