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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问,那边传来了丁影愤怒的叫声:「娘的,那俩家伙果然不是好东西,老子要剁碎了他们喂狗!」
回头看,却见丁影将棺盖给推开了。棺材里原本放着两个稻草人和一条长石用来代替尸身,现在那条长石裂成了三段,稻草人的肚子散了,碎草落了一棺材。
刚刚那个特使拍着棺材是在听回音看是否为空棺,而刚刚去扶他的两个侍卫则是用阴劲将棺内的东西震碎。若赵昉刚刚眞真的是在棺中装死,那刚刚两掌足以让他肠穿肚烂,骨裂筋断而死了。
「眞真够毒的。」殷子若伸头去看,口中啧啧有声,「若你在里面,可就烂了。」
赵昉眉尖一挑,接口道:「是啊,不过刚刚白先生也说过了,我们俩死在一处,连骨头都分不开。我要烂了,你也全不了。」
「是啊,到时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眞真就分不开了呢。」赵琛也接过话说,明明听起来很暧昧,可是赵琛却偏偏用很认眞真很诚恳地态度去说,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说眞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殷子若气结了半天,终于决定与赵昉的对话到此结束。
等墨然送人回来之后,赵昉让人关上了门,搬了几张椅子在灵堂坐下。癸影端了水,将赵琛脸上化的病容妆给洗净净,露出比前几日丰润一些的脸来。
都落定了,赵昉问赵琛:「父王,之前您说的可敌天下的宝藏就是那个特使口中的龙脉?」
赵琛笑着问他:「你觉得呢?」
「那人让您把图交给皇上,可是若皇上想要这图,为为什么么前几年刚登位的时候不要,却偏偏挑了安平府出事的时候来要?」殷子若说,「而且只是一个特使来要,这种重要的东西,应该要有皇上的手谕再加上重兵保护的吧。」
赵琛轻笑了一声说:「所以,这东西当然不会是皇上要的了。想要它的另有其人。」
「您是说——任太师?」墨然问。
「我认得任天弼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吏部繁杂事情很多,他都争着去做,所以风评极佳。只是那时候我却觉得此人心机颇深,目光不正。想不到不过短短二十年,他已经位极人臣,权倾天下了。」赵琛感慨着。
「那张图是眞真的嘛吗?」白景瑄提出疑惑。
「当然是眞真的。」赵琛笑着说,「只是上面的文字都是图戎的文字,只凭图形,他根本找不到地方。」
「若他找到了能懂图戎文字的人怎么么办?」白景瑄又问。
「那恭喜他,他可以找到宝藏宝之地了。」
几人面面相觑,若眞真的能找到,赵琛怎么会如此淡定呢?
见他们疑惑着,赵琛得意地摇着扇子说:「就算到对了地方,他们也进不去。因为啊……地图上只是地面的部分。地下的部分还在我这里 。没有地图跟钥匙,他们转一百年也找不到。我这么轻易地交图出去,任天弼不知道会不会相信那是眞真的地图。呵呵……」
眞真是个老狐狸狸。
「任天弼应该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宝藏,知道它与天下有关,便以为是龙脉,而且连进去那里的图是什么么样子都不晓得……」赵琛嘿嘿笑着,「说明他根本不知道详情。他没说出去,没有违背承诺。」这么说着,赵琛脸上荣容光焕光,显得十分高兴。
见父亲心情如此好,赵昉也就强忍着好奇不去追问。现在他们所需做的就是等待,看看对方会有什么么举动。
现在形势逆转,暗处的敌人到了明处,只要他们有行动,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过,我总觉得潜在我府中的那拨人不太像是任天弼的手下啊。」赵琛支着下巴想了又想。「任天弼知道这个宝藏的事情应该不会超过一年,可是潜入的杀手是好几年前就派进来的。以任天弼的作风,不太可能会等这么久的时间不动手。」
白景瑄点点头:「关于这点我也觉得疑惑。可是他们身上的刺青图案的确完全一致,应该是属于同一个组织。或者我们换个角度想想,这些杀手并非任太师的手下,而是一个独立的组织。任天弼或许是与他们交易,让他们暗杀少爷,在知府衙门埋火药。
另一伙人也与他们交易,让他们派人潜入永夜城,暗中监视王爷的起居,但不知道为为了什么么,他们半年前动手,将红线血蛊种在王爷体内,想让王爷成为受人控制的傀儡。」
赵琛想了想道:「有可能。或许给我下药的主使并非任天弼。但现在知情的人全都死了,如果想知道眞真相,我们便只能去问那个神秘组织的人。」
「当务之急是要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只是我们之中的人都没有什么么江湖阅历。」
「我有江湖朋友。」墨然举了举手,「只是他们离这里太远,就算能打听出来这个暗杀组织的来历,一来一回也要不少时日,怕耽误事。」
正发愁着,有人叩门。癸影去看了眼,将门打开。
换回影卫服饰的璇玑,也就是燕云十三骑的首领常欢闪了进来。进门之后,他直接掠到赵昉身边,在他耳旁低语几句。
赵昉的表情变了几变,然后回首向众人说:「大家不用愁了,这个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
解决?怎么解决?
