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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几个人皆是停下了脚步,往那人指着的方向看去。“咦?”所见不假,树丛那边有一抹衣料的黑色。
其中身形最为高大的人对身边人挥了挥手,领先朝那边走去,后几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跟上。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全身都沾着暗红色血迹的人。
几人将这个满是血污的人小心翼翼侧翻过来,发现是一名男子。他外裹一件黑紫两色的锦衣,胸口位置里面的衣料已经看不出颜色,身上衣服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背上还扎着几支怵目惊心的翎箭,淤血暗沉冻成了一块。
衣服边边角角都有细致繁复的花纹,肩部更是绣了雅致的花,再看这人长发上的发饰,虽然也是沾染了污渍,但也很是别致。
他们对看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这边小村镇离边防过近,这人说不定是前方战事下的幸存者;但看他的着装,又像是被仇家寻仇的富家公子。想着想着他们就想到了一块,一起叹了口气……要不是大人因为功高盖主被奸人陷害,哪能让战况连连告败。
这人气息微弱,救还是不救?
商量了一阵,秉持着善意与侠义,几人决定还是救下这人。那名身形比较高大的大汉就粗中有细放轻了动作背起了伤者,一群人又匆匆忙忙赶回了村子里。
沿路认识他们的村民皆是被吓了一跳,但朴实善良的他们倒没怎么想伤者的来处,连忙去喊了村里的大夫。
“你们说这人是在山腰那边发现的?”男人一身黑衣坐在桌边,长发由一支桃木簪束起,五官轮廓分明,剑眉星眸显得十分俊美,眉宇灼华间略显桀骜,此下藏着一种压抑得不可察觉的杀伐煞气。
“是的。”那个瘦小的汉子不由得有些后悔,“如果这人知道大人隐居在这个小村子,会不会带来什么麻烦?”被他这么一说,其余几个人都是担忧了起来。他们都是莽汉,虽不是精通谋算,但是也不是只会打打杀杀。
“你们啊,”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救人时候你们倒没有担心。”这些人跟着他征战多年,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那不是没想到嘛。”几人都是心虚地挠了挠后脑勺,稍微有点为自己的行为脸红。
男人放下茶盏盖上,“不需要麻烦,如果这个人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我会解决的。”
几人极为信任尊崇他,此刻听到这句话都是放下了心。在他们心中,他是无所不能的。
先前大夫已经为人看过并且治疗了身上的伤,开的汤药也给人喂了下去。听大夫说大多是刀伤箭伤,但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伤口看着多又恐怖,却好像根本没有伤其根本,所以大夫只开了一些养气血的补药。这一点真是太可疑,但是没有人会故意做出很快被拆穿的伪装吧?
男人看看趴着那人侧脸上以及头发的脏乱,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洁癖,开口道。
“你们叫无双过来打盆水帮他洗下吧,小心身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是。”几位大汉们低下脑袋离开。
男人拿起那人身上仅有的一个荷包晃了晃,空的,不在意地放到一旁。
一个清秀灵动的少年端着水进来,站定在门边等着男人的指示。男人点头示意他过去,随后就出门去了。
无双把水盆放下拧干湿布,细细地替躺在床上的人擦着,上半身衣物因为处理伤口时都脱去的人安静的趴着,乖乖地由着无双擦拭。
避开背上几处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无双总算是擦完了这人的上半身。只是脸好擦,这头发就不好弄了,躺着还比较好洗,但这人伤口在背部。
无双只好先为对方将头发擦干净,他将发上的发饰取下,拾起散开的发丝一束束擦着。解决完又长又软的头发,他换了一盆水回来转而擦拭着脸,擦着擦着他不由得咦了一声。
这人肤色十分白皙,再看五官,秀雅清丽,若不是身形高挑,肯定会被误以为是一位女子,而且你若是盯着他容貌看,真的是越来越觉得好看。虽然是昏迷着,但还是有那种温雅风华,翩翩浊世的君子气质。
无双细看之下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将被子拉到这人的伤口之下盖住,又寻了轻薄的锦帕遮住他上面的部位以防着凉。
傅青岩回来就看无双蹲在门前嘟嘟囔囔着什么,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无双就猛地跳了起来,被吓得不轻。
“你在这做什么?”
