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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去找你。”鲁兵为晁亮倒了一杯开水,晁亮却低着头不接。
“怎么了你?不高兴?”鲁兵知道晁亮性格内向,但平时也不至于这么沉闷。
晁亮还是不言语,把一封已拆过的信递给鲁兵。
“她的?”鲁兵并没有看信,早已猜出来了。
“她看不起我。”
“唉!”鲁兵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手搭在了晁亮的肩上。
晁亮说的这个她,是自己的同学,现在卫校读中专。前几天晁亮写了一封火辣辣的求爱信,没想到碰到了钉子。不谈就不谈呗,看把你傲的,还说什么不是一个层次,你不就是个中专嘛!想到这儿,晁亮除了沮丧之外,还有几分恼怒。
“算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们要在部队好好干,干出个样子来给她看看。”
“嗯!”晁亮找到人分担了自己的不快,感觉这会儿好受多了。毕竟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都还拥有着美好的青春梦想!
“对了,你女朋友来信了吧?”晁亮问,“有没有照片让我看看?”
“没有。”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女朋友的照片?”
“真的没有。”鲁兵一再否认。
“哼,连我也保密!”晁亮讨了个没趣,闲扯了一会儿就回连队了。
“是呀,要是刘佳也主动写信和我吹灯该多好呀!”熄灯后,鲁兵躺在床上睡不着,竟想起刘佳来。我们肯定是走不到一起的,这样拖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可是怎么才能退掉这门亲事呢?看来,还真得和刘佳多写写信,让她主动提才好。可是,她要是不答应呢?我该怎么办呢?
鲁兵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时,听到办公室电话响了,鲁兵顾不得穿衣,爬起来就去接听。
“喂,请找一下王桂好吗?”竟是上次那个好听的“超级女声”。
“好的,请稍等!”鲁兵不知不觉自己语气也柔和起来,真想多说两句,但还是放下电话,回宿舍叫王桂了。
驻地有亲戚真好,鲁兵很羡慕地想道。
好一会儿的工夫,王桂才回到宿舍,好象故意在对鲁兵解释:“我亲戚。”
(20)
春天总是显得十分短暂,正象那一树的梨花,悄然间不见了踪迹。在那梨树花开的时节,鲁兵他们结束了培训,正式跟在王桂后面走进了工间。
工间里弧光闪烁,四处弥漫着焊条燃烧后产生的烟雾和汽油的味道,几个职工在那儿忙碌着。
“以后每天就在这儿上班,”王桂从一个衣柜里翻出几件破旧的沾满油渍的工作服,自己穿了,又扔过来给鲁兵和廖家雨,“换上吧”
“啧啧!”廖家雨把工作服翻过来调过去看了一通,很不情愿地穿了,一脸痛苦的表情。也难怪,这工间和艺术舞台毕竟还是两码子事呢。
“从今天起,你们俩先练习焊接,所长安排我先带你们。”王桂从工具箱中拿出焊条,取出一根用焊钳夹了,然后熟练地在一块废铁板上搭好地线,随手敲击了两下,焊条便在弧光中“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就照这样做,”王桂移下面罩,冲他俩笑笑,“谁先来?”
“我来!”鲁兵正想去接焊钳,却被廖家雨抢了先。
“我们一人一根焊条!”廖家雨对鲁兵说。
“好!”鲁兵在他练习的时候,就拿起面罩在一旁观看,而在鲁兵练习的时候,廖家雨却跑到外面唱歌去了。
下班号吹响了,鲁兵还在那儿敲打着观看自己的焊逢,所长站在了他身后他都不知道。
“下班吃饭了,鲁兵,把工具收一下吧。”陈天军很喜欢小伙子的钻劲,没有这种劲头,可练不出精湛的技术来。“王桂,一定要让他们注意防护!”
“是!”王桂还想在所长跟前表现一下,进一步为他们讲一下技术要领,却没有看见廖家雨,“小廖呢?”
“早回宿舍了。”鲁兵都不知道廖家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告诉他以后不要提前下班!”王桂虽然不是班长,但他是老同志,具体的事情都是他安排呢。
“好,”鲁兵答应着,心里暗想,我告诉他有什么用?
