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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机会,想成全自己,只能拿出家传宝贝来使老臣们服从。
其实,大贺弥四郎勾结胜赖,准备迎其进入冈崎城的阴谋,这时早已被发觉,只是密信还没被送到胜赖处。原来,弥八郎有一个同伙小谷甚左卫门,该人已经游过天龙河,逃到了武田的领地。只可惜此人潜入甲府时,胜赖已经出了城。
跟去骏河、远江的路不同,队伍的右面就是木曾山脉,大队人马在山坳里行进,而且带了大量军需物资,因此走得格外慢。翻过蛇蛛山,从浪合去往根羽的途中,山樱花像从山谷里溢上来一样,漫山遍野,格外迷人。
“进入武节便有吉报。”在和合川边,正在喂马的胜赖突然冒出了一句。
不管敌人从哪里出兵,自己这方的意见已经统一,胜赖对此很满意。他正在做一个美梦,梦想着趁家康不备之时,一举攻入冈崎城。队伍在一个细雨飘零的日子抵达了武节附近的稻桥。空气中洋溢着浓浓的春日气息,雨脚细如绢丝,行军的伤感和天地的柔和交融在一起。
“报。”细雨中,胜赖驻马等候报告,却见旗本大将小山田备中守昌行面露难色,来到面前。
“怎么回事?脸色不对啊。武节那边派使者来了?”
“这……”说着,备中守来到胜赖的座前,单腿跪地,低头禀道:“刚才,属下的士兵抓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那人说有件奇怪的大事想报告主公。”
“奇怪的事?武节城里的?”
“不,是冈崎城。他说在冈崎城郊外,一个叫大贺弥四郎的被活埋,脑袋被锯裂了,他亲眼所见。”
“什么,大贺弥四郎?”
“是的。牌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是谋反罪。那人信誓旦旦。”
“叫他过来。”被胜赖这么一催,还没回过神来的备中立刻奔了过去。
“把那人拽过来。”远处的杉树底下,一群士兵正蜷成一团避雨。备中守冲他们一喊,一个年轻武士答应一声,跑了过来。被带过来的男子六十出头,打扮不像是奸细,看上去有点儿傻,是个胖乎乎的小老头。
“你从冈崎城到此何干?”
“小人和女儿、外孙就住在前面的根羽,出来卖棉籽,卖完了,便回来了。”
“那为何在此鬼鬼祟祟,偷看我们的兵马?”
“不不不,小人哪敢偷看……”老人看上去真是吓坏了,“我从这边走碰见将军,从那边过也还见到将军,可把我吓坏了,于是就瘫倒在树旁了。”
备中守看了胜赖一眼,听候他的发落。
“将军大人,根羽那边是不是打起仗来,被烧掉了?”
“这个谁会知道!”胜赖一动不动地盯着老头,答了一句。
“请恕小人冒昧,从围幔的花纹上看,我知道您是武田家的人,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若我不告诉你,也不让你通过,你会怎么办?”
“大人,请发发慈悲,我女婿在前一场仗里中流箭死了,留下两个外孙和我女儿……女儿从那以后一直疾病缠身,我要不干活,孩子就得饿死……”
“老头!”这时,胜赖终于现出一副相信对方是乡巴佬的样子,问道,“你在冈崎城外看见了什么?你是不是看见被锯了人头的犯人?”
“是,是是,小人自从看了那恶心东西,每次吃饭都想吐……”
“那个人长什么样?把你看到的如实讲来!”
“是。哎……那个人脸肿成青紫色,脑袋被路过的人踢来踢去,额头上的皮掉了,嘴唇被割得像炸开的石榴。”
“还有呢?”
“他大声求我们救他,说要是把他从那个坑里给挖出来,以后怎么谢都行。还说他是三河的什么什么官。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么厉害的武士,居然像婴儿一样哇哇大哭,谁信啊!”
“好了,那人叫什么?”
