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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八年,二月,他带着手塚落离开了跡部所在的那所城市。他无法面对他,也不敢面对他。在他的老家,他与手塚落举行了婚礼。当然手塚一直欺骗着手塚落,他不会告诉她跡部与他是因为她而不能长久。他利用她双目失明的悲剧,让她相信是跡部伤害了他,这一次伤到他再也无法原谅。手塚带着手塚落在一个小村庄置了一幢大屋子,这里的传媒业非常落后。手塚没在家里装电视,也没有收音机。只有一台电脑和一份每日都会到来的早报。
手塚落永远不会知道在二零零九年六月,跡部景吾的时间已永远凝固。他不会告诉她,他并不想再把她卷进他的宿命中。
手塚下了床,踏着满地的阳光碎片,他产生了双脚被刺痛的错觉。他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凉的水。餐桌上有一张讣闻,那上面有了一层薄灰,是的,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现在,夏天已接近尾声了。他没有带着它去参加那位故人的告别式,他甚至连打开那张讣闻的勇气都没有。它在那里躺得很久了,这个夏天终究要过去了。
跡部景吾的死讯传遍这座繁华都市时,冰氏集团的股价立刻暴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困境,顿时,无数股民的鬼哭狼嚎响彻于每一条街巷。然而第二天,名律师乾贞治带着跡部的遗嘱出现在大众面前,跡部名下财产包括冰氏集团的股份平均分成了若干份,分别由手塚国光,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越前龙马,忍足侑士和乾贞治继承。同天,越前龙马宣布退出网坛,菊丸英二则宣布退出艺能界,除手塚国光外,其余人都于当天进驻冰氏集团,成为各个部门的高层。越前龙马则担当了新一任冰氏董事长。一切变化都来得太多让人应接不暇。隔天一早,早已跌至谷底的冰氏集团股票在一开盘便呈近乎直线的上升趋势,至下午收盘时,已是几次涨停板。
大众哗然。
这一戏剧性的事件在那之后很久的一段日子里,在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永不过时的谈资,而面对如此大的一份遗产迟迟没有露面的手塚国光则成了这桩事件中的一个谜。
二零零九年,八月末的某一天,手塚带着手塚落出门。她的手一直紧紧攥着他的。她双目失明,看不见自己那张尽毁的脸,也看不见别人怪异的眼神和那些指指点点的动作,然而她的耳朵却变得异常灵敏。她在一片黑暗中听见那些刻意压低声音怪声怪调的评论,那些声音在失去视力的她的耳中异常清晰,无限放大。如洪水猛兽般,噬咬着她的心。
手塚落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手塚问她是不是想回去了,却见她只是微微摇头。
“什么是跡部景吾逝世后又一代杰出的管理者?”她突然发问,失明的双目无法露出任何神情。
手塚这才听见他们身旁的小杂物店里,有一台小小的电视机正在报道着冰氏集团又一任董事长越前龙马的杰出管理在跡部逝世后让冰氏集团再创辉煌。
跡部景吾,这个名字他已经忽略很久了,他已听不见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了。
是的,已经听不见了,此刻,她却又将这个名字拉回了他的生命里。“滴答,滴答……”那个被停止的时钟在这一刻重新走了起来。
手塚还是没有抵住手塚落的纠缠,虽然对于手塚落的一连串问题他坚持沉默以对,但他还是带着她回到了这座城市。
他想着他们可以回到他们曾经的住所,那时他还没搬去与跡部同住,那时他把手塚落捡回来,他们共住过一小段,在那间屋里有一些短暂而简单的温情。
手塚虽然回来了却不愿再与过去的人与事接触,但偏在他们回X市的第一天,上天便安排了不二周助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一天的雨下得很凄厉,他们相觑无言。
手塚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乖顺地陪着手塚停下脚步,陪着他沉默。直到很久之后,他们彼此异口同声的那句好久不见,她才知道他们与不二在这座城市巧遇了。
其实手塚和手塚落都没什么行李,但不二还是坚持要帮他们一起整理许久未住的屋子,打点一些琐碎事情。手塚同意了,在遇见不二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命运再一次抓住了他,再也逃不开了。
不二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是的,久到不二都忘了当初的自己是以怎样一种心情退出那场爱情的角逐。跡部告别式的那一天,他去了,他以为会看到手塚,可是他没出现,一直没有。他等到很晚。那一天,他的身边还有另一群人在等待,他们全是社会的精英,名律师乾贞治,网坛奇才兼金融奇才越前龙马,人气偶像菊丸英二,王牌经纪人大石秀一郎和有名杀手培养者忍足侑士。
