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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四周寒气袭来,所有的衣服都是湿的,她暴露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慌忙又转过身缩了回来。
“你倒是先说一声……”李子月有些恼火。
“衣服……都湿了,这可怎么办?”卢晓咬了咬牙,大冷的天让她穿湿透的衣服,那还不如光着呢。
由于不敢生火,李子月她们的内衣只好风干,不然会很快冻成一坨。只见成霜染和费萌一手挥舞内裤,一手挥舞胸罩,表情窘迫得很。幺大柱最惨,李贺本来要效法李子月帮他暖暖身体,可是他觉得太不正常,宁可自己挺着,这时候正一边发抖一边跳着脚。
好在外衣还剩下四件,卢晓和李子月每人以真空状态穿上了外衣,李子月穿了费萌的,而幺大柱则穿上了李贺的外套,勉强系上了扣子。这样一来,只剩下成霜染一个人的衣裳是齐全的,其余的人,要么没有外套,要么没有里衬。
失去几件衣服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逼迫众人必须加快脚步,免得被冻僵。几乎是连走带跑,李子月注意看了看两边,果然发现了许多倒下的细小树木,有人为设阵的迹象,招呼大家停下来,卢晓拉着衣服两襟,跑这么一会儿,冷风直从口子的间歇灌进来,怎么盖都盖不住。
李子月忽然咦了一声:“不对啊,这好像是个残局,没摆完。”
“它本来应该是个什么局?”卢晓问道。
李子月摇摇头:“不知道,这最多只是一个起局,按照这个残局来看,有三十多种可能,我也不知道这人究竟要布一个什么局,不过既然是残局,那就和没设一样,倒是给我行了方便。”
她便不再向前走,叫费萌处理了一下那个地雷,基本上能用了。她绕了两圈,和幺大柱李贺一起将树枝挪了一挪,将地雷埋在了某个位置。
“成了,我改了个小一点的阵法,你看,他们要是追过来,为了方便一定是会入死门,但是这个死门和生门我放在一起了,他们人多,要是走运,肯定踩到地雷,虽然未必能杀得了人,也挡他们一挡。
“那他们要是从这边走怎么办?”
李子月笑了笑:“怎么会呢,他们真过来,一定是按着脚印走,你想,咱们都走了这条路,说明这条路是安全的,他们走另外一条做什么?这些树枝就是一个障眼法,让他们看不清前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卢晓心里腹诽,这叫个什么阵啊,和篱笆差不多,是个人就会弄吧?李子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以为然,悄悄说:
“阵法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虚虚实实,说白了就是个障眼法,在障眼法中布下一些机关,同时又不至于挡住想要进来的人,你以为会出现什么天兵天将不成?”
忽然费萌说道:“龙二那边好像发现我们跑了,正在跟着脚印过来,咱们得快点。”
李子月点点头带着众人又走进了树林,不多时,一片空地展现在眼前,同时出现的,还有空地当中的一具尸体。
“就是这个人吧。”李贺翻看着已经烂成了骨架的尸体,口袋里只有几个生了锈的银币,除了知道他是一个民国时期的男人,其余身份成谜,但奇怪的是,他腿上明显受过枪伤,干涸的血迹还在衣服上。
“这是怎么回事?”李贺不解道:“难道很久之前有人来过这个墓了?”
李子月也大惑不解:“难道是分赃不均?”
卢晓摇摇头:“你看他死的这个姿势,明显不是逃跑,而是在向前爬,好像是受了枪伤之后站不起来,但是一定要追什么东西,如果是逃跑,应该是向外的而不是向里。”
费萌没有理会那具尸体,兀自测量起来,过了一会,她一脸沮丧:
“底下确实有墓,但是特别深,起码得有三十多米,不可能直接打墓室,别说咱们没带洛阳铲,就是带了也挖不下去。”
“年代太久了。”李子月咬了咬嘴唇。
得找个方法下去。李子月站起身来向四处走,卢晓坐下来,将湿湿的鞋子脱下来甩。没一会儿李子月走了回来:
“很奇怪,那边有一口枯井,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看到底,柱子李贺,去看看,其他人和我在这里别动。”
幺大柱和李贺不由分说便离开了。卢晓左等右等,衣服都快晾干了,也不见两人回来,看看李子月她们,也都是不断地伸着脖子张望。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咱们过去看看吧。”卢晓提议道。
李子月刚要答应,成霜染一喜:“他俩回来了。”
柱子和李贺一身尘土地回来,卢晓看见两人脸上都有惊诧之色。
“底下有路?”