“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什么大贺弥四郎恶人之类。”
胜赖额头上不觉渗出了冷汗:“备中,速派人调查真相。查清之前,先把这个人关在城里。”
“起来!”备中说着,把老头拉了出去。
“将军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老头被带了下去。雨依然在下,淅淅沥沥的,好像要把树木的嫩芽剥开似的。山谷和溪流间,像流溢着加热了的乳汁一样,弥漫着一层雾霭。
“原来如此。弥四郎居然暴露了。”胜赖叹了口气,像只受伤的老鹰一样环顾四周。战魔对胜赖可真是太苛刻了。大贺弥四郎被处死对甲州军来说,决非小事一桩。正因如此,胜赖才应该冷静下来,再仔细研究一下作战计划,可事实并非如此。
为掩饰内心的狼狈,胜赖故意夸张地对众将说:“弥四郎的死无足轻重,他活着还是死了的区别,只在于是冈崎城先破还是长筱城先失守。”这样一来,有必要立刻进入小城武节,商议军情。
既然弥四郎做内应一事已经暴露,说明冈崎城内已经作好了准备,因此,决不可麻痹大意。一旦攻城战开始,如不能在一日内攻下,甲州军就会受到西边的织田援军和东边的滨松吉田军的两面夹击。
“冈崎不是问题,我们应掉转矛头,踏平长筱城。”
“因此,刚才发生的事也并非毫无意义。他们以为我们的主力要攻打冈崎,因而减少攻打长筱的人马。”这就是善于狡辩的胜赖的逻辑。
说话之间,长筱城的地图在大家面前展开。山城建在丰川上游、大野川和泷泽川的交汇处,堪称天险。两条河交汇的正面悬崖上是野牛门,还有一架细长的索桥,此处称为渡合口。西北面是本城,本城正对着的左边是弹正苑,后面是带苑,再后面则有巴苑、瓢苑相连。家老的府邸位于弹正苑外面。城的正门在西北方,后门则在东北方。
因此,要想一举击破长筱城,南面得从渡合口发起进攻,西面需隔河骚扰,东面则应隔着大野川,以鸢巢山为中心,从中山、君伏户和姥怀等处展开攻势。前后左右,所有地方的军情都议了一遍。
“我军主力应放在何处?”小山田备中守问道。
“城北药王寺山。”胜赖不假思索地答道,“留三千预备军驻扎在那里,你来指挥,如何?”
大家本以为胜赖会把先头部队放在野牛门,现在放下心来。马场美浓守问道:“那么,全军分成几部?”
“全军共分为北、西北、西、南、东南和主力六部,如何?”
“恐怕……”山县三郎兵卫添了一句,“我认为除此之外,还应再加上机动部队和殿后部队,共分八支比较合适。”
“机动部队?你觉得在地势险要的山谷里,机动部队能如愿发挥威力?”
“但乃兵家之常识……”
“知道了。那么,谁来指挥?”
“可让山县三郎兵卫、高坂源五郎在有海村一带相机而动。”
“有海村?”胜赖额头青筋暴跳,“三郎兵卫,你这家伙,一开始就缩手缩脚。你就等着吃败仗吧!”
被胜赖一骂,山县不禁瞠目结舌。
看到山县着急,胜赖却又笑了起来:“哎,只是说笑而已。你估计长筱城现在有多少兵力?”
“估计有五六百人。”三郎兵卫冷冷地答道。
“不过区区五百人,而我们却调集甲、信、上三州兵力。万一失手,不被后人笑话才怪。好!你和高坂源五郎带领机动部队,殿后部队则由甘利三郎四郎、小山田兵卫、迹部大炊助三人率领,共两千人马,随时候命。”
“主公能够迅速、果断地采纳属下的建议,实在难能可贵。那么,请您部署进攻部队。”
胜赖知道军心事大,便假装爽快地答应了。商议的结果,大家一致同意:先踏平长筱城,然后在长筱和吉野之间全歼火速赶来支援的德川军,最后再痛击织田军。
城北的大通寺,武田左马助信丰、马场美浓守信房、小山田备中守昌行率领两千人马;城西北的正门则由一条右卫门太夫信龙、土屋又卫门尉昌次率领两千五百人马;城西的有海村则由内藤修理亮昌丰、小幡上总介信贞带领两千人进攻;至于城南野牛门,则由武田信廉人道逍遥轩、穴山玄蕃头梅雪、原隼人昌胤、菅诏新三郎定直率两千兵丁防守。城东南方的鸢巢山由武田兵库助信实任总指挥,和田兵部信业和三枝左卫门守友领一千人。再加上主力军三千,机动一千,后备两千,定把长筱城围个水泄不通。
第二天,大贺弥四郎被处决的准确消息传到胜赖耳中,武田军终于改变了行军路线,开始向长筱进军。
另一方面,长筱城的防御工事也正在紧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