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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亲王起身跺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扇。管家身边的那位大太监立马堆笑上前,躬身作揖:“奴才见过王爷。”
“周公公多礼了。”
这大太监是当今皇上身边的侍监,近几年十分得宠,连荣王爷都要敬他三分,他却独独对惠亲王点头哈腰,笑得一脸褶子。
“不敢不敢,奴才传皇上口谕,请王爷和小王爷戌时到紫宸殿赴宴,皇上要为小王爷接风,皇后、太后和若华公主,还有荣王爷和赵岁小王爷都会到。”
“知道了,有劳公公。”
“哪里哪里,那……奴才先行告退了,王爷留步。”
“好。”
惠亲王站在门内遥望周公公远去的背影,垂在身旁的双手渐渐握紧,似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父王?”赵珩自然知道这宴会没有那么简单,但见惠亲王答应得如此爽快,又有些疑惑。
院里,腊梅缠枝,粉白似雪,寒风掠过处,引起阵阵幽香,傲然不落,风骨潇洒。
惠亲王蓦然松开拳头,佯笑道:“杯酒释兵权,不外如是。”
……
紫宸殿,居宣政殿后,筑外金碧辉煌,筑内陈设随性,不入内苑,却作皇室家宴置。
赵珩随惠亲王一起跨入殿门,两排宫女侍监伏地恭迎。
行至中央,惠亲王止住脚步,一挥袖袍,欠身道:“臣赵况参见圣上,参见太后。”偏偏越过皇后,不顾她僵硬的表情,对一旁荣王爷欠身示意。
随后赵珩跪地,深深一伏:“赵珩见过皇上、皇后、太后、若华公主、荣王爷。”
御座之上,皇上一身锦绣龙袍,眉目含笑,依旧平日里和气的仁君模样:“哎,皇弟多礼了,珩儿也赶紧平身吧,一顿家常便饭,做什么这么大礼数。”
惠亲王摇摇头,又道:“臣弟路上耽搁太久,尚未来得及见到小皇侄最后一面,实在是……”
圣上抬了抬手,阻止他说下去,“瑜儿命里福浅,但也知道你疼他,不会怪你的。”
提起小皇子夭折,皇后禁不住又垂了泪,虽然小皇子赵瑜非她亲生,却也撩起帕子揩在脸上,抽抽嗒嗒很是伤心。
眼看太后也红了眼圈,皇帝和惠亲王便不再提及此事。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看到面前跪着的赵珩,伸手冲他招了招,勉力笑道:“珩儿啊,快过来,让哀家和你皇姑姑看看,这南下七个月,好像瘦了许多。”
赵珩连忙起身,走到太后和若华公主身边,心知因赵瑜之死太后尚有几分伤心,便安慰似的握住她的手,道:“太后,临安可是好地方,我吃得好睡得香,怎么会瘦呢。”
若华公主亲昵地将他拉到身边,仔细打量一番:“还说没瘦,外面又没有下人伺候,一定是受苦了,在书院里受欺负没有?”
赵珩刚想说没有,不料坐上的皇帝先开口:“他这鬼灵精的还能让别人欺负?临安府尹报信说了他不少,说他替人出头的事可没有少干。”
“你替别人出头?打架了?有伤到没有?”
赵珩连忙摇头:“没有,皇姑姑你们看,好着呢。”
太后这才似乎忘记了先前的伤怀,宠溺地看着赵珩。毕竟皇帝和惠亲王都是他的亲生儿子,赵珩和两位皇子一样,都是她的亲孙子,哪有不往死里疼的道理。
“那就好,皇帝,开宴吧,珩儿一定饿了。”
“是。”轻轻应一声,又高声唤那周公公道:“周直!”
周公公得令,立马吩咐众侍监开始布菜。
另一边荣王爷看到这一幕只是阴着脸不发一语。
大约过了两刻,皇帝突然道:“今儿原本是家宴,朕这个做兄长的,有些心里话就直接说了。”
“朕这皇帝当了十年有余,不算如何英明,却也不算昏庸,江山稳固,天下太平,实际还是仰仗两位皇弟,一个驻守边疆,一个稳固朝纲,朕心中万分感激。”
荣王爷立刻起身,表白道:“此乃理所应当之事,皇兄何须言谢?!只要我赵赐活着一天,必保我赵氏江山不倒!”
