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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讽刺的是，”巴比隆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就攥紧了拳头，“命运却偏偏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亚鲁哥路等待巴比隆继续说下去。
“我结束训练后，被注册在史昂的名下，没多久，他又在合成人监管部门修改了我的注册登记，把我又同时登记在了撒加大人的名下，然后，把我送到他的亲生儿子身边去监视他。虽然他知道就算是用这个方法也不可能增加撒加大人对我的信任，可他还是为了这一丁点的可能性把我逼上了双面谍的道路，”巴比隆的拳头越攥越紧，“我并不情愿，可我的注册主人让我违背了他们要我誓死遵守的十大定律，还要让我来背这个黑锅！虽然史昂死了，我暂时得到了解脱，可要这样下去，我迟早还会遇上同样的事，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我……我总有一天还是会和‘蝴蝶’一样！我不能这样……绝不能这样！”
随着最后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他手中的香烟也被捏得粉碎！
一阵凉风吹过，夜色悄悄降临了。
……
亚鲁哥路也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要改变命运，得靠我们自己。”
他说着把烟送进嘴里抽了一口，动作没那么熟练，很像是才抽烟不久。
巴比隆张开先前攥紧的手，拍去满手的烟丝，淡淡地道：“也许。”
“但是，路不能走错。”亚鲁哥路补充道。
巴比隆沉默。
亚鲁哥路看着车窗外墨蓝色的天空，缓缓地道：“我以前是一群被刚才和我一起的那些人称作‘激进派’的人的一份子，而我们称那些人为‘妥协派’。双方都是为了改写自己似乎已经既定的命运而战，可走的路却完全相反。直到后来，我们这派的第一智囊在重病不治的情况下，临死之前促成了两派首领的和谈，从那时候开始，我们走上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巴比隆牵动着嘴角笑了一笑，又抽出一根烟，点燃。
“后来，我们这派中有些人因为反对和‘妥协派’合作，又和我们这些同意合作的起了争执……争执又变成了冲突，老大在冲突中被误杀，结果，我们这一派又分裂成两派，大部分人选择了跟着我们现在这个老大走，而少数人，至今还在抱着对人类的仇恨不放，”亚鲁哥路说着长吁一声，“现在想起来，如果当时走错了一步，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事实证明，我们现在这个老大是对的，至少，跟着他干我们能看到希望，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成天浑浑噩噩、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也许。”巴比隆把才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怎么？”亚鲁哥路有些诧异地道，“我还以为你认定了他的立场和主张才选择他的。”
巴比隆淡淡一笑：“和他一样，我也在打赌。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改变我的命运，至于结果会怎样，我目前还懒得去想。”
“真搞不懂你，”亚鲁哥路笑了，“既然不怕死，又为什么非要在意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死法。”
巴比隆想了想，回答：“其实，什么样的死法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像‘蝴蝶’、像023前辈、像其他很多同类那样，对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到头来却落得个被主人出卖的下场。”
“023前辈？”听巴比隆提起卡妙，亚鲁哥路不禁想多问几句，“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能经常见到他吧？他现在怎样？”
“原来你也认识他，”巴比隆呵呵一笑，“说起来，他也够惨的，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被撒加大人像养一个宠物一样养在身边。”
“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亚鲁哥路道，“无论是身体和精神上，他都比我所见过的很多人都强，不像是一个会乖乖待在别人身边听话的人。”
“听你那样说，好像他服服帖帖地待在撒加大人身边是别有所图一样。”巴比隆笑着又深吸了一口烟。
“这个可不是你目前该操心的，”亚鲁哥路提醒道，“你目前该操心的只有一件事。”
“我知道，”巴比隆似笑非笑地道，“再急，也不妨让我先抽完这根烟。”
……
