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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澜同样笑了笑,对于冯铨前段时间针对自己态度的反复,杨澜并不怎么在意,一开始,他就知道冯铨是怎样的人,所以,也就不惊讶于对方那近乎丑角地表演了。
杨澜相信以冯铨的本事。还是能在官场上有所发展的。甚至能爬到很高的位置,但是。或许这条路并不会一帆风顺,毕竟,在官场上,真小人及不上伪君子啊!
随即,杨澜便在冯铨的带领下,一一和同僚们见面。
其实,杨澜通过阿牛,朱小夭,客光先,侯国光等人的打探,已经对这些同僚的姓名,籍贯,背景,甚至为人处事的性格都有所了解了,但是,他还是像初次见面那样,在冯铨的介绍下一一和对方打着招呼。
当冯铨带着他来到方文面前时,方文竟然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那微笑很淡,而且很快便消失了。
打过招呼后,两人便来到自己地坐席前小声交谈,冯铨先是回头瞄了方文一眼,随后,用一种异常惊讶的表情望着杨澜,他小声说道。
“凤梧贤弟,你又不是无双姑娘,那木头人居然对你笑了,快告诉我,我是不是看错了!”
杨澜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冯铨不依不饶想要追问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方从哲,韩广以及几个翰林院大学士从外面行了进来。
这些新人们慌忙回到了自己的席位,方从哲等人在堂上事先摆好的椅子上坐下,杨澜一干人向方从哲等人躬身行礼问好。
“坐下吧!”
方从哲摆摆手,淡淡地说道。
一干人等依言坐下,人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不敢有丝毫怠慢。
阳光从打开的门窗照射进来,落在中堂的地砖上,其中,有一块地砖坏了,裂了几道缝隙,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里。
方从哲轻咳了一声,说道。
“诸位,如今你们入了翰林院,也算是朝廷命官了,既然当上了官,就必须有官员的样子,该做地事情一定要努力去做,不该做的事情则坚决不要去做……”杨澜以目观心,神态庄重地听着方从哲的絮絮叨叨。
就算是后世,那些新人进入公司,也要接受上司的唠叨,新生入学,校长也要在入学大会上老生常谈一番,这是应有之意,虽然,这些庶吉士们对于翰林院的规章制度了解得已经差不多了,却也只能忍受。
幸好,方从哲虽然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但是,内阁只有他一个人为相,事情极多,若不是和新人们见面也算是重要的事情,今日,正为辽东战事忙得焦头烂额的他说不定还不会到场来。所以,他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不像后世某些领导那样东拉西扯地说上大半天,仍然意犹未尽。
接下来,他和身边的韩广小声地交谈了几句,便带着随从急匆匆地离开了,就连自己地侄子方文,他也没有多做注意。
进来地时候,他眉头紧皱。讲话的时候,那紧蹙地眉头也没有松散,出去的时候。依然皱着眉头。
就在不久前,方从哲派人前去催促经略辽东的杨向后金发动攻势,算起来,战事现在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战报最近几天便会送到京城来,这几日,方从哲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辽东方面传来的邸报。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方从哲一直感到心惊肉跳。杨在信中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他一定能旗开得胜,铲除后金,将建奴奴酋努尔哈赤的首级传回京师,且将他的作战计划和路线图全盘奉上,以安京师各位大臣地心。
方从哲相信杨,他从来都认为杨前几次之所以打败仗,乃是时运不济,这个人还是有一定能力的。若给他机会,他还是能够证明他自己的。
在方从哲这一党中,带过兵,知道武事的文官只有杨一人,其他党派也许有通晓军事的文官,将七八万大军交由那些人率领,方从哲又有些不放心。在他看来,辽东的那些蛮夷只是一些野人部落而已,远远不如草原上的蒙元余孽。十万大军出关。必定能以摧枯拉朽之势获取胜利,若是让敌对党派的文官获取了这个战功。职位自然便要向上窜一截,如此,岂不是有损本党利益。