所有的人都盼望着那个人能到来,可直到最后他都没出现,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他们谁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迎接这一结局。
不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街头巷尾那些关于跡部之死的流言蜚语他已听得够多了,他想知道真相。因此,他问了,对着那些并不认识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二没想到他们回答了他,对于一个他们并不熟稔的人就将那个尚未安葬之人的伤痛倾囊相告。也许是因为那天他们都在等待同一个人,所以又了些许亲切之感。
关于手塚落的事不二也听过,但是亲眼见到的那一刻,他还是吃了一惊。眼前的那个女孩,他无法将她与手塚落联系起来,她们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又叫人硬要将她们拼凑在一起。
对于手塚消失于他们视界之后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又发生了什么事不二并没问。只是在帮他们整理好屋子后,问手塚是否要去看看跡部。不二告诉他,如果想去,就到“丝扣”找他。说完便是离开了。
去看看他,去看看他,去看看他……
不二走的那天夜里,手塚睡得分外得不安稳。梦里一直有个声音重复着“去看看他”这句话。这让手塚冒着冷汗从梦中惊醒。天还是漆黑的,寒风透过关得不够严密的窗把窗帘吹得轻盈地飞扬于空中。
他怕吵醒身边的手塚落,就摸着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手塚站在厨房的窗边,伴着清冷的月光,迅速地喝下一杯凉水。
他想,他是该去看看跡部了,其实一直以来他是那么想念他,他好像已经记不起他的声音了,他的声音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手塚努力地回想着,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手塚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慌张起来,他怕有一天他真的会忘了那人。不知不觉中,眼泪已汹涌而出,在月光的照射下,在两颊留下两条清冽的痕迹。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有人轻轻地从背后抱住他,轻声问,你哭了吗?
TBC……
初稿于09。11。05
第十九章
手塚有些害怕,他不出声,就任身后的人如此抱着他。他知道那是手塚落,他感到抱着他的双臂在微微颤抖。“你去看看他把。”手塚落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许颤抖。
手塚已平复了心情收起了眼泪,他反身抱住手塚落,只兀自在她耳边低喃一句,我没哭。便再也不愿多言。
天亮的时候,手塚把手塚落抱回了房间的床上,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便准备离开。
“你是去看他吗?”手塚落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身体不住地轻颤。
“嗯。”手塚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带着难以言语的悲凉。
走了,他终于走了。手塚落感到天突然变得异常寒冷,她慌张地扯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无比。
她没有妒忌,一点也没有。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跡部和手塚到底怎么了,跡部又怎么会逝世?有太多的问题困扰着她。她真的很害怕,因为手塚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室空寂。手塚落突然觉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手塚一出门便拦了一辆出租前往“丝扣”,路程开了一半他才想起现在天才方亮,“丝扣”尚未营业,不二定还在家中安眠,但此刻手塚内心的那把焦灼之火让他立刻命司机转了方向前往不二的住所。
手塚打算按门铃时,不二正巧打开门准备去散散步。见到门外的人他有一点小小的吃惊,旋即微笑着请他进屋。手塚的来意很明显,不二也不问什么。只说一起吃点早餐便带他去看望那人。他便同意了。
当三明治和热牛奶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时,手塚突然有些恍惚。隐约想起记忆里的某个清晨,也是在这里,吃一顿早餐。那时他与不二才刚认识,而那一天,跡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