无双泪奔,拍着胸口安抚自己,“主子!你非要吓小的一跳干嘛呀!”
“嗯?”看这娃吓得连家乡口音都出来了,傅青岩戳了下无双的额头,挑眉,“怎么蹲这了?”
“里、里面那位公子我已经帮他擦完身体啦,不过头发还得等他伤口好一些再说……”无双捂着被戳痛的额头,瞪着傅青岩以防再次被戳,看傅青岩没有想再动手他给自己揉了揉,补了一句话,“那人长的真是好看。”
傅青岩当没听见后面那句话,拍拍无双的背,“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我去把那位公子的衣物跟饰物洗干净~”无双想到便做,蹦蹦跳跳着离去。
“……”这算是中了敌军的美人计吗。留下来的傅青岩这样想。
不过被无双夸奖好看……自己为官那些年,不管逢场作戏的应酬还是面见妃嫔贵妇千金,无双伺候在身边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
好奇的推门进去,然后再默默出来带上门。
的确挺好看的。傅青岩这么想着。
“傅先生!”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傅青岩转头看去。
从远处跑来一个身影,三十而立的中年男子,一身土灰色粗布衣服,还背着一把农具跟竹筐,站在篱笆外气喘吁吁。傅青岩见他这副样子,问道,“怎么了?”
“里正找您呢。”这人是村里一户人家的顶梁柱,傅青岩还记得他的儿子小河有在他这里受业。他点了点头,打开竹篱门往外走去。
那人传完话没走反而跟了上去,粗糙的手擦着自己粗劣但结实耐磨好干活的衣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傅先生,我那个崽子……”
傅青岩跟边上跟他打招呼的村民回以笑容,“小河那孩子骨子不错又勤练,以后必成大器。”
“谢谢傅先生!谢谢!”身后人顿时笑得难以自制,这才跟傅青岩告别离去,看他轻快的脚步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想必农活也会做得十分轻松。
到了里正房子外,傅青岩已经看见里面几个村中资格长一辈的老人们。他心中有了数,推门进去。这个小村落里大多姓林,但是村南那边有几户外来的姓李的,而且向来说亲都是从这村说到那村,所以林家村里真正流着林家祖先血的,恐怕就这几位老者跟里正了。
里正知命之年,上头也有了文书,等他心里有个人选,大概就会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里正性子有点犟,想给村子里办好事,但是绝对不会走什么捷径,所以也是有点耿直。
坐在主位上的林里正开口了,“傅先生请坐。”傅青岩眼睛一扫,两侧坐满了老者,也就末席有一个位置。他没有迟疑地往那位置走去,坐下时跟旁边的老者们行了个晚辈礼。
里正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说起正题,“傅先生,这次我们找你来呢,就是为了今早旱烽他们救下的那个人。”
旱烽他们是傅青岩以前的手下,自从跟了他来到这个小村落隐居,前几年慢慢的被村落里的和睦气氛感染,没过几年,其中几人就在这里娶了妻落了家。林家村姑娘眼不高,觉得夫家身强力壮能撑起这个家,她们就满意了,旱烽几人对于拳脚又拿手,自是林家村的好女婿们。
傅青岩施了一礼,“里正要说什么,在下已经有数。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诸位长者都是赞同的。”
老者们都到了花甲古稀,极为信天命和报数,听了傅青岩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妥。
里正摇摇头,“我们也不是反对救这么一个人。只是林家村向来没有什么大事,傅先生也是能知道我和叔伯们这几个老头子的心思的,村子好好的,我们就放心。”
傅青岩了然,“里正是担心那个人给村子带来什么不详?”
里正连忙挥手,“不能这么说,还是人老了就怕事,又听到那人的伤情……傅先生知道我们林家村附近这座山过去,就是边防线了,现在又出现这样一个伤者,弄不好就惹出什么事来。”
其中一个老者叹了一口气,“再者这人如果跟那边没有关系,他变成这副样子也是有一番变故的,我们几个就算心存可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