李贺深吸了一口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算是一个入口,下面……有座……城?”
口气十分地不确信。
“啥?有座城?怎么可能,这里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古城啊。”卢晓惊道。
“也不能算是很大的城,怎么说,感觉好像是城的缩小化标本。总之下去再说,我和柱子找了很久,还没找到墓室入口,怕你们着急先回来了。”李贺说:“真的真的,不下去看可惜了,无论走的路对不对。”
李子月站起身来,将半湿的衣服穿好:“无论可不可惜,错路就是不要走。”
饶有深意地甩下一句,她还是向着那口井走了过去。走都没走,怎么知道路对不对呢?
在李子月的授意下,走在最后的幺大柱将众人的脚印都盖掉了,虽然有些,但是夜间基本上看不出来。卢晓有了前一次下墓的经验,害怕底下难闻,先憋了一口气,结果到了井底,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腐烂味道。大约是现在是冬天,这里又一直通风,才没有怪味。
井底是一条横着的现成盗洞,似乎有人因为盗洞难打,故意叫人修了一口井在这里。这个盗洞很宽敞,看得出来打盗洞的人身材比较健硕,不像有些盗洞,窄的看起来只有猴子能通过。
盗洞弯曲向前,洞壁还很结实,说明了这个地方的土壤粘性很大,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打盗洞极其困难,所以这个盗洞,应该并不是一天打通的。
爬了几分钟,费萌抬起了头:
“他们过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过来。”
李子月有点懊恼,似乎无形之中给龙二当了免费向导,这个墓按照李贺的报告来看,想直接找到东西出去很难,拖得久了难保不会叫龙二追上来,那么整个逃跑就显得毫无意义。所以她现在脑子转的飞快,如果一定要给龙二追上,要想个什么理由来搪塞。
盗洞忽然变得笔直,最前面的李子月忽然停了下来,卢晓低头猛爬,一下子撞在了她屁股上。李子月一句话都不说,卢晓也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只得俯□从她两腿只见看过去,登时也蛤蟆一样定在了那里。
只见前面竟然真的是一座城,而且灯火通明。整片整片的石造建筑矗立在那里,一丝声音都没有,静得神秘而诡谲。
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好奇地问了起来,李子月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下面,盗洞打的离地面大概两米多,不算高,她跳了下去,落地之前一个空翻,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卢晓可没有这般本事,屁股被人顶着转不了身,只得扒住洞口外面两块突出来的石头,慢慢地将身体顺下来,没用李子月上前帮忙,便跳了下来,虽然坐在了地上不大好看,可是也算是下来了。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很有意思,他们露头看见这座城,皆是不同种类的惊讶。终于轮到了成霜染,她怎么也下不来,在洞口大叫不行。
后面的李贺看着来气,趁着她两手悬空,狠狠地从后面推了她一把,成霜染哇地大头朝下栽了下来,幺大柱一把搂住了她,将她放在了地上。成霜染指着最后的李贺破口大骂,李贺一脸窃笑,学着李子月的样子直接空翻下来,谁知成霜染故意使坏,落地之前绊了他一脚,李贺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整座城气氛非常诡异,李贺指着一条路说:
“我和柱子刚才走过这条路,笔直向前,走了大约十分钟没看见头。”
李子月敲了敲手边一座石墙,确定可触可摸,不是什么幻影。卢晓却对着一支燃着的火把起了兴致。这样的火把满城都是,有的挂在墙上,有的插在房顶,但所有光源就只有这一种。这火焰燃烧得静默无声,火焰一丝扰动也没有,连应有的毕毕剥剥声响也全无,好像假的一样。
卢晓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惊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