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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到了战场上,你就是一台最完美,再没有任何缺点,更不会受道德伦理束缚的最纯粹逻辑思维体。在你的眼里,所有东西包括生命,都有自己的价值。是否要抛弃,是否要保留,只是取决于数学的优劣取舍。”金择喜一针见血的道:“你和雅洁儿两个人,拥有如此矛盾的性格,在和平时期,这种矛盾还可以被你们之间的感情所掩盖,但是一旦到了战场上,你这台战争机器全力发动的时候,你们的矛盾就会空前尖锐激化起来。”
第五十六章 复仇之路
战侠歌的脸色一片黯然,正所谓旁观者清,直到听到金择喜的点评,战侠歌才真正明白,他和雅洁儿之间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是一个因为从小缺乏父爱,而极度渴望关怀,甚至是带着一种孩子气占有欲的男人。为了保护关爱自己的人,他当然可以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利用身边任何可以利用的道具。相反的,而雅洁儿却太博爱了,她把太多的感情的关怀,倾洒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金择喜淡然道:“战侠歌你喜欢的第一个女人,比你整整大了八岁,坦率的说,雅洁儿已经快能当你的阿姨了。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尝过一个年龄比你小,发自内心的尊敬你崇拜你,在你面前温顺得像一只小猫的女人,可以给予你的感情滋味。”
“我必须承认,在你的身上有难能可贵的英雄气概,而拥有这种英雄气概的人,更需要有温柔的女孩来陪衬。所以,你和雅洁儿看似固若金汤的感情,也并不是无懈可击。只要得到适当的土壤的阳光,感情的种子,仍然可以在你和波娜卡这样一个和雅洁儿完全相反的女人身上萌芽成长。和雅洁儿恋母情结式的感情不同,你一旦和波娜卡这样更适合你的女孩相知相恋,你在已经受过一次伤的情况下,只会陷得更深,投入得更多。”
战侠歌涩声道:“你对我的了解可真够多了啊!”
“刘伟被你打得身受重伤,被迫离开了第五特殊部队,在第五特殊部队里,没有人会同情弱者,当然也没有人去专程看望他。就连每一个从第五特殊部队淘汰的学员,在临退出学校前,把一张卡片投进‘红色信箱’这样的潜规则,也没有人通知刘伟去做。在所有人的心里。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再也没有任何出头之日的垃圾。”
金择喜瞪着战侠歌,厉声道:“你这个胜利者,知道刘伟这个失败者,在回家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刘伟跪到了他的爸爸面前,请求他爸爸原谅他的失败,他渴望能够在自己的家里。重新找到温暖,可是就象在第五特殊部队一样,他同样被自己的家庭和亲人抛弃了!我面对你和李向商的联手,知道已经失去了角逐权力宝座的机会,当时已经决定离开第五特殊部队,去做一个正常的人。还好我去看了一眼刘伟。他当时就痴痴傻傻的坐在自己家门前的路边,他全身都缠满了绷带和石膏,没有亲人的照顾,没有朋友的照顾。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安静得让人感觉不正常,就连从他身边走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在他面前,抛下了几个硬币。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再也不可能重新站起来的小乞丐!”
“直到我走到刘伟的面前,轻轻呼唤他的名字时,他的眼睛里才总算有了一丝神采,当他终于看清我时,这个我教导了六年。也从来没有看到他流过一次泪的孩子,突然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放声痛哭。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教官我错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学校,我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不想再听他们叫我小残废、小哑巴了!”
金择喜的声音沙哑了,“当时我就知道,我完了。我当然没有办法再带这个已经成为残废的孩子回到第五特殊部队,但是我教导了刘伟六年,六年时间啊!我亲眼看着他一点点成长,一点点强大,我手把手的教导他。训练他,在不知不觉中,我和他的关系早已经超过了教官和学生的关系。当他伸手紧紧抱着我的大腿,一边颤抖一边痛哭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了我自己的孩子。一个没有血缘,却比拥有血缘更亲近,更让我无法割舍的孩子!他原来可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骄傲,没有亲眼见到,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他回到自己的家后,竟然会受到这样的欺负和冷落!”