第二十九章 战争的末章
日本，冲绳岛——
在美洲大陆遭到政府军和合成人反抗组织夹击而严重受挫的合成人联军为了开辟新的战场而把战火烧到了这里，他们首先占领了包括关岛在内的好几个太平洋上的岛屿，紧接着继续东进，经鸟岛、大东诸岛来到琉球群岛，对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战略要地实行不间断的空中打击，妄图通过日本而向亚洲大陆进军，人们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在那霸附近的一个空军基地——
一片隆隆的炮声中，眼前所见几乎都被硝烟笼罩。一个眉间斜着一条伤疤的年轻军官冒着炮火往机场上的一架殂击机飞奔，另一个年介不惑、军衔明显比那年轻人高出一大截的光头军官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中尉！你要去哪里？”追到殂击机前，见那年轻军官就要登机，那光头军官忙大声将他喝住，“敌人的自杀性冲击机队再过不到45分钟就要到达那霸了！他们的目标是炸毁市政厅向我们示威！你必须赶紧带人去增援！”
“长官！”年轻军官在一阵又一阵的炮声中大声道，“我刚刚收到邪武少尉的求援！离这里西面30公里的一个小村子被一个合成人联军的轰炸机队袭击，我得立即过去抢救村民！”
“这个时候了你还管什么村子？”光头军官怒道，“市政厅对我们而言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还有那么多政府官员、联合政府派来的代表……你不知道吗？”
“不是还有40几分钟么？”年轻军官道，“可以先安排市政厅的所有人撤离转移，我这边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混账！”光头军官大骂，“你知道我们建成这幢市政厅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么？为了买到那块最好的地段我们花了多少心思、为了争取政府拨款我们……”
“长官！”年轻军官急了，大声打断了光头军官，“大楼毁了可以再建，人一旦没了，再怎么样也还原不回一个一模一样的！”
“你还顶嘴！为一个破烂村子和几个平民百姓而使好不容易建成的市政厅毁于一旦，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争吵中，两人周围聚集了好些准备出任务的空军士兵，他们有些尴尬地看着两位上司你一言我一语地进行唇枪舌战，想劝阻又不好开口，想登机起飞又不知道该听谁的。
“我不管你怎么想，中尉，”光头军官大吼道，“我是上级你是下级，我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对不起长官！”年轻军官断然拒绝，“你这种命令我不能服从！”
“一个小小的中尉竟然敢违抗上级军官的命令！”光头军官暴跳起来，“像你这种不懂顾全大局只知道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小事拿命去拼的毛头小子，根本就没有资格做军人！”
年轻军官恨恨地瞪了那光头军官几秒，转身，一声不吭地就要进入机舱，却被那光头军官粗暴地拽住了。
“你敢！”他已经猜到那年轻军官心里的打算，“我现在就撤你的职，把你关起来，回头再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一句话令那年轻军官停止了一切动作，在硝烟、火光和炮声中，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光头军官，表情有些异样。
光头军官很自然地把这个年轻下属的沉默理解为畏惧，于是洋洋得意起来，正想开口威胁对方就范，谁料那年轻军官已经重重一拳砸了过来，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你的鬼去吧，长官，”年轻军官看着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光头军官，冷冷地啐了一口，接着转向围观的士兵，“想救人的都跟我来，怕处分的……留在这里等长官下命令吧！”
说着，他便翻身跳进殂击机的机舱，没有任何犹豫，发动引擎。
士兵们在原地愣着，不知所措……
一架殂击机在滚滚的硝烟中孤独地从机场起飞。
……
仪表盘旁的微波雷达响了起来，显示有一队飞行器朝他这个快速飞来，他正在纳闷的时候，对讲机又响了起来。
“中尉，黑暗天马小队向你报到。”
“中尉，黑暗天龙小队向你报到。”
“中尉，黑暗仙女小队向你报到。”
“还有黑暗天鹅小队，听候你的吩咐！”
年轻军官心里一喜，随即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好，黑暗天鹅殂击机小队跟我去增援邪武少尉，黑暗天马和黑暗仙女的直升机小队去转移村民，黑暗天龙小队负责保卫工作，去吧！”
……
澳大利亚，穆先生的基地——
“现在合成人联军已经陷入苦战了。”
穆先生端起圆桌上的茶杯，浅浅啜了一口：“看来是出现异变了，比我预料的要快。”
艾俄罗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