这便是方从哲委任杨为大军统帅的真正原因。
这也是当杨率军稳步前进时,后方地那些敌对党派言官不停攻击他延误战机,虚耗国库的原因,迫使方从哲不得不写信催促杨早日进兵和建奴决战。
为了让方从哲便于安抚后方那些不停打嘴仗的大臣们,于是,杨这才将自己地行军布阵图快马送回京师,让方从哲传遍六部,任由那些大臣查阅。
当然,这些新入翰林院的士子们并不知晓方从哲来去匆匆,眉头紧皱的原因,他们只是面面相觑,在心中暗自揣测。
方从哲离去后,便由韩广支持会议,由他来分派各位庶吉士的工作。
大部分的庶吉士的工作内容都差不多,这头一个月以观摩为主,替院中的老人们打下手,看他们是怎样做事情的,日后,自己若是处在那个位置上,该如何上手也就一清二楚了。
杨澜所分派的工作与那些人不同。
翰林院地后堂有一个藏书库,库中有许多珍藏的典籍,有是甚至是孤本,杨澜获得的任务就是整理藏书库内的书籍,若是有些书籍字迹不清,或是被蛇虫鼠蚁咬噬,以致破烂不堪,杨澜便要将它们找出来,然后重新抄录。
这职务甚是清闲,让一个堂堂状元郎来做这样的事情,给人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
分派了任务但是还没有离开的庶吉士们面面相觑,相互用眼神交流自己的看法。
看来,今科的状元郎虽然得到了圣上和太子地喜爱,却被大臣们所不喜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翰林院的大学生们对其甚为不满,就连座师韩广大人也把他打入了冷宫,不派以重用。
怎样处理与状元郎之间的关系,看来,值得考究啊!杨澜的面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受了冷落的样子。
提出反对的意见为自己辩驳,这样不智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做的,不管面对什么事情,他一般都会考虑到最坏的境遇,如今,只是去当图书管理员罢了,还算不得太糟糕。
“藏书楼有众多地圣人典籍,凤梧,你到了藏书楼,须得多多翻阅,时时铭记在心。圣人地经义方是治国之道啊!治国岂能以商贾之道为之?你还年轻,现在磨砺一番,日后还有机会成器,急功近利终究不是长久之道啊!今日,为师这番说话,还望你谨记在心!”
这是众人离去时。韩广将杨澜单独留下之际对他说的一番话,可算是语重心长了。
说实话,让杨澜去当图书馆管理员并非韩广地意思。
诚然,杨澜在殿试时做的那篇策论很是让韩广目瞪口呆了一番,他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少年老成的杨澜居然也有如此激进地一面,在他看来,这是殿试的压力在迫使杨澜铤而走险,在韩广看来,杨澜的那篇策论最主要还是想拍圣上的马屁。那篇策论中提到的计划在现实中根本就行不通,只能是空中楼阁而已!
所以,他觉得可以私下告诫杨澜一番。至于冷处理就用不着了。
然而,整个翰林院,大部分的大学士都赞成将这个状元郎冷处理一番,他们大多也目睹了皇极殿上传胪唱名地那一幕,在他们看来,杨澜此人深不可测,现在又简在帝心,若是让他得了机会,岂有我等立足之地。故而,他们异口同声同意将杨澜打发到藏书馆去,韩广也不好力排众议,只能应了下来。
因为心中不忍,所以他才单独将杨澜留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告诫了他一番,让他戒骄戒躁,磨砺心志,日后总有出头一天。
杨澜自然是点头应许了。顺便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心迹,表示绝不会辜负老师和各位大人对自己的期望,一定会好好干图书管理员这份有前途的工作。
之后,杨澜便在杂役的带领下往后堂而去,穿过一些古柏森森的庭院,行过一些回廊,他来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木楼前。
这便是藏书楼?
将那杂役打发之后,杨澜抬头望了那间小楼一眼,阳光落下来。照在小楼飞起的檐角上。冷冷的青瓦便铺上了一层暖意。
小楼前,杨澜所站立地地方是一个小院。院子中间铺着细沙,四面栽种着几棵松柏,绿意盎然,极其清幽。
若是身处太平年代,若是不担心未来的性命之忧,在这样的一间小楼读过余生却也是不错地事情,依稀记得在很多年前,自己似乎这样盼望过?
平淡人生啊!
平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