惠亲王不会他那一套,只端起酒盅,高举示意,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皇帝看着惠亲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道:“实际上,朕的身体,近两年也越发不如从前了,有时候思量起来,都有些退位的意思。”
“皇帝!”太后最是关心儿子,必然惊讶。
赵珩坐末席,与赵岁相对,看他闷头大吃毫无顾忌,自己却做不到。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还要佯装事不关己的淡定。
心里却已经冷笑,皇帝这身子骨哪是不如从前?向来半点毛病没有。要说纵欲更是不可能,后宫不过一后两妃,二十年来只有两个皇子,要说传言中被独宠的周公公,那副尊容又实在没有半点男宠的样子。无非就是试探罢了!
“所以,这次瑜儿不幸夭折,倒让朕有些担忧大位之选了。”
荣王爷敏感得很,毕竟先前赵岁莫名其妙被接进宫软禁了一段时间,立刻道:“皇兄何来多虑?眼下大位之选独有太子一人,只消我等倾力栽培,他日太子必成明君。”
话中的意思是,皇兄你不需要担心,我儿子不跟你儿子争。
皇帝含笑看着荣王:“二皇弟一向贴己,但朕还是有顾虑的。但太子、岁儿、珩儿,年龄不差三四岁,又都聪慧过人,都可作为大位之选。”
此话一出,皇后先一步紧张了,讷讷地看着皇帝。
chapter 34
荣王爷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料,一下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原来他目标不在自己身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深深看了惠亲王一眼,便不说话了。
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荣王爷坐在一边瞧好戏,皇帝等着惠亲王开口,而
chapter 35
除夕,皇宫大摆筵席,宴请百官。京城百姓也都门户大开,将年夜饭摆出门外,酒楼前、作坊间、御街上,皆是人山人海。高楼上放眼望去,全城灯火辉煌,喧闹喜庆。舞龙舞狮队在街道理穿梭来去,撞翻了桌椅,也无人呵责,都是嘻哈哈、喝彩不断。
而在临安,虽没有如此大张旗鼓,但西子湖畔也颇为热闹。彩灯高高挂起,夜市里尽是穿着红色小棉袄的娃娃奔跑嬉笑,还有携手相伴的眷侣轻轻相偎,许下相守一生的誓言。湖中停着几只大户人家的画舫,船舷上,人们浊酒一壶、笑意盈眉,细腻温情,醉入心田。
赵珩落坐席间,一杯接一杯地灌下百官敬上的酒水,听他们谄媚着说什么“少年才俊”、“自古英雄出少年”、“贤王您五岁时,老臣便已猜中今天”之类的阿谀奉承,甚至连“惠亲王这一走,朝廷可全靠你了”这种不过大脑的话都伴着酒液随便从谁嘴里飘了出来。
赵珩心里越发苦闷,脸上又得装作当真似的开怀大笑。如今他已封号“贤王”,再也不是躲在惠亲王身后的纨绔子弟,哪怕是官场应酬,也需独当一面。
等到百官放过了他,开始纠缠赵岁和荣亲王的时候,陆二公子和郭小将军又举着酒壶晃悠过来,赵珩一见他们,立马犯晕,不断摇着头告饶:“两位哥哥放过小弟,今天实在不能再喝了!”
陆二挑眉,一双凤眼无限风情:“呵,如今你大小是个‘王爷’了,就不赏兄弟脸了是吧?成,不喝就不喝,算我陆二公子高攀不起!子名,咱们走!”说罢,转身就走。
赵珩一把拉住他,认命地端起酒杯,人已经有些迷糊了,还硬撑道:“我喝,我喝。”
眼看赵珩一饮而尽,眉头都拧在一块,陆二笑嘻嘻道:“嗯,喝了我的,咱们郭小将军这杯你还喝不喝啊?”
“喝喝喝!”索性揭了酒壶的盖子,直接对着嘴豪饮。
郭小将军眼看他人都已经站不稳,终于伸手取了他的酒壶,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不是为难你,你看你封了王之后,这好几天都找不见你人影,成天泡在太子书房干什么,你还真想当‘贤王’?”
赵珩意识已经模糊,扶着郭小将军才能站稳,他叹道:“哥,说句心里话……我赵珩这辈子,算是困在这三年里了,皇上诓我,跟我定了三年之期,你们说,拿了这么个身份,三