赵昉对璇玑点头示意。
璇玑于是对大家说:「刚接到下面的报告,有大批身份不明的武林人士在离安平东面百里处的虎跳峡集结,看样子,好像是打算要通过飞虎营的驻地进入安平。」
彭洋带着特使刚离开,这些江湖人士就聚集在那里,这也太巧合了。若他们越过飞虎营而向安平赶过来,那半路上一定会遇见彭洋一行人。
赵琛皱着眉凝思了片刻,对璇玑说道:「这事情不简单。现在不能让那个特使在安平出事。不,出了安平也不能出事,一定要让他将地图安全带回京城给那个任天弼。否则事情就不好玩了。」
还好玩?父王您是太闲了吧!赵昉在心里默默地摇头。
「我还想看那个老小子在秘境里跳舞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么,赵琛又开始吃吃地笑。「总之,璇玑,你要派人去保护他才行。」
璇玑皱了皱眉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他身边那两个侍卫武功很高,我怕会被他们发现。而且,他们使阴功暗算棺材里的人,我没办法放过他们。」
「随你处置好了。」赵琛摇着扇子,「我要的只是那个特使可以亲手将地图交给任天弼。」
璇玑眼中精光闪了闪,点头说:「那好办,我派四个影卫去,暗中做些手脚,先把那两个家伙解决掉,然后送他们去京城。其他还有什么么事情要做的吗?」
「探探那些江湖人的底细和来此的目的。」
璇玑点头,然后悄然离开。
「这灵堂还要摆着吗?」殷子若问赵琛,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总是放着儿子的棺材实在不是什么么好事。
赵琛看看他,笑着说:「放着吧,挺有趣的。而且,那里面又不是昉儿一个人,不是有你陪着他吗?」
此言一出,殷子若脸一下子涨红了:「谁、谁要陪着他!」
「咦?不是吗?我听你家小白说你们抱着死在一处的,分都分不开来的样子。」
「谁和他抱着死啦!」殷子若暴怒,「小白没这么说过!而且我也没死,活得好着呢!」
「哦……」拉长声音的赵琛摇着扇子开始望天。
「哦什么么哦,您到底啥意思。」殷子若开始觉得自己委屈。这赵家的人,从皇上开始,到赵昉,每一个姓赵的都喜欢逗他,他眞真的跟姓赵的赵姓人犯冲。
「什么么意思啊。」赵琛的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我本来还以为你跟昉儿已经两情相悦了……还想说什么么时候可以喝媳妇茶……唉……可是这个媳妇儿好像不喜欢我这个公公,眞真伤脑筋。」
于是众人都笑喷了。
殷子若的脸红得像个煮熟了的虾米,一个劲儿地摇着白景瑄的肩膀叫:「你快点告诉我吧,我其实是在作梦……这里的人全疯了……」
白景瑄一边笑,一边将他的手掰开,什么么全疯了,明明是想说赵琛疯了吧。
「王爷逗您玩儿,别上当。」
「什么么逗着玩啊,」赵琛的耳朵还挺尖,将白景瑄的话听进了,却又有些不高兴起来,「我说的都是事实!」
「您、您,您把我跟他作一对干什么么?不想要孙子啦!」殷子若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