战侠歌保持了沉默,当他仅仅因为一只眼睛遗传问题,视力仅有可怜的零点三,而惨遭第五特殊部队淘汰时,他又何尝没有品尝过失去亲情与关怀的滋味?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刘伟的父亲,当时也只是因为失望,没有及时调整心态,而冷落了刘伟罢了。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父亲或者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女?
“当时我抱起了全身还缠满绷带和石膏的刘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想走到哪里去,我这个已经离开第五特殊部队的失败者,带着自己最得意却被人打成残废的徒弟,还能做些什么?”
金择喜昂起了自己的头,他沉声道:“后来还是刘伟提醒了我,他告诉我,‘我要比战侠歌更强’,就是他这句话,为自己选择了最终的目标。我带着刘伟叛逃出中国,我们隐姓埋名,我们小心翼翼,但是在和平时期,没有人会把太多的注意力投注到我们这样的失败者身上。我只用了六年时间,就在牛津大学同时获得了两个博士学位,而刘伟也在国际雇佣兵战场上崭露头角。我每一天都在拼命充实自己的大脑,我身边的每一个同学,都把我当成了一个变态的学习怪物,那是因为我知道,迟早有一天,刘伟会忍不住找你们报仇,而我这个教官,唯一能帮助他的,就是利用我的智商和谋略,为他铺垫出一条最容易成功的路!”
金择喜瞪着战侠歌,道:“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十二年,你已经真正成长起来,你和李向商两个人一正一奇,一旦联合起来形成攻守同盟,就是一个梦幻组合,根本无懈可击,所以我必须抓住你们两个人的弱点,利用种种形势,把你们逐个击破!在这种情况下,我能不多关注你吗,能不了解你吗?”
第五十七章 英雄相惜
战侠歌静静的望着波娜卡,望着这个和他并肩作战了整整一年时间,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百八十二天,彼此照料彼此关怀,已经给了他太多温暖与柔情的女人。波娜卡根本不敢面对战侠歌那犹如负伤野兽般的目光,根本不忍心再看到战侠歌那绝望的表情,她只能转开了自己的头。
而金择喜也站在那里,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幕,享受着他精心筹划的陷阱,终于到了丰收时节,捕获了最大敌人的成就与喜悦。
过了很久很久,战侠歌才开口了,“波娜卡……”
战侠歌的声音干涩而沙哑,沙哑得让波娜卡一听到他低声呼唤,就不由自主的在山洞里四处张望,当她看到金择喜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势咖啡,并且身体微微一动,准备向摆着热咖啡的桌子走过去的时候,波娜卡的身体猛然僵在了那里。
凝望着那两杯仍然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轻轻嗅着酒精加热的咖啡壶里,正在翻滚的,洒遍整个山洞的浓郁香气,一种酸酸楚楚的感觉,猛然击中了波娜卡,击中了这位亲自训练出名扬世界黑寡妇敢死队的女队长,击中了这位“怒狮”组织首袖巴那加唯一的女儿。
她已经照顾了战侠歌整整六个月时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波娜卡已经开始习惯并喜欢用自己的双手,去努力为战侠歌烹调出可口的食物;她已经习惯了去努力关心战侠歌,去照顾战侠歌。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到了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醒过来,借着那偶尔倾洒到房间里的皎洁月光,去偷偷打量那个工作了一整天,仍然抱着一枝AK自动步枪,缩在墙角枕着那支陪伴他在战场上纵横冲杀的武器。陷入淡淡睡眠,随时都可能因为风吹草动而惊醒过来的大男孩。
波娜卡更习惯了在自己的身边,在那个狭小的房间,在他们的“家”里。有战侠歌这样一个男人存在。每当晚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她聆听着沉浸在黑暗中的战侠歌,那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她总能觉得平安喜乐。哪怕只是听到这个男人的一点点声音,也能让她安定下来。
战侠歌再次发出一声低呼:“波娜卡……!”
波娜卡的心里再次狠狠一颤,她的手不经意的,从自己的脸庞上滑过。用那条擦头发上雨水的毛巾,轻轻带走了几粒从眼眶里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