鲁兵没有午睡的习惯,总喜欢在别人午睡的时候,独自到那片树林间去散步。树林子里很安静,一个人走一走,随便想点事情。身在军营,可思想不受纪律的约束,这可是难得的自由呢,使鲁兵感到又轻松又愉快。
一辆自行车过来了,鲁兵认出骑车的竟然是张强!
“张强!”
“张强!”鲁兵高兴坏了,自新兵连一别,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骑车人没有讲话,似乎也冲鲁兵点了点头。鲁兵看到骑车人的背影,心里一片茫然。
几个月不见,鲁兵也曾多次想起过他来,今日一见,张强竟视自己为路人!
不错,我们原本也是路人,正如一同唱过的那首《战友之歌》:“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在新兵连踏着同一个号子走过,一起同甘共苦,欢笑过,流泪过。我珍惜的是这份难得的情谊,并不是因为你爸爸是参谋长才和你交往。好,你把这一切都忘掉了!你看不起我这个土头土脑的兄弟,我也同样看不起你!你知道吗?他不仅有着土地一般宽阔的胸怀,也有着土地一样的神圣和尊严!
晚上,鲁兵躺在床上,反复想着中午发生的事情。这时,廖家雨喊叫起来,眼睛疼得受不了啦!
“一定是被弧光伤着了。”王桂很肯定地说道。“没有好办法,我去家属区!”
“你去家属区干什么?马军医又不住在这儿”鲁兵提醒王桂。
“我去找奶水!”王桂拿起桌面上的茶缸,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哎哟,疼死我了,鲁兵!”廖家雨还在床上翻滚着。
“忍一下,小廖,王桂找奶水去了。”
“管用吗?”
“管用!”鲁兵用肯定的语气安慰道。
“以后我再也不碰那鬼东西了!”
“嗯”
“我让你一个人练……”
“好”
“王桂怎么还不来呀?”
“快来了,你再忍一忍。”
“哎哟哟……”
第三章
修理所的日子就像一部交响乐,每天都充满着各种音律。只是这些机械声没有多少乐感,连廖家雨那样有艺术细胞的人都不想在工间多呆上一会儿。
技术员李浩和王桂围在那台发动机旁,皱着眉头在苦苦地思索,谁也没有言语。其实,上班时间他们总是这样,不肯多说一句话。鲁兵感觉生活中少了些什么,每天看到的就是一张张皱着眉头的脸,一双双沾满油污的手。哪怕偶尔在眼前有一个倩影闪过,或有一句温馨的话语……
“鲁兵!”鲁兵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李浩一嗓子把鲁兵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去看一看小廖,方便近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好呀?”
“哎!”鲁兵答应着就向外走。工间里有点沉闷,鲁兵也巴不得出来走一走。外面的空气十分清新,阳光照射在刚修整过的草坪上,把草上的露珠照得亮晶晶的,真好看。
“廖家雨”鲁兵站在楼下,把手捧作喇叭状,冲楼上喊。
“来了。”廖家雨不知怎么站在了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李技术员让你过去。”
“操!上个厕所也来摧!”廖家雨显然很不愉快,嘴里嘟囔着,便和鲁兵一前一后向工间走。
“鲁兵,你和小廖一起上来一下”所长陈天军手扶栏杆,正望着他们。
“了解个情况,你们两个可要实话实说。”才进办公室,所长就开门见山。鲁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和廖家雨对望了一下,等待所长的进一步发问。
“坐,坐下说吧。”所长用手示意一下,让他们俩坐下来,“最近你们晚上没有人外出吧?”
“没有。我们每晚都按时睡觉。”鲁兵有点紧张,脸都涨红了。
“我有时在睡前会听听音乐,但用的是耳机,不影响他们的,是吧鲁兵?”廖家雨也辩白道。
“呵呵,随便问问,这样就好。小廖,你先下去吧。”所长把鲁兵留了下来。
“鲁兵,”小廖一离开,所长就把声音放低了,“王桂每天晚上都在位吧?”
“在呢,和我们一样,按时作息。”
“嗯,”所长进一步问道,“有没有电话经常找他?比如他亲戚或老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